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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辨著聲音過來的方向,越聽越覺得恐怖。受到電影緊張氣氛的影響,座位席上的觀眾都默契地維持著安靜的觀影氛圍,葉長時將被雨水沾濕的褲腳卷了卷,而后靠著椅子開始認真觀看起來,鏡頭里的光線很暗,但他還是瞬間從八人中找出了即陵扮演的那個角色,里面他穿著件一看就非常昂貴的酒紅色襯衫,表情動作十分的倨傲不悄,一派目中無人的模樣,葉長時回憶起去年對方在自己拍時傳過來的某張照片上穿的就是這件衣服,他側過頭低聲詢問:“你演個什么角色?”即陵目光注視著屏幕,身體傾過去說:“你問哪個?”葉長時轉頭看他,眼神流露片刻不解,隨后很快反應過來他話中的意思,輕聲問:“你一人飾兩角?”“嗯?!奔戳陸艘宦?,電影畫面正好轉到酒紅色襯衫青年說話,他又補充:“這個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富二代,另一個,你自己猜?!?/br>葉長時揚了揚眉,心道這看個電影還得讓他動起腦子來,不過似乎也挺有意思的,那就猜猜好了。凝起神來繼續觀看,縱然前面漏了開頭,隨著劇情進行,葉長時也慢慢看懂并在腦中補全了故事:不知天高地厚的富二代偶然問找到了祖上傳下來的名為“鴻”的藏寶地圖,一時興起就集結了一堆不管有用沒用的民間各領域的人才去探險尋寶,可實際上富二代打心底是看不起這些人的,也并不是非常信任他們,一直把地圖隨身帶著,不給他人看,命令大家都跟著他的腳步走,就這樣將其他人帶進了一個地底迷宮之中。一開始大家為了錢財都還算配合,之后隨著眾人深入地xue,一波波突然又緊急的危險連番出現,死去的人一個個增多,活著的人一個個減少,到八人隊伍只剩下一半時,大家都恐懼了,但讓他們就此放棄寶藏回去也不甘心,便都硬扛著恐懼往前走。沒有信號,食物缺少,唯一充裕的只剩武器,人性的險惡在生與死的考驗間逐漸顯露,四人中最先于黑暗中死去的叫做陳大茍,他是被一把匕首殺害的,顯然是人為——自從他死后,剩余三個人都開始互相懷疑起來。到底是誰殺了陳大茍?叫做祝錦的醫生懷疑是富二代的保鏢,因為他長得兇神惡煞,力氣也是最大的,兩個人一度因此爭執打斗起來,但又很快被富二代勸下。大約是害怕被暗中殺害,三人都變得十分沉默,連富二代也不再像往常一樣囂張跋扈,他們膽戰心驚地一天天在地宮中穿行,除了要警惕周圍的毒蟲機關,還要防備身后同伴的背叛,三人都清楚知道他們其中一個是隱藏著的定時炸彈,內心皆是惶惶不安。食物快吃完了,三人隊伍還在地宮中游蕩,饑餓與疲憊消磨了幾人的耐心,他們覺得尋寶已經無望,想要原途返回,富二代卻發現在地圖上找不著來時的路了,他們迷失在了地宮中。某一日,醫生死了,死于他自己配置的毒藥,眼睛鼻子都流出了深色的血,有些凄慘,二人判定他是心理壓力過大服毒自殺了,八人隊伍便只剩下兩個人——富二代和他雇傭的保鏢。此時電影已經快到尾聲,葉長時始終沒看到即陵扮演的第二個角色出現,思緒有些迷茫,不過憑著多年拍戲的經驗,很快他心中出現了一個猜測……保鏢跟著富代已經好幾年了,一直盡心盡力保護雇主,相較其他人而言,被此之間可以算互相信任的,生命威脅在前,富二代不再藏著掖著,把“鴻”拿了出來,二人合作在地圖上找到了回去的正確途徑,一天之后,一路排除萬險的他們看到了洞口明亮的陽光,就在一前一后到達出口時,畫面里終于能逃離地宮的保鏢面色還來不及表露出欣喜,突然之間他渾身抽搐了一下,“嗤——’一聲,胸前穿過了一把帶血長刀,同時他的眼睛與鼻子也流出了深色的血液,看樣子也是中毒了,剩下最后一口氣的時候,保鏢艱難地轉過頭去,只見身后雇主的臉上出現了一個扭曲的笑容。富二代笑著撥出長刀,一腳將死不瞑目保鏢踹在了地上,掛著令人膽戰心驚的笑容道:“驚訝嗎?可惜晚了,我將代替他活下去,寶藏么……當然也是我的?!?/br>說罷諷笑一聲,他轉過身又拿出了那卷地圖重新進入地宮,洞口的陽光在鏡頭里消失,臉上的人皮面具被撕了下來,那是早己死去的并不引人注意的陳大茍,他所擅長的正是易容與偽音!電影播放到此就結束了,大家顯然還處在剛才的緊張氛圍中有些回不過神,恍恍惚惚地起身走出影廳,各種議論聲在里聽響起,葉長時模模糊糊聽到后面有道女聲說了句:“再也不敢直視大神的臉了,留下陰影……”因為一開始即陵給出了提示,葉長時其實隱約猜到這個結局了,此刻倒是沒怎么意外,在等待其他觀眾出去的時候,他戳了戳即陵的手臂,忍不住笑道:“所以你的第二個角色就是陳大狗?”“……”“大狗!噗!這名字比你真名還好笑!”“……”即陵一臉冷漠看著他,不說話。葉長時眨了眨眼:“你怎么不笑?”即陵沉聲道:“我真名,很好笑?”見他有點不太高興了,葉長時半靠著椅子抬手安撫性地摸了摸他的頭發,換了個語氣調笑道:“剛才說錯了,我陵兒哥哥的名字怎么會好笑呢?”“……”明知道他是故意的,即陵也生不出氣,而且實際上,他還是挺喜歡對方這么叫他的。葉長時又笑兩聲,回頭看放映廳內里已經沒剩幾人了,他抓住了即陵的手捏了捏,起身道:“走吧,人快走光了?!?/br>驟雨初歇,街道的空氣中還有潮濕的塵土味,看完電影從酒樓開車回到公寓,夜色早己深了,進入家門,葉長時讓即陵先去洗澡,自己則去整理行李。臥室除去地板被鋪上了毛茸茸的深色地毯,其他倒是沒怎么改變,不過當他打開衣帽間的門后,這種想法就被拋去了。作為藝人,衣帽間里各式各樣的衣服飾品應該是塞得滿滿當當的,然而葉長時出道沒多久,參加的活動也較少,一年十二月中有十個月都在劇組度過,穿戲服的日子遠比比穿常服的日子多得多,所以他的衣帽間里還是比較空的,當然那是以前,現在他的衣帽間不論是衣物柜還是手表柜、皮帶柜、帽子墨鏡柜都被另一個男人的東西放滿了,房間內還飄著一股即陵身上特有的味道,仿佛整個空問都強勢被侵占了。“所以這家伙是徹底搬過來住了么……”葉長時呢喃了一句,他隱約記得合約上有一條言明藝人不準帶親人朋友住在公司分配宿舍,雖然自己根本沒怎么遵守過這條規矩。磨磨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