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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每一種都有可能,但是每一種可能都跟自己有關,何念念的臉瞬間煞白了,僵著身體坐在那兒,眼睜睜地看著顧響一聲不吭地背著書包離開了。 從頭到尾,顧響都沒再說一個字。 而且,也沒有再看她一眼。 雖然平時顧響也不多話,但是至少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態度如此冷漠。何念念的心如墜冰窖一般,只覺得一片寒涼。 都怪自己,為什么要收下那封信,現在好了,顧響一定很生氣。 何念念呆呆地坐在位子上,陷入了自責中,她要是知道會惹顧響生氣,一定堅決也不收那分信了,可是,世界上哪里有后悔藥吃。 班級里面的人漸漸走光了,連值日生都打掃完了,見何念念還在原地,就問她要不要走。 何念念回過神來,慢吞吞地將書理好,失魂落魄地回去了。 到了家,她簡單吃了點晚飯,許是心情不好,連胃口都小了,洗完碗之后,她坐在寫字桌邊上開始復習做作業,翻開課本,一下就看到了顧響為她劃的重點。 同桌這段時間,顧響盡職盡責地給她劃重點,輔導作業。有了顧響的幫助,她不再跟以前一樣眉毛胡子一把抓,什么都學什么都記,費時費力不說,還學得亂七八糟,完全沒有吃透知識點。 可以說,原本很亂的知識,通過他的梳理,脈絡清晰了很多,何念念甚至覺得,繼續這樣的話,她的數學包括其他理科一定能提升很快的。 顧響真的很厲害。 又很好。 可是,自己卻把他弄生氣了。 何念念安靜地盯著書上的重點,失神了好久。 晚上,何念念做了一個夢。 在夢里,顧響將她逼到一個角落,然后從肚子前面的口袋(???)掏出一封信,獰笑著對著她。 手里慢動作地在撕信封。 “誰讓你給我信的?” “還敢不敢了?” 一邊說一邊手里動作地撕起信封來。 顧響將撕碎的信扔在半空中,舌尖慢慢地舔過上唇,露出了尖尖的牙齒,然后忽然傾下身來,朝著她的脖子咬來。 何念念驚恐地大叫著,想要逃開,卻動彈不得。 不要! 不要咬我! 她好不容易掙扎著醒來,才發現被夢境嚇得眼角都濕了。夢里的場景太過真實,以至于她忍不住抬手,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脖子,慢慢喘了口氣。 醒來的時間還早,才五點不到。外面的天還沒有大亮,道路兩旁的路燈還點著,何念念卻睡不著了。她抱著膝蓋坐在床角,難過地咬住了衣袖的一角。 不知道,顧響的氣消了沒有。 如果沒有的話……何念念一個激靈。 之前學校里面她遇到很多人朝她發火生氣,罵她厭惡她,每每這個時候何念念也會很傷心失落,但是卻從來沒有一次像這次這般的不好受。 或許是因為她知道那些人原本就是那樣,從來都很討厭她,可是顧響不是,他一直都向自己展現的是善意。 正因為如此,她才異常的珍惜這份善意,一點兒都不想失去。 她再不想深想下去,甚至卑微地幻想著或許經過一夜,顧響就不氣了。 她懷揣著這個易碎的謊言,戰戰兢兢地去了學校。 顧響今天到的很晚,幾乎是踏著早讀的鈴聲進了教室。 不管跟他同班多久了,班上的同學還是無法抗拒他那該死的魅力,眼神不自覺地就被吸引過去。 何念念也偷偷看過去。 面無表情。 眉眼底下有些青。 何念念猜不透他什么心情,又怕被發現,急忙收回了視線。 顧響到了座位后,隨手拿出了一本書,打開攤在桌面上,然后他做了一個讓何念念很驚訝的動作。 他直接趴在了桌上,臉甚至還特意朝向了窗戶外面。 何念念完全傻了。她很確定,前幾日早讀的時候,顧響從來沒有這樣過。 他一定還在生氣! 原本還存著僥幸心理,這下是徹底絕望了。何念念難過地垂下腦袋,看著面前的書,卻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整整一個早讀的時間,顧響都趴在桌子上,臉也一直沒有轉過來。何念念好幾次偷偷看過去,卻只能看到他冷漠的后腦勺。 課間,馮揚過來找顧響抄作業,顧響不耐煩地甩了作業本給他,又趴回桌上了。 “響哥,你今天咋啦?怎么跟個瘟貓?!?/br> 顧響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比了個滾的口型。 馮揚立刻識相地拿起作業逃了。 第一堂課是數學,顧響還是趴著,江老師一向對他放任,這一次也不例外,反正他不聽也能拿滿分,而且也沒影響其他同學上課。 等到下課,何念念抓著課本,心中忐忑,平時這時候,顧響就會湊過來,跟她說重點,問她掌握的情況。 今天。 他還會過來么? 何念念的心像是被重物拉扯著往下墜了墜。 不會了吧。 他還生氣呢。 可是難道就這樣了么?何念念左思右想,覺得事情既然因自己而起,那么還是應該主動道歉。 只是打定主意了,她卻不知道怎么開口。 她從不主動跟人說話,她害怕社交,主動去道歉對她來說并不容易。她只能在心里先預演著,想著應該說的話,對方有可能的反應,卻反而把自己弄得更緊張了。 何念念用力地深呼吸,握緊拳頭,跟自己說,她可以! 做好了心里準備,她正要轉頭,面前忽然伸過來一只手,五指修長,關節分明,很是好看。手指搭在了課本上,皮膚白的發亮,比紙張還要晃眼,何念念呆了兩秒,看過去,正是顧響。 他還愿意給自己劃重點! 何念念的心情一下就好了,她目不轉睛地看著顧響,被顧響的動作鼓勵著,勇氣又多了一點,她微張開口想要說道歉,顧響忽然就垂下眼睫,沉默地抽走了她的教科書,然后放到自己桌上,拿著筆畫起來。 幾分鐘后,他又把書還了回來,隨后,他又朝著窗戶趴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