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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只好被保安趕著,悻悻地退出了酒店大門。男明星們也紛紛放開了束縛,笑著邀請熟識的女明星共舞,曼妙的華爾茲仍悠悠響著,在有心人耳中倒多了幾分多情又傷心的意味。杜新野用紙巾擦了擦嘴角未盡的瓊液,起身去上洗手間。“唰——”他低著頭,用水龍頭沖去手上的香薰,一轉頭,卻看見一人抱著臂倚在洗手間的瓷壁上,像是專門堵在門口等他似的。杜新野挑了挑眉,看著微笑的薄林,心底兀地生了口惡氣。這人終于忍不下去了嗎?最近薄林與他的CP勢頭火熱十足,幾乎是三天兩頭就要上一次熱搜。連一條再普通不過的微博底下,也全是他倆CP粉的控評。邀請他們的雙人代言簡直數不勝數,一個是當紅的流量明星,一個是曾經紅極一時的影帝,這樣的完美搭配實在是過于吸睛,也不怪那些廣告商打他們經紀人電話打得那么殷勤了。薄林自然不是瞎子。杜新野在心里憋了口氣,他一直想著薄林能容忍他到什么時候,卻沒想到等他們的CP粉泛濫整個微博的時候,薄林還沒有找上他。杜新野不安之余,心里還多了分自己都沒察覺的小期待。直到今天——“怎么,薄影帝終于忍不住啦?”杜新野挑釁地看向仍舊若無其事地笑著的薄林,內心的那口惡氣正在迅速膨脹。薄林此番找上他,是什么理由兩人都心照不宣,杜新野也懶得裝傻充愣來浪費時間,索性衣服一扒,臉也不要了,就直接坦明了。“居然能忍我蹭熱度到現在,您可真是寬宏大量?!?/br>薄林不理會杜新野話里的譏諷之意,只是勾了勾嘴角。“一直忍著你,倒不是因為我有多大度?!?/br>杜新野見著那高大的身影漸漸逼近,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薄林瞇了瞇眼,就連笑意也帶了分危險的意味。“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是因為什么,才能這么有恃無恐呢?”杜新野近日的種種行為,已經不能用“猖狂”和“囂張”兩個字能形容得了的了。譬如,在微博上有意無意地誤導粉絲他與薄林的關系,在媒體面前更是不加掩飾他們的“親密”。如此放肆的行為,更像是對薄林極其背后團隊的挑釁。有恃無恐,杜新野的“恃”又是誰呢?“難道——我有什么不得了的把柄在你手上?”薄林狀似調笑道,向警惕的杜新野又逼近了一步。杜新野倒也不懼,高高地揚起了驕傲的頭,眼睛里像醞釀著兩團焰火,攜著惡意與詭異的怒火。只見他直視著薄林的眼睛,揚了揚嘴角。“你別說,還真有?!?/br>薄林也起了興味,注視著面前那年輕又張揚的漂亮臉龐,輕輕啟了唇,用低沉的聲線緩緩引誘道。“是什么?”杜新野死死地盯著薄林含笑的面孔,心底蟄伏多年的那只巨獸像是突然張開了血盆大口一樣,潮水般的嫉恨迫不及待地要從他的心口決堤而出。“你可要好好聽著?!?/br>“四年前的那個午夜?!?/br>“——Nightingale三樓的暗梯?!?/br>杜新野滿意地看著薄林陡然變色的神情,一股說不清的瘋狂快意席卷了全身。他像一條毒蛇一樣,吐著惡毒的信子。“那天晚上發生了什么,想必沒有人會比薄林先生更加清楚了吧?!?/br>薄林瞇著眼,臉上已經是冰霜一片了。“嘀嘀嘀——”“滴滴滴滴————”陳樹閉著眼,用手在床上胡亂摸索著手機。“喂........”“喂喂!陳樹!你終于接我電話了!聽你這聲音....不是還沒起床吧!”電話那頭傳來李時添聒噪的聲音,陳樹覺得腦袋被他那大嗓門吼得有點發疼。“有屁快放?!标悩鋵嵲趹械煤退麖U話,他昨晚通宵看了一晚上得足球,一個人灌掉了三瓶啤酒。從早上一倒頭躺下便一直睡到了現在,整個人還屬于一種不清醒的宿醉狀態。“啊,那我說了。你之前不是推掉了很多的頒獎典禮或者儀式什么的嘛,我們寫文的那個破站老總一直對你意見很大。明天有個非常大的頒獎典禮,是和娛樂圈那群大佬一起合辦的,老總說這次你再推掉,以后就不讓你在網站上更文了.......”陳樹緩緩翻了個身,腦袋漸漸清醒了些。他睜開了眼。距離他媽去世已經快一年了,葉一離開他也已經十個月了。當時他雖然天天想死,但卻找不著什么機會。說到底,他也還是個畏懼死亡的庸人罷了。日子就這么不咸不淡地過著,也沒什么特別的事發生。陳樹唯一保留的習慣就是寫。不過他現在的文風已與當初大相徑庭,遭到的失望與辱罵也不計其數。換在從前,一個小小的負分評價都可以讓他傷心很久。不過現在,他的心已經麻木了。平日里敲敲打打文字,無論是積極的還是消極的,總能從中找到點存在的意義。不是沒有影視公司的人找他,不過約談的內容全是有關的,陳樹把他們全都拒絕了。自從那次頒獎典禮之后,陳樹再也不敢參加任何此類性質的活動。有段時間,他躺在床上整夜整夜地睡不著,腦子里都會浮現出那首噩夢般的歌曲。“漆黑的沙俄堡礁石,我將它裝點雪白的額發——”曾經是燃著烈火的勇氣與希望之歌,不知何時變成了不停糾纏著他的夢魘。在夢里,陳樹曾無數次地想接起那通電話,可每當手指顫抖地按下那綠色的接聽鍵時,屏幕又陡然一轉,綠色的接聽鍵又成了紅色的掛斷鍵。他不斷地接,電話不停地斷。像無休止的莫比烏斯環一樣。距離這樣的日子,原來已經過了一年了嗎.....陳樹艱難地起身,拉開了窗簾。午后的陽光穿透了新綠的葉,熱情地越過窗臺奔他而來。陳樹像是個第一次見光的患者,用手慢慢捂住了眼睛。唉,看來明天的典禮是推不掉了。畢竟,他以后還想繼續寫呢。第十九章頒獎典禮在一家名為“ROSE”的酒店內舉行。酒店采用歐洲中世紀的哥特式建筑,從遠處觀看尤為壯觀。青紅漸變的天幕下,極具特點的尖形塔尖像靜默的守夜人一樣矗立在晚風中。整座酒店就像一座古老又華麗的莊園一般,肅穆而莊重地坐落在首都的東河畔。陳樹很久沒參加過此類盛大的活動了,就連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