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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手想要把他推開,卻被后者握住手腕控制了,奧斯頓的手指又沿著鹿鳴澤發際線,從左到右地摸過去,最終在他靠近頭頂心的地方摸到一個腫塊,扒開頭發一看,皮都充血了。“你跟別人打架了?”頭頂的天花板在眼前轉得飛快,眼前也忽明忽暗,鹿鳴澤趕緊閉上眼,想搖頭都做不到。他虛弱地哼唧道:“我就去了趟酒吧……”奧斯頓復雜地說:“這個反應像輕度腦震蕩?!?/br>“???”奧斯頓低著頭從上方看著鹿鳴澤,指尖輕輕壓著他的頭頂無奈笑道:“你不會被我朋友刺激得想不開,撞墻自殺去了吧?這里有個腫塊?!?/br>鹿鳴澤莫名覺得他話里有話,像在暗指自己反應過度的事,非常別扭,就故意曲解道:“你想象力可真豐富,我沒有仇視Omega的毛病?!?/br>鹿鳴澤說完就想起自己一頭栽在墻上的事,難道那下撞得太狠了,直接撞成腦震蕩了?他撐著身體想爬起來,呻吟一聲又跌進床里,奧斯頓急忙按住他:“別動了,你好好休息吧?!?/br>他去廚房拿了熱水,鹿鳴澤艱難地翻過身趴在床上捧著杯子喝,余光里瞥見奧斯頓一只手拎著他的Omega朋友放在沙發上,心里默默想——他不去抱人家果然有原因,是怕被對方的信息素影響到?奧斯頓穿著厚棉衣厚棉褲,看不出身體狀況,但是鹿鳴澤留意到,他的臉和手,露在外面的皮膚,都微微有些泛紅,看來他也并不是對Omega的信息素沒有反應,而是靠強大的意志力……呸!誰信啊,信息素這種東西,如果靠意志力就能克服,他也不會淪落到這種地步。鹿鳴澤思維有些發散,默默想,奧斯頓褲子底下會不會已經……“嗷!”他屁股上突然被狠狠揍了一下,這下打得一點都不客氣,隔著褲子都疼得他叫出聲。鹿鳴澤條件反射捂著屁股回頭,見奧斯頓站在他床前笑得很不好惹,他手里握著……握著根皮鞭?!……看錯了,好像是他捆豬用的繩子,特別結實,還粗。“干嘛打我……”奧斯頓沒握繩子的手輕輕撫了一下另一只手腕——這好像是一個習慣性動作,他挑眉俯視著鹿鳴澤:“你說呢?你腦子里在想什么?”鹿鳴澤放下水杯,慢吞吞翻過身,變成側躺的姿勢背對奧斯頓——腦子里想什么都要管,這人莫不是家住海邊,管得可真寬。他又想,自己想什么這么容易看透嗎?還是他會讀心術?奇怪。鹿鳴澤心里嘀嘀咕咕的,就聽見奧斯頓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我今晚不能在這里待,去窩棚住一晚?!?/br>“什么?”鹿鳴澤問完又想起來,這屋里是有個發情中的Omega,讓他在這里長時間待著,確實挺折磨的。果然奧斯頓接下去說:“這間屋子信息素的氣味太重?!?/br>鹿鳴澤又把腦袋趴回去:“那你多帶幾床被子啊?!?/br>窩棚就是豬圈旁邊的一個小屋子,沒有爐火也沒有電燈,床褥也不夠暖和,睡里面一晚上,可能要凍死。“知道了?!?/br>朦朦朧朧中,鹿鳴澤覺得有人給自己蓋了層被子,又聽到細微的響動,之后響起開關門的聲音,他掙扎著從昏沉中努力抬起頭朝門口看去,只看見上校抬起頭抖了兩下耳朵,又埋下頭。鹿鳴澤就有些堅持不住,抱著被角閉上眼睛——什么鬼,怎么最后這間屋子里剩了他跟那個Omega?鹿鳴澤這一覺睡得昏天黑地,第二天一睜眼發現太陽都升老高了,他有幾秒鐘是非常迷茫的,甚至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過了好一會兒,鹿鳴澤終于掙扎著從被子里鉆出來,順便想起來自己昨晚喝酒喝到腦震蕩的事。……他坐在床上回味半天,下結論道:“喝斷片兒了……”可能他身體好,也可能是昨天的腦震蕩并沒有多么嚴重,睡了一覺起來之后就沒感覺了。鹿鳴澤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去沙發上看那個Omega,從奧斯頓打算留下來之后,他們家沙發就調了個個兒,沙發背朝著床,這樣可以徹底斷絕他們之間的視線,鹿鳴澤也不至于每天睡不著覺。但是他從沙發后面往前看的時候,發現上面已經空了,只有被子層層疊疊堆在那兒,Omega不見了。“咦?奇怪,不是說發情期有挺長一段時間么,怎么過了一晚上就不見了?!?/br>鹿鳴澤下意識把被子掀開看了看,Omega并沒有藏在里面。“你在找什么?”這時有人推開門進來,門外射進來的陽光有些刺目,鹿鳴澤抬手擋住眼睛,來人關上門之后鹿鳴澤才重新看清楚眼前的景象。奧斯頓見鹿鳴澤站在那里發呆,便問:“說來,你怎么下床了。腦震蕩不是鬧著玩的,不好好休息嗎?”“呃……好像已經好了?!?/br>鹿鳴澤撓撓頭:“我怎么記得昨天晚上家里進了個人來著,一覺醒來他不見了……難道是我記錯?”奧斯頓莫名其妙:“你做夢了?家里進人上校會有反應的,你聽到它叫了么?!?/br>“………………”鹿鳴澤張了張嘴,最終尷尬地說:“是……是嗎?”奧斯頓沒說話,只看著他抿嘴笑,鹿鳴澤被他笑得頭皮發麻,過了一會兒終于反應過來:“靠!你耍我!”奧斯頓忍不住笑出聲:“呵呵……好了,吃飯吧,伍德太太做了午飯,我剛去拿回來?!?/br>他說完就拎著午飯去廚房,鹿鳴澤立刻跟在后面:“你別光笑啊,你朋友呢?那個Omega去哪兒了?”奧斯頓有條不紊地把籃子里的東西拿出來,隨口道:“送走了啊?!?/br>“……”鹿鳴澤呆了呆:“送走了?為什么送走???不是說發情期有好長時間嗎?”奧斯頓擺盤子擺碗還做得不太順當,他要用兩個叉子把中間的土豆餅提上來,所以必須專心致志,便頭也不抬地說:“嗯??彀驯P子遞給我?!?/br>鹿鳴澤趕緊拿個盤子過來接著:“你快說啊……嗯什么嗯?!?/br>奧斯頓停下來,好笑地看著他:“你不是不喜歡他待在這里嗎?現在怎么這么著急?!?/br>鹿鳴澤朝天翻個白眼,他不喜歡是不喜歡,但是誰會把不喜歡正大光明說出來,還真一大早把人給逼走了。都是成年人,大家都不能玩兒幼稚了,他在地球上時,好歹也在那種虛偽的人際關系中摸爬滾打了十幾年,這點道理還不懂嗎。……雖然這番發言看起來跟昨天晚上所作所為仿佛是兩個人,但是鹿鳴澤決定把那個鍋推給酒精。“我這是擔心他一個發情期的Omega自己出門會有危險……哎,你別走啊,把話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