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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干笑了幾聲,故作淡定地說:“害,我那是做夢呢!” 唐煜生咂摸著她這句話,那如刻刀般的喉結微微動了動,然后慢悠悠地問:“所以,你是夢見我了?” 駱蒙隱隱覺得哪里不太對,但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根據她的經驗,這種時候,一定要爭取在氣勢上不丟面。 她提高嗓音:“怎么了?不行嗎?還不允許夢見你了?” 唐煜生眼尾有淺淡的笑意,若有所思地說:“當然可以。不過下次夢到我的時候,不要哭著說喜歡我?!?/br> 駱蒙:“………………” 阿西吧! 臉都丟光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早九晚九雙更共萬字,要來哦! ☆、第三十九顆糖 在診所里忙了一整天后, 暮色四合時,瓦圖邀請唐煜生一行人去家里做客, 說是為他們接風洗塵。 因為介意楊子意和唐煜生之間的親密關系,駱蒙心里有些堵。她借口說自己不餓, 要先回房間休息。 誰知她剛走兩步, 就聽到身后霹靂的聲音:“子意姐, 你跟我們一起去吧?!?/br> 不等楊子意回答霹靂, 駱蒙立刻轉過身, 揉了揉肚子,笑著說:“我感覺又餓了,還是跟你們一起去吧?!?/br> 霹靂:“……” 楊子意:“……” 十幾分鐘后, 幾人到了瓦圖家,瓦圖的妻子已經做好了滿滿一桌菜等著他們。 菜肴豐盛, 鮮香可口。不僅有當地的大蕉和玉米糕Ugali,為了迎合唐煜生他們的口味, 瓦圖妻子還做了好幾樣中國菜。 霹靂看著滿桌菜,口中不停地贊嘆:“太香了,太香了!” 瓦圖妻子不會說中文, 但從他們的表情和動作大致能猜出意思,她默默地看著幾人笑。 眾人落座, 瓦圖和妻子并坐一邊,霹靂和太厚分坐兩側,唐煜生和楊子意順勢坐在了瓦圖夫妻對面。 駱蒙見狀,立刻搬了張凳子擠在唐煜生和楊子意中間, 然后裝作一臉無辜的樣子,“哎呀,看見這些菜我就餓了?!?/br> 楊子意看出駱蒙的小心思,心中暗笑,將椅子向一旁挪了挪。 駱蒙佯裝什么都不知道,拿了一塊玉米糕塞進口中。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 瓦圖給眾人倒上酒,唯有唐煜生喝著白水。 駱蒙覺得有些奇怪,之前團隊聚餐,唐煜生說要開車不喝酒就算了,如今不開車了怎么還不喝呢? “你不喝酒嗎?”她問。 唐煜生目光沉了沉,言簡意賅地回答道:“不喝?!?/br> 十幾年了,唐煜生幾乎每年都要來一次村子里。 從當初的毛頭小子,到如今的三十而立,他和瓦圖早已建立了深厚的友誼。 從最開始的獨自一人,到后來太厚和霹靂的加入。這些年,他們親眼見證了村子翻天覆地的變化,也竭盡所能地讓村子變得越來越好。 幾人聊著過去,幾杯酒順著喉嚨下肚,都是回憶的醇厚。 飯局過半,駱蒙忽然對唐煜生說:“唐煜生,我要吃炒青菜?!?/br> 唐煜生二話不說,立刻夾了幾根青菜到她的碗里。 她又說:“我還想吃那個雞?!?/br> 唐煜生又好脾氣地夾了幾塊雞rou放在她的碗中。 接下來,唐煜生對她幾乎是有求必應。 小姑娘說要喝湯,他就給她盛湯;她說沒有勺子,他就立刻去廚房給她拿勺子。 其實唐煜生心里跟明鏡似的。 這兩天忙著在診所幫忙,疏忽了她。明明說好是帶她來學習,結果忙起來就把她忘在了腦后。今天在診所又批評了她,估計小姑娘此時心里正不痛快呢! 此時小姑娘任性一點,他也就由她去,權當是哄她了。 唐煜生這么好脾氣地對一個人,霹靂也是頭一回見。 他以為老大今天轉了性,瘋狂在作死的邊緣試探:“老大,我也要喝湯,還要勺子?!?/br> 太厚舉起碗,跟著說:“老大,我也要,我也要?!?/br> 唐煜生給了他們一個殺手的眼神,凌厲,狠絕。兩人立刻噤了聲,乖乖低頭吃飯。 這之后,飯桌上的氣氛變得有些詭異。 霹靂、太厚和瓦圖夫婦都不說話,專心埋頭吃飯,假裝沒看見飯桌另一面膩膩乎乎的兩人。 不一會兒,霹靂放下碗筷,起身道:“老大,我吃好了,我先去院子里?!?/br> 太厚也跟著站起來,“老大,我也吃好了?!?/br> 很快,瓦圖夫婦也看出了端倪,立刻閃人,“我們去喂雞?!?/br> 于是飯桌上就只剩下唐煜生、駱蒙和楊子意三人。 楊子意這人性子又冷又傲,對周遭的一切都抱著漠不關心的態度。這點倒是和唐煜生有點像。 這一天下來,她不是沒看出駱蒙的小心思和駱蒙對自己的敵意,她只是懶得在意。 此時楊子意一邊細細地吃著碗里的飯菜,一邊對唐煜生說:“最近這里似乎出現了一些抗藥的蚊子,你要不要抓幾只帶回去研究研究?” 此話一出,唐煜生頓時來了興趣。 楊子意是無國界醫生,時常滿世界到處跑,因此對大多數貧困地區的情況更加了解。而唐煜生雖然專業性強,但到底比不上她對實際情況的了解。 兩人就著蚊子和瘧疾的話題說了好一會兒話。 由于話題太過專業,駱蒙始終插不上嘴,只能在一旁默默地給唐煜生夾菜。 一口rou,一口菜,葷素搭配好健康。 不一會兒,唐煜生的碗里就堆滿了各種菜,幾乎要溢出來。 唐煜生心不在焉地說了一句“夠了夠了”,又投入到和楊子意的談話中。 這一下漫不經心的忽視,徹底點燃了駱蒙的怒火。 她放下筷子,轉頭看著他,連聲音都抬高了幾分:“怎么就夠了!你白天吃那么少,工作那么辛苦,昨晚又沒睡,現在還不要多吃點嗎?你是打算把自己弄生病了,再讓別人給你發一個勞模的獎章嗎?” 其實她很少動怒。遇到再大的事,笑一笑也就過去了。 她也不知道今天的自己是怎么了,就覺得這一整天心里都不痛快。 她從前并不是這樣。 別人不招惹她的時候,她很少去討厭一個人。但如今也不知道為什么,她對楊子意充滿了戒備與敵意。 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悶在心里,讓她差點喘不過氣來。 一切都是從早上楊子意給唐煜生遞毛巾開始的。那兩人熟稔、默契的相處讓她倍感壓抑。 不爽的情緒一點一點積壓,終于在這一刻爆發出來。 憋了一整天了,此時忍不住一股腦兒地將情緒砸向他,也不去管他能不能接住。 忽如其來的指責,讓唐煜生微微吃驚。 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