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4
什么的,自然也就沒什么熱忱了。 再說了,大姐那哪里是去看人家定親的,分明是去顯擺自己那個“來歷非凡”的定親鐲子,以及她那讀書的未婚夫的。 張香兒定的人家是鎮上的屠戶,大姐當然得去顯擺顯擺自己,否則她心里還能舒服? 姜錦魚笑吟吟,面對面與姜二郎坐著,體貼道,“家里都沒人了,我得給爹爹端茶倒水麼。而且我學刺繡的時候,娘就說要歇歇眼睛。那爹爹念書的時候,也要歇歇眼睛,我要提醒爹爹麼!” 看女兒驕傲神氣的小表情,姜二郎忍不住就笑了,笑過之后,這些日子因為家人的鄭重而緊張的情緒,也稍稍松弛了些,做爹的寵女兒,一口答應下來,“行,聽綿綿的,那綿綿陪著爹爹歇眼睛,好不好?” “好啊?!苯\魚一口答應下來。 姜仲行歇了片刻,覺得一早上的疲憊都散盡了,其實他心里也清楚,他考不考的上舉人,這事情說不準,就連謝院長也是說,讓他去試試。 可這話他沒法與家里人說,倒是在天真貼心的小女兒面前,才能稍稍流露出些許的不自信。 “綿綿,爹爹問你啊,要是爹爹沒考中舉人,你會不會對爹爹失望?” 姜錦魚猛的抬腦袋,一向鎮定自若的爹爹居然問這種話,可見真的是有壓力了,這可不行??! 趕忙坐直了身子,一本正經道,“當然不會啦,爹爹是最好的爹爹,我最最喜歡爹爹了。再說了,爹爹要是考不中舉人,那還是秀才不?衙門會不會取消爹爹的秀才?” 姜仲行失笑,“那怎么會?就算不中舉人,秀才的功名也是我實打實考中的,衙門怎可輕易取消?!?/br> 姜錦魚就乖乖笑,“那就是爹爹最差也是秀才咯,別人家爹爹都不是秀才呢,我的爹爹還是最厲害的!” 姜仲行仿佛一下子被敲醒了一樣,如夢初醒。 是啊,這些日子家里人暗含期待的眼神,給他太多的負擔和壓力,倒是讓他鉆了牛角尖了。比起做童生的時候,他已經是前進了一大步了,他至少已經有了秀才的功名,能考中舉人,那是好事;若是不中,他自信,憑借著秀才的功名,他也能讓家里過上好日子。 所以,他有什么可心神不寧的。反正他都是豁出去了,放手一搏就是,考慮那些有的沒的做什么。 再說了,就是沒中舉人,那他也是綿綿最厲害的爹爹不是? 姜仲行露出笑來,一改先前緊張的情緒,整個人也不像剛剛那樣浮躁,整個人都沉穩下來了,點著頭道,“綿綿說得對,是爹爹鉆牛角尖了?!?/br> “鉆牛角尖?”姜錦魚歪著腦袋,仰著臉咽口水傻笑,“爹爹,我想吃牛rou干了?!?/br> 姜仲行哈哈一笑,大手一揮,“成,爹爹以后帶你吃一品居的牛rou羹!” “嘿嘿,那綿綿給爹剝栗子吃?!?/br> 何氏一回屋,就聽到書房里傳來父女倆的歡聲笑語,微微蹙眉,旋即,松了眉頭。 罷了,相公日日讀書,綿綿偶爾逗相公開心,倒也不算壞事。 …… 六月的時候,姜仲行便與梁秀才結伴,兩人往錦州府去考試。 八月中旬,太陽炙烤著大地,考院之外,學子們個個摩拳擦掌,就等著在考場上大展拳腳,取中舉人,一飛沖天。 姜仲行亦在人群中,他辭別父母妻女,與同鄉的考生一起來靖州府,等的便是這一刻。 離考院開門還有一刻鐘。 姜仲行再次翻了一下自己的考籃,確保其中沒有夾雜任何有舞弊嫌疑的物件,深吸一口氣,沉下心來,鼓鑼聲響,考生入場,他也隨著人流往前走,臉上是無比的鎮定。 同一時刻的雙溪村姜家。 “娘,爹是不是今天考試???”姜錦魚有一搭沒一搭給手里剛裁好的襪子縫針。 一旁專注于繡著芙蓉花的何氏低著頭,“是今日。刺繡要專心,不可三心二意,小心扎了手指?!?/br> 姜錦魚干脆把襪子給丟到邊上,托著下巴問,“娘,你怎么一點兒都不擔心呢,爹爹一個人在外面,我好擔掛念爹爹啊?!?/br> 何氏繡好一朵,抬頭看女兒丟在一邊的襪子,拿過來看了看針腳,還算細密,指點了幾句,見女兒還是想不通的樣子,遂道。 “我自然惦記,可惦記也無用。你爹是個有大志向,他想讓家里過好日子,讓宣哥兒和你有好前程,不必像他一樣從農家子熬起,就只能去拼。我作為妻子,不能攔著他,男人有志向,女人不能攔;男人若是沒志氣,做妻子的就是逼著也無用。我只盼著,你爹爹能得償所愿,平安回來?!?/br> 姜錦魚聽了娘這一席話,突然心生諸多感慨,爹爹嘴上從未說過什么,但所做所為無一不是為了家里,為了爺奶,為了娘,為了她和哥哥。相比這世間諸多能言善道的男子,爹爹這樣的才是大丈夫。 而娘呢,雖然平日里并不太言語,但也和爹爹一樣,處處為她和哥哥著想,生在這樣的人家,有這樣的爹娘,她何其幸福。 希望爹爹一切都順順利利的,得償所愿,順利中舉,平安回鄉。 姜錦魚在心里祈禱,隨后也安下心來,認認真真繼續縫手上的小襪子。 作者有話要說: 我們爹爹是我心中的滿分爹爹。 好羨慕綿綿喏~ 第18章 報喜 府試一連要考三日。 第三日的下午,才有學子陸陸續續從考場出來,一開始零星幾個,估計是交卷子交的早的,后來便多了起來,考生們魚貫而出,個個面色慘白,腳下無力,踉踉蹌蹌,有些身子虛弱的,一出門就被家人給扶住了。 姜仲行亦順著人流出來,比起進場前自然是氣色差了些,但他整個人看上去很有精神,不像在里面熬了整整三天的樣子。 “姜兄!”與他同行來錦州府的梁秀才朝這邊擺擺手,有氣無力喊著。 姜仲行走過去,見梁秀才也是臉色發白,整個人都倚靠在石獅子上,忙上前扶他,溫聲道,“梁兄還好吧,我扶你去旁邊坐坐?!?/br> 梁秀才看姜仲行這幅模樣,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自己的情況他最清楚,這一科必是考不中了,他深深嘆了口氣,搖頭道,“無礙,不瞞姜兄,我這一科怕是鎩羽而歸了??荚貉谉?,異味濃重,第二日起,我便覺得暈暈沉沉,下筆也是不知所云。倒是姜兄你,瞧著似乎還好的樣子?” 姜仲行沒覺得吃了多大的苦頭,他在家中也是這樣的條件,而且他們西屋書房側面就是豬圈,到了夏日,一打開窗戶,惡臭便要飄進來,他都習慣了,連娘說讓二房跟三房換屋子,他都沒同意,畢竟當時兩家抽簽的時候,自家派出去抽簽的閨女就抽中了西屋。 不過他也沒犯傻,這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