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糧上路。趕路的時候諾雷也沒有閑著,抓緊時間向維斯特討教。他能聽懂這個世界的語言,但認字還得靠后天努力,好在他的記憶力不錯,維斯特教過幾遍就全部記住。幾天后他就能看懂艾德伍克的地圖,連維斯特也嘆服他的記憶力,不得不甘拜下風。除了識字,另一個讓諾雷記掛的就是龍蛋。自從諾雷在夢境中和那巨龍打了照面,他接觸龍蛋時隱隱能夠體察到它的精神變化,甚至能具象成簡單的詞匯:吃,睡覺,要抱抱。對于這個變化,諾雷心情是微妙的,而更令他意想不到的是,他的精神系不知不覺間和龍蛋混熟了。鳥類對蛋大概天生存在著羈絆,哪怕它蛋殼上都是扎人的刺。每當入夜休憩時,游隼就會自發地圍著龍蛋打轉,偶爾還會扮演父母的角色,小心翼翼地用羽毛包覆住它。看到這幕,諾雷就忍不住糾正它:“你老是盯著龍蛋干嘛,它又不是向導的精神系,再看它也不會變成你的對象知道嗎?”游隼干巴巴地叫了聲,心不甘情不愿地從龍蛋上跳下來,龍蛋卻不干了,整個蛋殼表面透出“憤怒”的紅光,它骨碌碌滾到游隼翅膀下拼命撒嬌,蹭了一蛋殼的白色羽毛。眼看兩個小家伙親親我我,諾雷頭疼地掐住了太陽xue。哨兵的精神系普通人看不到,來到這個世界也不例外,不管是艾德伍克還是維斯特都不知道他精神系的存在,但這沒破殼的龍卻準確無誤捕捉到他的精神系……這之中該不會真有什么隱情吧?聯想到艾德伍克在冥想谷地說過的話,還有夢中巨龍不容置喙的發言,諾雷忍不住入鄉隨俗了一把,也念起了“圣光保佑”。九天后,兩人來到目的地的第一站,溫格城。溫格城是人類三大重要的聚居地之一,入城的大道清一色用白色方形石塊鋪就,干凈又寬敞,聚集在大道兩邊商販和旅人很多,叫賣吆喝和問候攀談的聲音相互交織,比坎丁鎮要熱鬧得多。沿著通道一直向前,很快就看見溫格城高聳的外城墻?;野椎木奘哑龆傻耐獬菈κ掷喂?,墻體表面坑洼不平,看得出后來反復修補的痕跡。這座城應該也經歷了那場戰火的淬煉吧。諾雷思忖著,眼疾手快地從一個順手牽羊的慣偷手里保住自己的儲物袋。目睹這幕,維斯特忙不迭叮囑:“保護好你的儲物袋,別讓他們發覺你有一枚龍蛋,你得知道,哪怕是塊化石,它也是黑市的搶手貨?!?/br>“好?!敝Z雷把儲物袋揣在了懷里,游隼停在他肩頭站崗,警惕地看著四方。牽著馬踏進城門通道,熙熙攘攘的聲音灌進諾雷的耳朵,習慣了悄寂的森林,忽然激增的龐雜信息讓他不自覺捂住耳朵,他使勁甩了甩腦袋,定神問:“我們該去哪兒?”“我們直接去見公爵或者他的管事,告訴他我們的需求?!本S斯特回答,“這枚徽章就是我們的敲門磚,喏,你看?!?/br>維斯特從口袋里摸出一枚紐扣大小的金質徽章,徽章正面栩栩如生浮雕著一位蒙面女子的半身像,她被羽毛簇擁,微微張開雙唇,好像在祈禱著什么。“這是默語女神,瑪洛卡傳說中的人類女神,代表源源無窮的法力之源,整個人類王國會用默語女神作為標志的除了溫格公爵,只有法師協會了?!?/br>“法師協會?溫格公爵也是個法師?”“沒錯,他的先祖就是那場戰爭中主導傳送門開啟的大法師?!本S斯特收起徽章,輕描淡寫地說,“好了,背景資料就介紹到這兒,我們得去找公爵了?!?/br>“我知道他在哪兒,跟我來?!庇析揽吹交照潞蟮哪且豢叹蛷闹Z雷的肩頭飛走,它離開的時候,儲物袋里的龍蛋還不老實地來回晃動,被拍了幾巴掌才安靜下來。“這么快?真不愧是探寶獵人啊……”維斯特驚訝地看著他,深信不疑地跟上他的腳步。兩人暫時把馬寄存在了旅社的馬廄里,然后步行穿過熙熙攘攘的商區,路過可以當做地標的法師塔,七拐八繞之后順著公共階梯不斷向下,進入一個連陽光也照射不到的陰暗區域——貧民區。無家可歸的人懶散地靠在潮濕陰冷的墻邊,他們各個骨瘦如柴,眼神像古井一樣黯淡無波,望過去像是一群被吸干生氣的活死人。維斯特從沒踏入過貧民區,身著貴重長袍的他簡直耀眼奪目,勾引著癱坐在路邊的貧民直勾勾得盯著他。他遲疑地跟上諾雷的步伐,不安地咕噥:“你確定是這里嗎?不會走錯了吧?”諾雷沒有反駁,伸手指了指前面,一輛絕對不會出現在貧民區的漂亮馬車停在路邊,身著統一靛藍色制服的衛兵站在馬車四周,他們腰間別著長劍氣勢洶洶地阻斷好奇人群的聚攏,他們的袖口、佩劍的劍鞘,以及雕花包金裝飾上都有默語女神的形象,他們的身份也呼之欲出。“是公爵的馬車,他在貧民區干什么?”就在維斯特發出疑問的時候,諾雷的游隼已經越過馬車車頂飛進了一間寒酸的小屋,諾雷透過游隼的眼睛看了會兒,不茍言笑地說:“看來又出狀況了?!?/br>難道又是夜魔?維斯特沉下臉來,他和諾雷對視了眼,不約而同朝民居走去。衛兵發覺兩人靠近攔住他們的去路。正當維斯特出示徽章證明身份的時候,民居敞開的大門里走出一個衣著考究的中年人,他朗聲說:“讓他們進來,他們是公爵的朋友?!?/br>“他是?”諾雷問。“公爵的管事?!本S斯特低聲介紹。管事仿佛沒有注意到兩人的交談,畢恭畢敬地做了個“請”的手勢,仿佛他站的地方不是什么寒酸的民居,而是公爵居住的城堡。“兩位請進吧,公爵就在里面?!?/br>兩人點點頭,落落大方地走進了門。民居只是一間簡陋的平房,屋頂是用長短不一的木板拼湊而成,縫隙大的地方足有手掌那么寬,地上沒有地板,只墊了些草料遮住高低不平的地方,光禿禿的墻上更沒有裝飾,只掛著一捆麻繩和一把銹跡斑斑的礦鋤。一眼看完這間稱不上溫馨的屋子,諾雷的視線落到人的身上。民居的主人是個粗壯的漢子,他套著單薄的短袖汗衫和短褲,可人還在不停的冒汗,他的手很粗糙,指縫里殘留著黑色屑末,怎樣都擦不干凈。而在他面前,站著一個和這環境格格不入的尊貴青年。青年十分畏寒,深藍色厚絨長袍將他從脖子到腳面遮了個嚴嚴實實,煙灰色的卷發下只露出一張面無血色的臉龐。他抬起蒼白的手擺弄了下別在胸口上的白金徽章,不端架子地開口:“尤金小少爺,好久不見,你的兄長可好?”“溫格公爵,幸會?!本S斯特沒有奉承,輕描淡寫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