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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對于愛情這件事他始終抱著各種的不確定與疑惑。他抗拒而躲閃,因為害怕再一次受到同樣的創傷,也更害怕在一個有好感的人面前丟盔棄甲潰不成軍……我又鼓起了勇氣問道:“那你……是真的喜歡我嗎?”關于愛情這回事,我需要一個非常確定的答案來安放心里的不安。他沒有猶豫:“當然……也許曾經在一開始有過反感和猶豫,但心里一直很愛很愛?!?/br>“為什么?”“因為你是這么些年來除了我父母以外對我最好的……你笑起來特別特別的陽光,我總是生活在陰郁和脆弱不安里,可只有你不厭其煩地對我表達善意,愿意帶我走出去見見陽光……你就像是給人帶來暖意的太陽,跟你在一起我就很開心,每次你說的那些笑話我都覺得很好笑,雖然有的可能早就聽過,但是只要一經你的口就很好玩??晌矣植桓冶憩F的太明顯,害怕真的讓自己有了期許以為有了未來……”前男友諷刺的字句就像針一樣時不時地就會在符青的心尖扎上一次——很難有戀人會接受自己另一半的易裝行為。這是變態的,這是為眾人所不齒的……于是,他小心翼翼地向我試探道:“我把過去都向你坦白了,可不清楚你對這種事情到底懷著怎么樣的想法。如果……如果你真無法接受的話就直接掛了電話,給我留最后一點點的尊嚴,別說太重的話,我會玻璃心的……”他說到最后就越沒有底氣,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可完全能想象到電話那邊一定是那種困獸一般的無助表情。于是我的回答啊堅定:“不會,你別多想?!?/br>那頭的聲音卻已經帶上了哭腔的鼻音:“孫展鵬,我知道你是好人,可如果真的不能接受你也不用勉強,做個正常人挺好?!?/br>我直接就給聽樂了——符青的腦洞太大了,此刻估計已經在心里演完了一出悲情劇了。于是我猶豫著還是趕忙將那本想擱著以后再聊的錯事和盤托出。“那個……符青,之前你在公司收到的那個女裝的包裹是我寄的……”我說完這話,就聽到電話那頭寂靜了好幾秒種。而后,整個世界就像停電了一樣在我眼前一片漆黑。符青掛電話了。19.那之后,我連續回撥了三次電話才終于被打通,還好符青最終沒有不理我。雖然從本質上來說我隱瞞這事也確實讓人有些無法接受。于是我懷著忐忑,像是等待著被審判一樣將問題拋出:“為什么掛電話?”“剛才你說的話信息量太大了,我有點怕了……”“怕什么?”“不知道怕什么……可就是想冷靜一下?!?/br>“你總是這樣?!蔽医K究有些沉不住氣抱怨道。“對不起?!?/br>可他真跟我一道歉,我又沒脾氣了:“你跟我說了你的事情,我也得跟你坦白一下我的過去?!?/br>“好?!彼穆曇糨p輕柔柔,好像終于恢復了正常些的狀態。“可從哪兒說起呢……”最終,我從混跡在女裝群里多年某日突然發現發現符青開始說起,而電話那頭偶爾附和嗯嗯兩聲,語氣里則完全是震驚到不知該如何表達。“所以……你跟我是同類?”“對?!?/br>“什么時候開始的?”“應該是天生的,不過開始覺察到有這方面的興趣是從初中上網看到小黃圖開始……可這么多年,唯一讓我忘不掉的就是你?!?/br>那邊又沉默了半晌……難道真是因為我這表白太直白太重口了?“喂喂……別不理我啊……”我有些著急。“理你?!蹦穷^聲音有些輕松帶著笑意。“那怎么不說話?”“你剛才說的話讓我有點不知道該怎么接……你以前嘴上就挺厲害,我說不過你?!?/br>“那你對我剛才跟你的真情流露到底怎么看?你原不原諒我啊……”“說實話,受到了點驚嚇……沒想到,但還是在能接受的范圍里,只是怎么都沒想過你這種體型這種性格的人會跟我是同類。還有,有點沒明白你為什么會匿名寄衣服給我……”“其實我也不明白。當時有點沖動了,腦袋一熱就干出這種傻`逼事來了,想著好不容易發現我二次元里喜歡了那么久的美少女大神跟生活里我認識的同事是同一個人,于是就特別開心想把所有最好的東西都給你,當即反應就是想寄一些女裝給你一個驚喜,看你能穿我送給你的衣服就會自豪……就是那種小粉絲的心態,你懂得!只是,沒想到后來驚喜變成了驚嚇,所以我很慫地也不敢跟你坦白,結果好像給你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陰影……”“嗯,”他沉默了半天,“我一直以為自己被哪個變態跟蹤監視了,所以有那么一段時間整個人都生活得很緊張,就怕這種難以啟齒的愛好暴露了身敗名裂被同事們指指點點,你也太……”他卡殼在了這里,似乎是不知道該怎么形容我這種腦殘行為,輕輕嘆了口氣,我趕忙表態承認自己的錯誤。然而,我有時候實在小腦萎縮明顯有些智障這屬性也是逃不脫……我只能說自己的初衷沒有惡意,可后來事情的發展就不受我控制。他最后只憋出了這么一句:“你真是……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說你了?!?/br>“你想怎么說就怎么說,沒事,我臉皮厚不怕?!?/br>他直接樂的不行。“對了,你現在不在本市吧?”我問道。“嗯……我年后就來三川工作了?!?/br>我想了想,這距離不遠不近,以前普通火車五六個小時,現在高鐵兩三個小時的距離,我周末可以隨時去找他,異地這問題應該很好解決。“那工作呢?還在做程序員嗎?”“對啊,我也只會做這個?!?/br>“也經常要加班嗎?”“是啊?!?/br>“那晚上有人送你回家嗎?”“沒有啊……”說到這里他又笑了一下,我也忍不住在電話這頭傻笑,這件事大概算是獨屬于我們兩人的某種默契。后來又還沒說兩句話,我突然被相熟的同事打斷——剛才聊得太high了忘了時間,一看手機都已經說了半個小時不止,下午還有小組會要開,我只能跟符青解釋了幾句,掛了電話趕去開會。開會的全程我一直都有些心不在焉,本想偷摸給符青發幾條短信摸魚聊會兒天,但怎奈領導離我太近,這會兒要討論的東西又很重要,我也只能盡量收心不去想他……好好工作!好好工作??!可越不讓想我自然就越想,反反復復,心里直被撓得癢癢。等終于結束了繁復冗長的討論會已經是兩個多小時后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