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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問道, “那事如何了?鐘家如何說?” 話音一落, 大約覺得自己太過急切主動了,又忙拍起了何氏的馬屁,道,“弟妹出馬,這事兒保準沒問題?!?/br> 何氏也不同她計較,道,“鐘夫人自是說都好,但歡姐兒和鐘家公子畢竟不同, 鐘家的意思是, 讓兩人先碰個面,看看性情合不合。約什么日子什么地方, 就得嫂子自去與鐘夫人商量了?!?/br> 孫氏一聽, 連聲道, “我去安排便是,這回多虧了弟妹。難怪乎二弟這官越做越大了,有二弟妹你這樣的賢內助,可不是日子越過越好麼!” 然后又是一疊聲的奉承, 聽得何氏那叫一個哭笑不得。 姜錦魚在一邊忍不住偷笑起來,大伯母這個性子,讓她說什么好。她們回雙溪村也好些日子了,還是第一次看到大伯母這么熱切的笑容。 孫氏大約是自認奉承到位了, 急著回去給女兒報喜,找了個機會,便又告辭出去了。 她一走,姜錦魚忍不住笑出聲來,眼角都笑出淚花來了。 何氏無奈瞥她一眼,“你大伯母便是這么個性子,你還不知道麼。說的不好聽些,叫無利不起早。說的體面些,便是放得下架子。那會兒你剛生的時候,你大伯母素來不喜歡女孩兒,偏偏你奶不知怎么的,便是喜歡你些,惹得你大伯母連著幾年沒給你好臉色。后來你爹做了主簿,你大伯母一下子親熱起你這個侄女了?!?/br> 姜錦魚悶悶笑,笑得有點肚子疼,其實她倒不討厭大伯母這樣的人,總比那些又要占便宜,又要你去捧著她的好多了。這些年見的人多了,那種放不下架子,巴不得你湊上去給她幫忙,又要面子又要實惠的,也著實不少。 也不知孫氏和鐘家如何商議的,姜歡和那鐘家二公子見了一次,大約便就那么定了下來。 一日聚在一起用晚膳的時候,孫氏總算尋到了機會,在飯桌上把這事兒一說。 她倒想謙虛一些,但大約是兩個女兒都嫁的不好,好不容易有一個姜歡能翻身了,她的語氣還是止不住的炫耀。 “那鐘夫人見了歡姐兒,喜歡得不行,連聲說咱家女兒教得好。鐘二公子我也見了一面,生得好生俊朗,說話也很有禮節,可比那章昀好了太多了。歡姐兒先前那樁婚事,家里人看走了眼,讓她吃了不少苦頭,這回可算是找了個合適的了……” 孫氏越說越激動,眉飛色舞的,恨不得把鐘家夸到天上去,把章家踩到泥里去,聽得一桌子人都有點尷尬。 還是姜老太把筷子往桌上一放,嚴厲道,“行了,你少說兩句!以后少提章家,我們姜家跟他們無親無故,總這么比什么?歡姐兒既是與章昀和離了,那就是斷了,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往后都不必牽扯在一起了?!?/br> 孫氏到底是怕姜老太這個婆婆的,頓時噤聲,訕笑道,“娘教訓的是?!?/br> 訓過之后,姜老太的神色也放緩了些,看向一邊坐著的姜歡,“既是門好親事,那往后就好好過日子。奶知道你心氣高,可這日子過得好不好,不是比出來的,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比也沒用。再富貴,也就睡得了一張床,住得了一個屋,吃得下一碗飯?!?/br> 姜歡方才還得意的臉色微變,嘴角掛著笑,微微低下頭,“奶教訓的是,孫女知道了?!?/br> 被姜老太這么一弄,母女倆總算是消停下來了。 姜四郎媳婦趙氏見狀,忙岔開話題道,“廚房還燉了個湯,我去讓順媽端上來。這是用綿綿從遼州帶來的山參熬的,爹和娘等會兒多用些,大補?!?/br> 說罷,笑盈盈起身。 氣氛稍稍好轉,眾人又重新說說笑笑起來。 姜歡的婚事,總算是家里的一樁喜事。 也不知孫氏和鐘家如何商議的,定親趕得頗急,照何氏的意思,是兩人都是二婚,本就年紀不小了,拖來拖去反倒不好,索性都趁早來。 提到定親,就有不得不提的一件事,那就是嫁妝。 姜家還未正式分家,雖說分了好幾個院子住,但鄉下素來是這樣的慣例,父母猶在,便不允分家。 但姜老太早已不大管幾個兒子的家事,一心只想著頤養天年,娶孫媳婦那會兒起,姜老太就徹底把這事兒給交出去了,由各家媳婦們自己cao持。 所以,孫氏假惺惺上門的時候,姜老太看得眼皮子直跳,一句話就給她堵回去了,“老大媳婦,你怎么來了?噢,歡姐兒的婚事啊,我不是早說了麼,你們自己拿主意,不用來問我?!?/br> 姜錦魚恰好坐著一邊,陪著老太太嘮嗑,見自家奶那副不待見大伯母的樣子,說不出的好笑,起身道,“大伯母,你坐下說。秋霞,來倒茶?!?/br> 孫氏跟個小媳婦似的,凳子都只坐了個邊兒,小心翼翼道,“瞧您說的,咱們沒分家,媳婦哪敢自己拿主意。您經的事比我們小輩多多了,可不得拿來問問您?!?/br> 姜老太心道:也不見你平時也看看我,這會兒遇著事了,倒是想起我老太婆來了? 但再不待見,也是自個兒孫女的婚事,加之姜錦魚也在一邊替孫氏說話,“奶,大伯母也是敬著您呢,這才來求您老人家拿個主意?!?/br> 姜老太這才勉為其難道,“老大媳婦,什么事,你說來我聽聽?” 孫氏這才揣著一顆心道,“有件事兒,媳婦實在拿不定主意。就是歡姐兒的嫁妝啊,我想著,歡姐兒先前嫁的時候,咱家還沒什么錢,我這做娘的,心里實在覺得虧了她。眼下家里有銀子了,我琢磨著,想多補貼點歡姐兒。她這些年吃了不少苦頭,我這個當娘的,也打心底里心疼她?!?/br> 孫氏要補貼自家女兒,姜老太自是沒意見,只道,“這事說得過去,你親閨女,你補貼點也不是沒道理。就是虎娃媳婦那里,你也要和她說兩句,別讓人心里不舒服了?!?/br> 孫氏一聽老太太這話,咽了咽口水,訕笑道,“娘,我不是這個意思?!?/br> 姜錦魚一聽這話,頓時暗叫不好,大伯母又要把奶惹生氣了。 果然,孫氏下一句話說出口,便是,“我的意思是,家里能不能貼點。我和大郎都沒什么大出息,可歡姐兒幾個叔叔們都是有大出息的,特別是二弟和四弟,那侄女出嫁,叔叔們總不好眼巴巴看著不是?!?/br> 話說完,姜錦魚便瞧到,自家奶的臉色都變了,整一個黑了下來,有力的目光直直盯著孫氏的臉看。 “二弟和侄女婿都做了大官了,歡姐兒的婚事也不能失了體面,否則也是失了全家的臉……您說是這個理吧?” 孫氏不自覺的聲音越來越輕,到最后已經是強撐著了。 姜老太把杯子往桌上一放,“咯噔”一聲,屋里的氣氛都變得緊張起來了。 半晌,她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