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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兩樣逢歌這段日子以來享受了很多,至于后面兩樣,跟封玉在一起的這段時間他是不用多想了,不過也沒事,來日方長。這天封玉和逢歌外出游船,逢歌是只不怎么會水的狐貍,上了船就懶洋洋地躺在船艙里一動不動,封玉見拽不動他,也由得他去,顧自上甲板欣賞風景。逢歌躺了一會兒,見封玉不理他,便悄悄起身去偷看他,封玉獨自負手立在甲板上,身形挺拔,容顏清俊,微風揚起他半束的長發,一襲青衫風流,實是是比身旁的青山秀水還要惹眼的風景。逢歌瞇起眼睛暗自欣賞了一會兒,正想出聲喚他,一個侍衛忽然從一旁小跑過來,急急沖封玉行了一禮,然后附到他耳邊小聲說了句什么,封玉臉色立即大變,逢歌心里也是咯噔一聲。狐貍耳朵尖,饒是那侍衛再小聲,他也清楚地聽見了他對封玉說:“世子,王爺他不行了?!?/br>封玉揮退那侍衛,疾步走進船艙,一把握住還沒來得及裝睡的逢歌的爪子,一臉平靜:“逢歌,我們恐怕要先回府?!?/br>逢歌點點頭,動作還沒完全停下,封玉忽然一把抱住了他,他的臉埋在他的頸窩,逢歌清晰地聽見他劇烈的喘氣聲。他愣了一下,想學封玉平時對自己那樣,摸摸他的腦袋,可是手還沒有碰到他的頭發,就聽見封玉低沉的嗚咽。他伸著的手頓時怔住了,封玉低沉的聲音傳來:“他在我有記憶以來便一直昏迷著,清醒的時候很少,有時候一年神志也不會清醒一次,房間里永遠是一股藥味,我經常想,我的這個父親,和沒有其實也沒什么差別?!?/br>逢歌默了默:“我明白的?!彼母改赣H也常年在外,對他一向是放養,一起玩耍的伙伴都很羨慕他無拘無束的生活,但其實他反而羨慕他們能被父母管教,做錯了事,有人訓斥,也有人為他們收拾殘局。他有時也賭氣想,這樣的父母,不如不要算了,可……“可他終究是我父親,難得清醒時,他會派人把我叫過去,摸著我的腦袋叫我玉兒,那時候,我也真的是非常開心的?!狈庥竦穆曇袈犉饋砣耘f是那么平靜,溫和得如同每晚睡前給他講故事:“每年都會有人小心翼翼地跟我說他可能撐不過去了,但每當我去看他時,也總能看到他在安詳地睡覺。只是這一次……這一次,我知道他終于撐不過去了?!?/br>逢歌的衣服穿得薄,此刻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肩頭傳來的冰涼的濕意。沉默了很久,他終于輕輕把手放落下,放到他的腦袋上揉了揉:“我明白的?!?/br>一路再無話,兩人趕回王府后,封玉就命人將逢歌送回房間,自己匆匆走了。逢歌獨自待在房里,說不出的無趣,干脆蒙上被子睡覺,哪知剛一沉入夢境,便瞧見長老捋著胡須站在自己面前:“逢歌,好久不見吶?!?/br>逢歌驚奇地揉揉眼睛,長老不耐煩地道:“別揉了,你確實是在做夢?!?/br>逢歌放下手干笑兩聲:“長老,您怎么來了?”轉念一想:“莫不是我不用繼續報恩了?”不知怎的,此刻想到不用報恩了,他沒了之前的喜悅,反而有些淡淡的憂愁。長老高深一笑:“恩還是要報,但不是報封玉的恩情?!?/br>逢歌心里忽然有了不祥的預感:“什么意思?”長老道:“逢歌啊,你搞錯人了,你的恩人并不是封玉,而是京城城郊李家村東頭第五間破茅房里的李秀才?!?/br>“什么?!”逢歌如遭雷劈,一把撲過去揪住長老的胡子:“怎么會這樣?不是你們說的嗎?看到恩人的第一眼就會覺得與眾不同!那個人就是封玉!那個人就是封玉!怎么會有錯!你他媽是不是在耍我?!”長老被揪得呲牙咧嘴:“逢歌……逢歌你先松手!你松手聽我說!你就是這么對待長輩的?”逢歌悻悻地松開了手,仍怒視著長老:“快說,究竟是怎么回事?”長老揉了揉自己的下巴,咳了兩聲道:“你就是太性急了,你想想,封玉才是你遇見的第幾個人?我同你說過你的恩人前世是個書生,想必你初遇封玉的時候他作了書生打扮,你太過激動,才錯將自己的心緒起伏當做不同。你現在再回想一下,他是不是其實也沒什么特別的?”見逢歌耷拉著腦袋沉默不語,長老安慰地拍了拍逢歌的肩膀:“沒事,相識即是緣,你來這紅塵走一遭,認識了封玉,這是你自己的命數使然,封玉這孩子挺好,你認識他,不算壞事,但既然知道認錯了人,就得改回來不是?聽話,抽空同封玉告個別,去趟京城城郊李家村東頭第五件破茅房,見見住在里頭的李秀才,說不定,見到他,你會覺得更與眾不同呢?”又拍了拍逢歌的肩膀,長老長嘆一口氣,化作一縷煙霧消散了。從睡夢中睜開眼睛,逢歌一動不動地躺了好久,才慢慢坐起身,他轉頭看到銅鏡中映出的自己,是一個容顏絕麗顏色無雙的少女,臉色卻顯出僵硬的蒼白,他看著鏡子,緩緩扯起一個笑容,卻連自己都覺得說不出的凄涼。移開視線,低頭思索了一會兒,重新變回自己少年的模樣,念咒施法,隱去自己的身形,循著氣息來到王府一間從未來過的院落。推開燈火最盛的其中一間房門,果然一股濃重的藥味飄來,藥味最重的是床上躺著的人,五官依稀看得出當年的俊秀,如今卻面如枯槁死氣沉沉,一看便命不久矣。封玉就坐在床沿上,面色平靜,眼神卻陰冷得快要結出冰來,他握著病人的手,一動不動地坐著,仿佛同病人一起陷入昏迷。逢歌站在一旁靜靜地看了很久,長嘆一聲,沖床上病人的眉心一彈指,一點凡人看不見的熒光便隨著病人的鼻息進入他的身體。這是他渡給王爺的一絲元氣,再過一會兒,王爺便會清醒,只是這次清醒過后,便將永遠陷入長眠。“封玉……”逢歌靜靜地看著近在咫尺的封玉,伸手想摸摸他的頭,在即將觸到的一瞬間,終于還是停下,無奈一笑,拂袖間離開了王府。以逢歌的修為,從京城王府到京郊破屋也不過呼吸之間,他現了身形,向村民打聽那李秀才所在,很容易就打聽到了,村里唯一一個秀才,自命清高,懷才不遇,終日除了吟詩作對便是借酒消愁,聽起來正是需要一個熱血少年或者溫柔少女來拯救他的時候。逢歌在李秀才的破屋門口站了很久,聽著他在屋里長吁短嘆,怨世道不公,恨朝廷無眼,終于還是沒有伸手敲門,而是默默轉身離開了。漫無目的地閑游了許久,來到一個人跡罕至的空谷,逢歌走到谷中的湖邊慢慢坐下,峭壁上一條瀑布激流而下,濺起萬千水珠,在空中映出一道彩虹,很淺很淡,不仔細看根本不怎么瞧得出來。逢歌卻不知為何看得入迷,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