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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的,如果你選擇效忠自己的主子,那我們就是對立陣營,政權上誰都不用讓著誰。你如今是階下囚,就要聽我的?!?/br>蒙面人往后微微轉頭看向他,似乎想說什么,只不過他最后放棄了,淺淺地嘆口氣:“你記得幫我救我弟弟……他身體不好,他的抑制劑必須用最好那……”蒙面人的話沒有說完,他背對著鹿鳴澤,身體突然一顫,他面向的那堵白墻被噴了一大片血跡。鹿鳴澤沒反應過來,他震驚地看著房間內發生的一切,直到對方倒在地上抽搐,胸口不停噴射出血液,才回過神,他激動地跑到牢房跟,前用力拍打玻璃:“蓋文!”但是牢房的門窗都是特殊材料制成的,雖然透明,但是堅固無比,鹿鳴澤撞了幾下沒撞開,才記起喊人:“警衛員!警衛!來人??!”在看到他的眼睛那一瞬間,鹿鳴澤就將蓋文認出來了,他不拿下對方的面罩,就是不想戳破他的身份。鹿鳴澤也想,如果蓋文執意要站在他對立面怎么辦?他要怎么選擇?他怎么跟瑪麗交代?……然而這一切都被這一劇變打亂了,他甚至沒來得及與蓋文談判,他怎么就被殺了?!鹿鳴澤沖進牢房,把蓋文從地上拉起來,他抱著他的腦袋一把抓下他臉上的面巾按住對方胸口不斷噴涌鮮血的傷口,蓋文的臉已經被血染紅,身體在鹿鳴澤懷里痛苦地痙攣了一下。他口中不斷流出血,說話也斷斷續續地咯血:“……我不知道……”“別說話了!這點小傷沒事的!”鹿鳴澤大聲呵斥他——現在的科技這么發達,被冰凍沉睡的人都能救醒,更何況只是這樣流點血,受點傷?蓋文痛苦地瞪大眼睛,直直盯著鹿鳴澤,他從嗓子里擠出幾個字:“我不知道、是你……告訴瑪麗,我愛她?!?/br>他停止掙扎,眼睛瞪得很大,像在看自己永遠無法到達的未來。鹿鳴澤用力捂住蓋文的胸口,蓋文的血還在像噴泉一樣不停噴出來,他的胸腔里在進行一場無法停止的爆炸,心臟和肺被炸得亂七八糟。鹿鳴澤叫了人,半天卻不見有人來,他背起蓋文就往外跑,溫熱的血順著他的后背嘩啦啦流下來,鹿鳴澤走過的地方都會留下一長串血紅的水洼。奧斯頓從外面進來,見鹿鳴澤渾身是血,急切地問:“你受傷了?”鹿鳴澤眼睛里全是血絲,終于忍不住崩潰地大喊:“叫醫生!快叫醫生!”樊撒星醫療條件很好,醫生的醫術也很高明,艾伯特這次帶的隨身醫生更是整個樊撒星上最厲害的。但是奧斯頓說,他們只能救活人,蓋文被送去時就已經死透了。他胸腔里植入的是監控自爆系統,靠遠程控制,控制的人一旦發現情況不對,就會□□,裝置連環爆炸會炸毀身體組織,再高明的醫生都救不回來。說白了,這種裝置就是用來保密的。蓋文是“鷹”,鷹的任務失敗了,為了防止他說出不恰當的話,或者泄露秘密,鷹的主人就會強迫他自毀。奧斯頓告訴他,很多貴族家里都養這種“鷹”。“我光知道他上進心很強?!?/br>將蓋文的尸體處理好之后,鹿鳴澤從頭到尾就只說了一句話,他對蓋文的第一印象就是上進心強,上進心不強的話,不可能放棄已有軍功,偏要考格拉斯哥的軍官,他當時覺得蓋文大概是想擁有真正的政府直屬軍籍,卻沒想到,他打的是這個主意……事情發生太突然,鹿鳴澤整個人都是懵的,他甚至覺得自己剛剛是做了知道噩夢,夢醒之后,蓋文就會還乖乖待在學校里,背著他跟瑪麗偷偷地相互寄信給對方。鹿鳴澤抱著膝蓋蹲坐在沙發上,他看上去木木的,像在發呆,其實大腦飛速旋轉,想的都是蓋文死時候的細節。——是不是他當初放蓋文走,控制他的人就不會魚死網破地選擇銷毀“鷹”了呢?蓋文當時嘆了口氣,像妥協也像認命,還讓他照顧他的弟弟……是不是正說明他也知道自己答應下來的話,會變成如今這個局面呢?鹿鳴澤非常想大哭一場,他甚至想撞墻、想自殘……他不知道該用什么辦法來表達自己內心的痛苦,也許rou體上的疼痛能讓他清醒一些?……他該怎么向瑪麗交代?告訴蓋文愛她,然后告訴他,這是他的遺言?蓋文走得太突然了,連遺言都很倉促。瑪麗的第一個未婚夫跟她關系沒有多親密,可以說是家里一手安排,所以對方死的時候她很快就恢復過來了,之后繼續沒心沒肺地生活。但是蓋文卻是她自己看上的,兩個人又正處于濃情蜜意的階段,這種噩耗……她怎么承受得了呢?就算拋開蓋文與瑪麗的關系不談,對方還是他的朋友,他就這么死了?鹿鳴澤愣愣地縮在墻角,有人在他旁邊坐下都沒什么反應。奧斯頓皺眉看著他,試探地握住鹿鳴澤一邊肩膀:“阿澤……先吃點東西?!?/br>鹿鳴澤沒說話,他心里覺得好笑,這個人是不是有病啊,這里才死了人,他卻問他要不要吃東西?奧斯頓心里擔憂,看著鹿鳴澤眼底都是血絲,瞪大眼睛一眨不眨的樣子,就沒底。他只好將他抱住,疲憊地拍著他的后背:“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但是……他又不是你害的?!?/br>鹿鳴澤閉上眼睛:“那是誰?!?/br>奧斯頓遲疑一下,說:“亞度尼斯?!?/br>“那我就能心安理得了嗎?!?/br>“……”“如果我沒有執意抓他,或者勸降他……他至少不會被處理掉。他是我朋友,還是我meimei的愛人……我卻一點都沒相信他?!?/br>——如果相信,就不會把他抓進監獄里。“你現在跟我說他不是我害的?那是誰害的?”鹿鳴澤用力推開奧斯頓從沙發上跳下來,赤著腳后退幾步,他陷入一種深深的自我懷疑:“我現在做的事,真的對嗎?”該幫奧斯頓嗎?該造反嗎?他這樣做是真的為了平民的權利,還是單純為了爭權?鹿鳴澤突然醒悟過來,他發現自己之前一直在盲目相信這個男人,對他的計劃疑問甚少,覺得……無所謂。但是蓋文的事讓他一直逃避的事實被血淋淋剝開在面前——他正在做的事,真的不會傷害到自己的親人朋友嗎?奧斯頓沒想到鹿鳴澤自己窩了一整天就想出這個結論,覺得好笑的同時又有些生氣:“你現在才問這種話,是不是晚了?”鹿鳴澤瞬間爆炸:“是晚了!所以我才會害死蓋文!”“他不是你害死的……”“他是!他是我親手殺的!我甚至把瑪麗搬出來讓他對我投降!讓他告訴我是在為誰賣命!”他一邊后退一邊崩潰地說:“我為什么會這么卑鄙……我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