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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鳴澤覺得奧斯頓一定是在撒謊,烏利爾不可能無緣無故說他是自由公社里的人,按照鹿鳴澤對奧斯頓的了解,既然有這種說法,那奧斯頓很有可能……不,十之八九和這個公會脫不開關系。他的愛人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他可別是個邪教頭子吧!難道他真的犯了危害社會罪?!審判結束之后,奧斯頓示意鹿鳴澤跟上他,后者就這樣一路仰著下巴跟在他身后離開法庭,一直到無人處,奧斯頓見鹿鳴澤還是保持那個姿勢,白白的下巴從寬大的帽檐底下露出來,非常賞心悅目。奧斯頓手上的白色手套還沒來得及脫下來,就忍不住笑著去摘他臉上的帽子:“悶壞了?”鹿鳴澤輕輕躲了一下,把臉轉向別的地方,奧斯頓眨巴一下眼睛,不明白自己怎么得罪了鹿鳴澤,居然讓鹿鳴澤鬧別扭。……他好像還從來沒對自己鬧過別扭。奧斯頓拉著鹿鳴澤到路燈的陰影下面,握著他的肩膀轉向自己:“不高興?”鹿鳴澤冷笑道:“我哪敢不高興啊,我一站崗的?!?/br>“……”鹿鳴澤見他不說話,氣憤地把頭上的帽子摘下來摔在地上:“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同志,什么事都瞞著我,都自己去做,我干脆給你站崗得了,別的什么都不用干?!?/br>奧斯頓微微愣了愣:“同志?”“就是同伴!你不要跟我討論這些細節!說重點!”奧斯頓做事之前倒是沒想過鹿鳴澤會這么反感,他確實有很多事沒跟他說,但是……并不是故意隱瞞。鹿鳴澤最受不了吵架的時候對方突然沉默,搞得他好像非常無理取鬧,他叉著腿一屁股坐在馬路邊上,皺眉問道:“你父親其實不是來找你麻煩的吧,我怎么越想越不對勁,他是來給你報信的?”奧斯頓這次沒回避:“算是,不過他沒那么好心,可能只是順路?!?/br>“你看,你爹的事也不跟我說,那個什么自由公會的事也不說,害我瞎cao心。你是不是根本沒打算告訴我???”奧斯頓見鹿鳴澤是真生氣了,走到他身邊慢慢坐下:“這次不是故意瞞著你,這只是我下意識地選擇……”鹿鳴澤眉毛擰起兩個疙瘩:“什么?”奧斯頓沉默了一會兒,拉起鹿鳴澤一只手握住,他微微低著頭:“是這樣的,你在這方面沒有任何經驗,又是我重視的后備力量,所以下意識就想保護你,希望你再成長一點,才真正投入到‘戰場’?!?/br>他猶豫了一下,抬起頭看著鹿鳴澤的眼睛:“阿澤……我不是圣人,我也是自私的,原諒我……我不想你出現任何意外?!?/br>尤其他還沒從格拉斯哥畢業,在奧斯頓看來,鹿鳴澤還是個“寶寶”呢!鹿鳴澤愣在那里,奧斯頓趁機抱著他摟進懷里,他嘆口氣:“我以后會注意的,不是要故意隱瞞你?!?/br>鹿鳴澤被捋順了毛就好說話很多,他趴在奧斯頓肩膀上任由對方抱著自己,執拗道:“自由公會的事要詳細告訴我?!?/br>奧斯頓笑著在他額頭上親一下:“好?!?/br>鹿鳴澤迫不及待地問:“那到底是什么?真的像那些貴族說的一樣,是恐怖組織嗎?你們還搞暗殺?你是邪教頭子???”奧斯頓被他一連串問題問得發笑:“自由公會并非針對貴族的組織,怎么可能搞什么暗殺?只是一個收納有共同理想的同胞的組織,我們的主要目的是抹平Omega和Alpha之間,貴族和平民之間的不平等,我可以保證,從公會建立起,到今天為止,沒有任何一名公會成員暗殺過誰?!?/br>“那他們為什么提到自由公社就快嚇尿似的?”奧斯頓將手指從鹿鳴澤指縫中輕輕擠進去,與他十指交握:“因為貴族之間有很多權利傾軋,暗殺自然也不在少數,為了逃避責任,他們就需要有人來擔這種罪名。自由公社中某些極端一點的成員,對貴族不太友好?!?/br>鹿鳴澤將信將疑地點點頭:“那……你是他們的頭么?”“我是發起人之一,洛伊也是公會成員。他是一名Omega,按照常理,不可以參加任何工作,但是洛伊的性格你也看到了……他希望自己可以像Alpha一樣,可以選擇喜歡的職業,而不是只能嫁人生子。前幾年為了解放Omega的生育職能,我做過很多努力,但是連連碰壁,直到麥洛奇發明子母云。不得不說,這個發明非常偉大,他是我們需要的人才,所以當他被抓的時候,我才從巴薩爾克監獄里將他救出來。我們的成員包括任何性別,任何年齡,任何職業……只要是向往自由和平的同胞,都可以加入?!?/br>鹿鳴澤看著奧斯頓沒有說話,他知道奧斯頓在科研領域沒有任何才能,但是他記得長輩跟他說過一句話——真正有能力的人不需要事事精通、事事躬親,他們只需要懂得知人善用。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帥才吧。奧斯頓被鹿鳴澤看得忍不住微笑起來:“想學我們的頌歌嗎?”“你們還有歌?”奧斯頓點點頭:“我們還有會徽?!?/br>他在地上畫了一個圈,然后在圈中間加一個簡易的翅膀圖案。鹿鳴澤看著,突然說:“跟我們的?;詹畈欢??!?/br>“格拉斯哥的?;帐曲椧?,象征征服和力量,自由公會的會徽是白鴿的翅膀,象征自由與和平?!?/br>他突然無奈地笑了笑:“我不擅長畫圖,看不出區別吧?!?/br>鹿鳴澤忍不住笑他:“你終于有不擅長的東西了?”奧斯頓歪著頭看鹿鳴澤一眼:“我教你頌歌?”“好!”奧斯頓輕輕閉上眼,將右手按在胸前,他嘴唇輕輕闔動,低聲吟誦:“紅日明月,飛翔的鳥,綠樹長河,永無冰封……我愿世上再也沒有權貴,沒有犧牲,沒有違背意愿的選擇,沒有歧視和不平等……敬自由的榮譽?!?/br>這首歌并沒有多華麗,調子有些古拙,但是聽在耳中卻非常舒服。尤其奧斯頓的聲線低沉流暢,他在用心唱這首歌,非常虔誠,聽上去有種安定人心的力量。他唱完才慢慢睜開眼睛,看向鹿鳴澤:“好聽嗎?”鹿鳴澤盯著他許久,才點點頭:“特好聽?!?/br>——他覺得自己聽到的不是一支頌歌,而是奧斯頓生命的樂章。鹿鳴澤握緊奧斯頓另一只手,看著他的眼睛,他的眼神非常專注,眼底有微光,奧斯頓被他看得心跳加速,直接將鹿鳴澤摟進懷里,用力吻在他唇上。后者伸出一只手摟住奧斯頓的脖子,然后不滿足似的將舌尖舔入奧斯頓口中,卷纏著對方忘情地深吻。不知道過了多久,鹿鳴澤躺在草地上氣喘吁吁地望著奧斯頓,手指從他臉上輕輕撫過:“我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