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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房間。 駱蒙站在原地,好一瞬才反應過來,“喂!你……” 他放下行李,轉過身,一臉坦然:“或者,你想睡客廳?” 客廳里怎么睡? 睡桌子上?睡地上? 駱蒙思量了半天,特殊時期,特殊處理。 她不停地給自己做心理建設,好不容易說服了自己,這才拉著行李進了房間。 房間里,兩張單人床占據了房間的大半位置,淡藍色的床單和被子整整齊齊地鋪著。 房門正對著窗戶,窗戶前有張小書桌,書桌另一側有面半身鏡。房間左側是洗手間,里面淋浴設施一應俱全。 條件雖然不是很好,但勝在整齊干凈。 唐煜生在房間內環視了一圈后,對她說:“你先休息會兒。我去跟霹靂、太厚他們商量一下接下來幾天的安排?!?/br> 他說完,立刻出了房間。 身后,駱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關上房門,然后還落了鎖。她這才松了一口氣。 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此時的她滿身疲憊。 她匆匆洗了個澡,感覺精神恢復了不少。剛吹好頭發,就聽到門外瓦圖的聲音,看來是準備出發了。 她從房間里出來時,唐煜生、霹靂和太厚已經等在客廳了。 唐煜生遞給她一瓶防蚊水,命令似地說:“噴上?!?/br> 方才在路上,霹靂告訴她這里蚊子肆虐,一旦被叮咬,有很大的可能染上瘧疾。 她沉浸在對蚊子的恐懼中,此時乖乖地用防蚊水覆蓋了全身裸露的肌膚,這才安心地跟著他們出去。 路上,唐煜生問瓦圖:“最近村里情況怎么樣?” 瓦圖說:“大家吃了防瘧疾的藥,今年很多人沒再感染瘧疾。不過還是有幾個身體弱的老人和小孩染上了,現在還在醫院?!?/br> 唐煜生的眉頭輕輕皺起,“他們沒吃藥嗎?” 瓦圖解釋:“吃了,不過好像產生了耐藥性?!?/br> 瓦圖一路都在跟唐煜生匯報當地的情況。 太厚低聲向駱蒙解釋:“這個村莊之前是有名的瘧疾村,十個人里面有九個人染上瘧疾。非洲蚊子本來就多,一來二去地傳播,導致瘧疾肆虐。 “后來公司支助了這里后,給他們蓋了磚瓦房,又定時送預防瘧疾的藥過來,瘧疾才得到有效控制。不過除了我們之外,這里還經常會有志愿者過來幫忙。 “這幾年情況已經好很多了,大部分村民吃了藥后,就沒再得過瘧疾?!?/br> 駱蒙問:“得了瘧疾會死嗎?” 太厚點頭,“如果沒有及時治療,體內的瘧原蟲沒有得到有效的控制,是有可能的?!?/br> 十幾分鐘后,幾人停在了一棟二層小樓前。 這是村里的診所,此時診所里有幾名醫生和護士正在忙碌。病房里,有三名感染瘧疾的病人正躺在病床上。 三名瘧疾患者分別處于不同的感染時期,臨床表現也不盡相同。 有渾身發顫,裹著厚棉被的;有發熱難耐,時而抽搐時而嘔吐的;還有一名老人,躺在床上,面容憔悴,不停呻/吟。 駱蒙看著他們備受折磨的模樣,內心震撼。這是她第一次見識到瘧疾帶來的痛苦。 到了診所,唐煜生、霹靂和太厚沒有耽擱,立刻進入工作模式。 他們帶來了最新的抗瘧疾藥,還有其他的一些醫療必備用品。然后他們認真地查看病人,向醫生了解他們的情況,以及當地蚊蟲和瘧疾傳播等情況。 駱蒙看著他們忙碌的樣子,那一刻,忽然覺得他們很偉大。 從她有記憶起,中國就已經很少有人感染瘧疾了。 對她來說,這個疾病太陌生了,遙遠到只是書里的兩個漢字。如今她才知道,在外面的世界里,還有這么多人備受瘧疾的折磨。 她忽然有點理解唐煜生,理解他們為什么這么執著地進行著科學研究。因為對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人來說,這種疾病真的太可怕了。 試問,誰愿意每天活在膽戰心驚中?誰愿意被蚊子叮了一口就會染上疾??? 這里的人所期盼的,不過是一個安全的環境。 而唐煜生他們,將所有的精力用于蚊蟲的基因改造,正是為了幫助他們實現這點小小的愿望。 他們在實驗室中日以繼夜地苦心研究,日復一日地面對一次次實驗的失敗,數據的顛覆。 堅持,篤定,不氣餒。 他們是真正的科學家。 唐煜生、霹靂和太厚馬不停蹄地忙到了晚上,隨便吃了點晚飯后,決定繼續留在診所幫忙。 駱蒙幫不上什么忙,于是獨自一人先回了住處。 她躺在床上給歲歲和云姐報了平安,兩人又對她千叮萬囑了一番。 時差的緣故,加上舟車勞頓,她捧著手機,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只是夢里,她一直在想,一會兒唐煜生回來了該怎么辦! 他們不能睡一間房??! 她的一世清白??!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42237504送的地雷。謝謝時光清淺和NJ送的營養液。 ☆、第三十八顆糖 就這么擔心了一整夜, 等駱蒙醒來時,天光已經大亮。 陽光將窗簾暈染出了不同的顏色, 偶爾在地上落下斑駁的影。 她轉頭。 身旁的那張床,被子依舊原樣疊放在床位, 床單平平整整, 絲毫沒有被人睡過的痕跡。 看樣子, 唐煜生一夜都沒有回來。 駱蒙洗漱好走到客廳, 餐桌上擺放著幾片玉米糕和一碗粥。粥下面壓著一張字條:【女神, 我們先去診所了,這是瓦圖送來的早餐。霹靂】 她看了眼時間,才七點半。原來他們這么早就起來了。 在餐桌前坐下, 咬下玉米糕,松松軟軟, 帶點甜味。 她匆匆吃好早餐,也立刻趕去了診所。 駱蒙到了診所才知道, 昨晚唐煜生因為忙到太晚,直接住在了診所的休息室里,并沒有回去。 休息室在二樓。她想看看唐煜生, 卻見休息室門口坐了一名女醫生。 這名女醫生昨天沒見過,應該是今天新來值班的醫生。 女醫生一頭利落短發, 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一張臉清湯寡水,不施粉黛,卻有種自然的美。她整個人看上去清清冷冷的,不茍言笑, 感覺很不好相處。 駱蒙沒和她打招呼,手剛握上休息室的門把手,就被這名女醫生的聲音攔下:“你誰???閑雜人等不能進去?!?/br> “呵!” 什么時候,她竟然成了閑雜人等。 她可是唐煜生的關門弟子! 駱蒙輕笑一聲:“這位醫生,我不是閑雜人等?!?/br> 女醫生淡漠地看她一眼,“那你是誰?” 語氣有點冷,有點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