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你們是好人，你們的兒子也一定被教育的很好，他為大家犧牲了自己，我想替他照顧特的父母，好人是應該有好報的?！?/br>
“老伴要是聽到這話，肯定會很開心。也好，有你們在，她也有點寄托?！?/br>
“李伯你真疼李嬸?！?/br>
李伯笑笑：“兩個人一輩子都要過去了，我不疼她，誰疼她？今天她真的很開心，一直在笑，她說等你們回來的感覺就好像小時候等兒子放學回家，等他讀大學后，假期等他回來的感覺，原來是這么幸福的?！?/br>
蘇慕眼眶紅紅的，點點頭，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第9章第9章

9.

顧明軾躺在沙發上，安慰著自己餓的咕咕叫的肚子，一邊豎起耳朵等著蘇慕回來。

門終于如他所期待那樣，“咔擦”一聲開了，蘇慕回來了。

“快做飯，我好餓~”

蘇慕看了他一眼：“進來幫忙?！?/br>
顧明軾沒有進去廚房，原因：蘇慕嫌他太笨了，連鹽和糖都分不清，其他什么配料也不知道。索性把他趕出去了。顧明軾也沒走，就靠在門框上，看著蘇慕做菜。

“蘇慕，我今天接了個警，看到了一只大狗，就像老蘇和老顧長大的一樣。特別大只?！?/br>
蘇慕回頭瞄了瞄小狗狗，說道：“很快的，不到一年，他們就會長得很大只的?！?/br>
顧明軾憂慮：“萬一我們養不起了怎么辦，兩只大狗可是一筆不少的支出啊?！?/br>
“把你吃的那份給老蘇，再把劉轍吃的那份給老顧?！?/br>
“我抗議?！?/br>
“抗議無效?！?/br>
“上訴?！?/br>
“不接受?！?/br>
“...........”

顧言和李奕其要去監獄采訪一位犯人，他犯的是故意殺人罪，在下班的途中□□殺害一名少女。

在見到人之前，李奕其特地囑咐他，見到人不要太激動，別把他當成十惡不赦的人來看待，一旦你站在道德的高度去審判別人，你的采訪就是失去意義了。

顧言點點頭，每一次采訪李奕其都會這么跟他說一次。顧言在心底不斷的提醒自己，要理智，要理智。

那犯人叫李凡，四十歲上下，胡子邋遢的，低著頭。

顧言和李奕其坐在他對面。

“后悔嗎？”李奕其問他。

李凡抬頭：“挺后悔的，一念之差就進監獄了?！?/br>
“為什么要殺人？”李奕其繼續問道。

“她要報警，她要告訴她的家人?！?/br>
“所以你就把人給殺了?！崩钷绕淦届o的問道。

“我不想殺她的，她反抗，我怕，怕有人過來?！崩罘驳那榫w有點激動，雙手亂揮：“我不想殺她的，我不想殺她的?！?/br>
顧言想起女孩的慘狀，想起女孩家人的跪地痛哭，緊握著雙手，壓抑住心里的憤怒，李奕其怕拍他的手，讓他冷靜一點。

“可是，即使她沒報警，你還是被抓了?！崩钷绕湔f道。

“是啊，我逃了那么遠還是被抓回來了?！?/br>
“有話想讓我們帶給你父母嗎？”

李凡平靜下來：“沒有，他們這么恨我，不會想知道我想跟他們說什么的?！?/br>
“那，女孩的父母呢？有什么想說的嗎？”李奕其繼續問道。

“他們不會原諒我的?！?/br>
“你怕死嗎？”

“怕”李凡苦笑：“我很有可能就是死刑，怕有什么用?！?/br>
“那女孩也怕?！?/br>
“你們還有什么想問的嗎？我想走了?！?/br>
李奕其對他笑笑：“沒有了?！?/br>
兩個獄警壓著他往監獄里走，李奕其和顧言往外走。李凡突然停住了腳步，回頭說道：“我知道外面的人都在罵我，覺得我喪失人性，但你剛才的笑，我看不出惡意。也許，這是我最后見到的善意了?！?/br>
靜默了幾秒，他又忽然說道：“如果，沒有那一念之差，該多好了?！崩罘舱f完，獄警就把他押走了。

“走吧?！崩钷绕淅櫻缘囊陆?。

顧言看著他離去的方向，良久才點點頭：“好?！?/br>
回到車里，李奕其一邊開車一邊說道：“當記者不能這么感情用事，知道嗎？”

顧言把頭靠在座椅上，看著窗外道：“這話我聽了好多遍了，沒有用?？吹竭@些，心里還是很難受，一難受，智商就下線了?！?/br>
迷迷糊糊的，顧言就睡過去了，等他醒過來，發現李奕其不見蹤影了。他打開車門出去，疑惑，李奕其怎么把他帶到海邊來了了。

黃昏的海邊很漂亮，天邊的晚霞與海的藍色相接。海邊的人很少，偶爾吹來一陣陣風，顧言舒服的伸了個懶腰，這里美的能讓你相信，那就是世界的盡頭。

李奕其回來了，手里拿著幾罐啤酒。

“醒了，”李奕其把啤酒放在車上，開了一罐給他。

顧言接過酒，笑道：“菠蘿??？你還喝這個？？”

李奕其仰頭灌了一口酒，笑道：“我開車，不能喝酒?！?/br>
“我不開啊?！?/br>
“有意見？”

“沒有。怎么來這里，不回家嗎？”

“你心里不好受，帶你來看看美麗的東西，心里會好受很多的?！?/br>
顧言覺得心里很溫暖，這人怎么這么體貼，他不是富家子弟嗎？

李奕其看著他道：“你知道李凡的家庭背景嗎？”

顧言看著海面說道：“知道，他十七歲離家出外打工，家里很窮，與爸媽的關系很不好，脾氣很暴躁?！?/br>
“他爸媽有暴力傾向，在他十四歲之前，都是被家暴的。他十四歲那年，拿著刀威脅他爸，說再敢打他就殺了他爸?！?/br>
顧言震驚的看著他：“他，資料上沒有說到這個?！?/br>
“我自己查的?！?/br>
“可他還是殺了人?！?/br>
“我知道，他再可憐，他還是做錯事了，不值得被原諒。因為他的這個家庭，他不能很好的跟人溝通，沒有女孩子愿意和他交朋友?！?/br>
“我突然又覺得他很可憐?！鳖櫻钥嘈?。

“一個悲劇創造的另一個悲劇?！?/br>
顧言看著這平靜的海面，久久無言。

“我告訴你這個，不是想讓你覺得他有多可憐。我是想讓你理性一點看待事件，一件事背后藏著的東西，遠遠是我們無法想象的。不能這么簡單的看看待一個人，審判一個人。他還是交給法院去審判吧?！?/br>
顧言握緊手里的啤酒，嘆了口氣，自嘲道：“我還是太年輕了?！?/br>
“當初我也這么年輕過，都是這么過來的，等你再經歷的多一點，你就會能對這些事形成自己的看法了?！?/br>
“你才大我兩年?！?/br>
“我的閱歷大你十年?！?/br>
“............”

“李奕其，謝謝你啊?！?/br>
“我照顧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