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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愛卿快快說來?!?/br>賈似道捋了捋胡子,淡定的說道:“蒙古可汗既然想要兇手,那我們就給他兇手好了?!?/br>皇帝皺眉,“這個朕知道,問題是怎么抓到這個兇手,如今國庫吃緊,能夠調用的軍隊有限,短時間內怕是沒辦法派兵北上剿滅這股匪類?!?/br>“誰說要出兵了?!”賈似道老神在在的說道:“老臣這個法子不用一兵一卒,只需要一個使臣就好?!?/br>皇帝一愣,若有所思的說道:“愛卿的意思是......”“詔安!”賈似道輕聲道:“對方再怎么猖狂,也是我大宋子民,只需官家一紙詔書,許以富貴榮華,一幫子逃兵愚民組成的雜牌兵而已,還怕他們能抵擋的住這樣的誘惑?而一旦他們接受了招安,隨便設個陷阱,將這些逆賊全數坑殺,還不是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情?!”皇帝琢磨了片刻,終于笑了起來,直夸他計謀巧妙。原本安安靜靜當隱形人的晏修白抬起眼瞼,從他的這個角度只能看到賈似道的背影,他的目光就一直一直的落在那個背影上,面色沉冷。......如果可以選擇,晏修白根本不想站在這里,他更想扒掉自己身上的這件官衣,拿去燒掉,不想多穿片刻,這個王朝已經徹底腐爛了,沒有絲毫挽救的必要。也沒人任何人能夠挽救得了!晏修白已經不想聽下去了,比起站在這里聽君臣之間商量著怎么幫外族人陷害坑殺自己人,他還不如回家睡覺,省的浪費時間。就在他想著回家睡覺的時候,讓他沒想到的是這把火卻燒到他身上來了。賈相國果然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他看不順眼的人的。總之,商量來商量去,他就成了那位倒霉的要北上招安的使臣!這顆=可真是一趟不錯的差事!事情辦砸了,就等著回來被賈相國順理成章的收拾了,而一旦成功了就更早,等著被天下百姓的唾沫淹死吧。這絕對是一件吃力不討好的差事,可顯然,他卻不能推掉不干。晏修白離京的時候好幾個平時只有點頭之交的同僚都來送他了,看著他的眼中滿是同情,這趟差事不但不討好,而且還危險,誰都知道淮上那塊地方亂的很,現在又被逆賊給占據了,能不能完成任務是一回事,而能不能活著回來又是另外一回事了。齊英作為他的護衛絕對是跟著的,原本楊過也鬧著要去,被他武力鎮壓了,用他的話說,就是不想帶一個拖油瓶,楊過氣極,卻又無法反駁,平日里更用功了。自從一百多年前靖康之難之后,大宋被一分為二,北邊徹底落入敵寇手中,先是大金,后是蒙古,敵寇的鐵蹄肆意橫行,宋朝龜縮一隅,茍延殘喘,再也沒有完成過統一。北邊的宋人百姓在金人的統治下不得安寧,在蒙古人手中也沒好日子過,蒙古人通常把人分為三四五等,宋人排在最末,毫無人權,只這一點就可看出蒙古人統治下的宋人過的是怎樣的日子。所以玄甲軍的出現,是他們的希望,這支玄黑色的軍隊,讓蒙古人痛恨至極,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卻是宋人百姓心中的守護者。也因為這樣的心理,這支軍隊才能在短短一年多的時間內,從一千兩百多人,發展到現在的五萬多,連續拿下三州,算是在兩淮之間暫時站穩了腳跟。玄甲軍的發展看似很好,連驍勇善戰的蒙古人一時間都奈何不得,可有見識的人都能看出,這只是暫時的,長久不了。玄甲軍的左翼先鋒遲玖就是這樣一個清醒的人。遲玖今年三十多歲,看上去卻比實際年齡大了起碼十歲,眉宇間滿是風霜的痕跡。他出生世家,是紹定年間的舉人,也曾高中兩榜,二十歲那年投筆從戎,一心報國,想要收復山河,算得上是文武雙全了。只是因為性情高潔,不愿與官場上的那些人同流合污,最后被人陷害,家破人亡,而他自己卻是僥幸逃得一命。自此,他對腐敗的朝廷,昏庸的皇帝,徹底心灰意冷。顛沛流離多年,直到遇見玄甲軍的統領。燕長生這人,他看不透,但這不妨礙他和其他許多人一樣崇拜這個年紀要比他小上好幾歲的人。玄甲軍建立之初他就在了,一直以來都看著,對方的武功,計謀,作戰能力,他都很是欣賞,而且他用兵非常大膽,誰有那個膽子那個魄力,在已經拿下兩州的情況下,日夜急行,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拿下了鄧州?!遲玖在玄甲軍身上看到了一種希望,一種能夠改變現狀,解救天下百姓與水火的希望。可現在的情勢卻也是不容樂觀的,首先玄甲軍所處的地方就極為不妙,處在兩國的夾縫之中,現在蒙古或許還有別的計劃,沒有將所有的注意力放到他們這邊,才給了他們喘息的空間,而一旦蒙古騰出手來,大軍壓境,就算玄甲軍再厲害,也要遭受滅頂的災難。更何況他們背后還有一個宋朝,他可不指望宋朝皇帝能夠幫著他們一起對付蒙古,能夠不添亂已經非常不錯了。遲玖將這些逐一分析給燕長生聽,希望他能拿個主意出來。燕長生卻是淡淡道:“暫時還不需要太過擔心,還有時間不是么,至于宋朝,他們的使臣已經在來的路上了,大概也快到了?!?/br>“使臣?”遲玖驚訝。“自然是來招安的?!毖嚅L生語氣平靜。晏修白還不知道他的情緣已經上線了,這一路過來,他可沒受到什么好的待遇,他畢竟是朝廷命官,代表著朝廷,而北邊的宋人或許還承認自己是宋人,但對南邊的朝廷,一開始或許還有著各種各樣的希望,但百多年過去了,朝廷,官家,都與他們沒有太大的關系。甚至有人知道他是因為玄甲軍來的,還頗為敵視。他們這一隊人馬還沒到達鄧州城門,就有人迎了過來,玄衣玄甲,陌刀懸在腰間,還沒靠近,就能感受到那股嗜血殺氣,這顯然是一支久經沙場的軍隊,是百戰之師,比臨安那些只能看不能用的繡花枕頭強了何止百倍。墨色的軍隊潮水一般涌過來,將他們這隊三十多人的車隊牢牢圍住,甲胄在陽光下反射出森冷的光,讓人膽寒。眾人皆面露懼色,唯有齊英還能勉強保持冷靜,提高了聲音道:“大宋使臣,奉皇帝陛下旨意,求見你家將軍!”沒有人做聲,奇異的沉默讓人心下發慌。齊英鎮定了一下心神,將話再次重復了一遍。嗖的一聲,圍著他們的人齊刷刷的拔刀出鞘,陽光之下寒光湛湛,暴起的殺氣讓人窒息,就連齊英后背上都冒出了冷汗。面對著這些殺氣騰騰的人,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