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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堅定了他保護周念玖的心。不知道哥哥還在繼續追查他生父下落的周念玖正在霧都一個藝術中心的展出區域,拍賣會開始之前,參與拍賣會的藏品都在這里進行公開展覽,之前他和沈廣霽已經花了一天多的時間在這兒欣賞完他們認為最有價值的部分,包括米勒的那副未公開作品,現在正是拍賣的時間,藝術品已經被取走,只剩下空蕩蕩的展區。周念玖漫無目的地走著,本該和他一起在隔壁拍賣會現場的沈廣霽臨時有事去了主辦方辦公室,他獨自看了一會兒競拍,覺得沒多大意思便出來了。溜達了一圈后,他駐足在之前掛著米勒畫作的那個位置前面,那副之前從未公開的作品仿佛還在眼前——沉沉暮色之中一位農婦靜穆佇立,已經收割成垛的莊稼在她身旁,她已經不再年輕,辛勤的勞作讓她佝僂了身軀,面上隱隱有著凄苦的神色,她的眼睛望向地平線的方向,在那里有尚未隱沒的霞光。苦難都可以是美的。周念玖心想,米勒是以什么樣的心境畫下這位婦人,他的筆觸又是如何捕捉到婦人的內心?只是單純的同理心嗎,還是婦人的遭遇與他本人的經歷產生了共鳴?如果需要親身經歷才能刻畫出相應深度的畫面,那么從未遭遇苦難的自己是不是只能局限在如實的復刻和蒼白的想象中呢?不,不是這樣,路有千條,皆抵羅馬——不管是繪畫還是其他,都不該是這樣狹隘的命題。想到這里,周念玖的表情放松下來,他忍不住想要見到沈廣霽并和他分享心得,并聽聽對方的意見,他步履輕快地返回現場。經過一個專用通道時他沒注意到正好有人從里面走出來,快要撞上時,對方動作利落地抓住了他并摁住脖子讓他抬不起頭,這人的手像鉗子一樣有力,被扣住的地方生疼。“唔,”周念玖掙扎了一下沒有掙開,便沉聲問道,“你做什么?”那人沒有回答也沒有松手,倒是有個聲音從后面傳來,是純正的牛津腔:“華國人?”“是?!敝苣罹涟櫭嫉?,“你們要扣著我到什么時候?這就是E國人的紳士風度嗎?”“里奧,放開他?!蹦侨嗣畹?。“是,喬伊斯先生?!本菽凶玉R上照做。喬伊斯?周念玖失去鉗制之后飛快地抬起頭來,但他發現對方是個東方面孔,而且頂多三十出頭。看清周念玖的臉時這位喬伊斯先生明顯怔了一下,但他很快回過神來,用中文說道:“抱歉,是我的保鏢太緊張了,我為他的無禮向你道歉,希望我能為此做出補償?!?/br>“不用了?!敝苣罹林苯泳芙^,雖然年輕,這人身上卻有種久居上位的氣場,周念玖并不想與這種人多做糾纏。“請相信我道歉的誠意,”這位喬伊斯先生從名片夾中抽出一張遞給周念玖,“這周我都會在E國,如果你在這里遇到任何問題都可以打我的電話?!?/br>周念玖沒有接,他說:“謝謝你的好意,但我想不會有這種時候的?!闭f完他直接回了會場。“真是有趣的巧合,”被拒絕的喬伊斯先生神色自若地將手里的名片放回名片夾,對保鏢說,“里奧,我這里不需要你的保護,幫我轉告史蒂夫,就說我明天上午去拜會他?!?/br>“好的,喬伊斯先生?!北gS盡職地將他送至停車場,然后獨自返回他的主人那邊。周念玖回到現場的時候沈廣霽已經在那兒了。“剛剛去哪兒了?”沈廣霽低聲問道。“出去透透氣,”周念玖問他,“什么時候輪到你的畫?”沈廣霽道:“安排在明天的第二輪競拍,接下來也沒別的事,不如我們先走?!彼麆倓偟玫娇煽肯?,卡希爾的家主并沒有參加本次的拍賣會,想要見他需要另找時機,再加上他注意到周念玖明顯對拍賣本身沒多大興趣,便提出這個建議。“那好,我正好有話和你說?!奔庇诤蜕驈V霽分享心得的周念玖不能同意更多。走出會場,沈廣霽忽然指著周念玖的脖子上的某個位置,冷冷道:“這里是怎么回事?”周念玖被他嚴肅的樣子嚇了一跳,摸了摸被指著的位置,發現正是之前被保鏢摁住的地方,現在還有些隱隱作痛,估計是留下印子了。他連忙說:“剛剛差點撞到別人,被人家的保鏢給扣下了,后來發現只是個誤會,那人也道了歉,但是這里已經這個樣子了?!?/br>沈廣霽小心地碰了碰那幾小塊紅痕。那個地方好像更疼了,周念玖有些不自在地縮了縮脖子,明明剛剛被人用力摁住的時候都不至于這樣。沈廣霽察覺到他的躲閃,他替他立起襯衣衣領,道:“這樣放著不管肯定會淤青,我們先回酒店處理一下?!?/br>雖然沈廣霽沒說,但周念玖還是從那張繃著的臉上感受到對方的不悅,這樣的沈廣霽對他而言是陌生的,但他卻從中感到真實。他握住沈廣霽為他整理衣領的手,說:“你是在擔心我嗎?”沈廣霽從周念玖明亮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倒影,那個無法保持慣有的溫文爾雅模樣的人真的是他?原來已經緊張這個人到這種程度了么,連他遭遇一點點意外都無法保持冷靜,還是在這樣的公眾場合。沈廣霽嘆息一聲,然后認命的抱緊自己的戀人,說:“是,我很擔心你,所以不要輕易離開我的視線,即使我不在的時候你也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千萬不要再受傷了?!?/br>周念玖感受到對方心跳的頻率,便輕輕地回抱住他,說:“我會的?!?/br>第55章第五十五章卡希爾霧都的清晨有種透明的光感,某幢私人別墅的花房里屋子的主人正在躺椅上閉目養神,他有一頭金色的頭發,夾雜的零星白發和眼角的細紋證明他已經不再年輕。有人敲了一下門,然后直接推開進來,說:“聽說特里梅正在為脫歐的事各處走動,你這個倡議者卻在這里躲懶,這合適嗎??!?/br>“如果連怎么實施都要我cao心,當初就會換個懂得怎么做事的人坐那個位子?!碧梢紊系哪凶颖犻_眼睛,他示意對方使用旁邊的椅子,說,“親愛的喬伊斯,你好像很久沒來看我了?!?/br>“請不要用那個名字稱呼我,”黑發的東方男子也像他那樣躺下,說,“三年零兩個月,這段時間被用來重新構建一個幾乎被對手破壞殆盡的關系網,好在我提前完成,這才換來這一個禮拜的休假,事情剛剛告一段落我就立馬飛來這里了?!?/br>“你看上去很疲憊?!笔返俜蛘f。“有那么明顯嗎?”雖然是問句,但喬伊斯顯然沒有等待答案的意思,他說,“我的父親總認為身為長子應該承擔起應盡的責任,盡管這非我所愿?!?/br>史蒂夫看上去十分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