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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疼,謝謝阿姨?!?/br>這傷口是前幾天在拍攝的時候,容栩被一個道具絆了一跤,差點摔倒時手撐在地面上碰到的。只是堪堪擦破油皮,連血絲都沒滲出來,更別提疼了。聞言,秦阿姨臉色一繃,嚴肅地說道:“都破皮了還不疼?也不拿個創口貼貼上?”秦阿姨立刻轉過頭,看向自己的兒子。秦呈正將大衣放進衣柜,神色淡定平靜,仿佛剛才那個被訓斥的人根本不是自己。見他這副模樣,秦夫人神情一冷,哼了一聲,道:“秦呈!”俊美清貴的男人微微轉首,鳳眸里閃爍著幽深的光芒,看向自己的母親:“嗯?”秦夫人:“……”氣勢頓時就癟了下去,秦夫人咳嗽了一聲,故作鎮定地大聲說道:“有創可貼嗎?把你的醫藥箱拿過來,容容的手指都破了,你也不仔細看著點,要是……要是破傷風了怎么辦?你承擔得起?”聽到“破傷風”三個字的時候,秦呈微微一愣,眸色復雜地看了自家母親一眼,接著轉身去拿醫藥箱了。見到兒子乖乖去做事,秦夫人不由松了一口氣,轉首看向容栩,笑道:“這小子就是欠罵,容容,你別怕,有你秦阿姨在,他不敢對你不好?!?/br>容栩保持微笑:“……”先不提這種傷口怎么可能導致破傷風,就說剛才阿姨您對您兒子的態度……怎么看也不像能鎮得住您家兒子啊。很快秦呈就將醫藥箱取了過來,然而這一次,他卻沒有將創口貼遞給自己的母親。這樣的小傷口其實根本不用創口貼,又沒流血又沒流膿,等著它把皮長出來就好了。但既然秦夫人強烈要求了,秦呈便也沒有拒絕。他坐在沙發上,一手拿著創口貼,一手伸出來,放在了容栩的面前。容栩微愣,秦阿姨也詫異地看向自己的兒子。只見自家這個向來冷淡的兒子語氣鎮定地說道:“伸手吧,我幫你貼上去?!?/br>沒有想太多,容栩便伸出了手,將右手放在了秦呈的掌心。在皮膚相觸碰的一剎那,秦呈手指一顫,面色卻依舊平靜,他將創口貼的薄紙撕了下來,讓透氣層的那一端貼在容栩的傷口上,然后兩人的手指細細地相碰著。容栩只是覺得秦呈的手好像有點熱,比自己還要熱,而他自然不知道,如果他現在抬頭,便會發現某個男人的耳尖有點紅……還不是一點點的紅。做完這件事后,秦阿姨又上上下下地把自己的小心肝觀察了一遍,確認沒有少一根頭發絲后,這才進入正題,板起臉,看向自家兒子:“為什么要收房租!”當夜,三人開了一個小會議。會議地點是秦呈公寓的餐廳,會議內容是“無恥的收房租行為”。整個會議的組織人、演講人、裁決者,全部都是秦阿姨。秦阿姨坐在桌子最頂頭的椅子上,苦口婆心地說著:“容容過這么苦,他叔叔嬸嬸那樣對他,還故意餓著他不給他吃飯,秦呈你也是看到的。容容他爸媽去的早,我是他唯一的親人了,你就是他的哥哥,你能這么對你的弟弟嗎?還收你弟弟的房租?”秦呈挑起一眉,抓住了關鍵:“不是弟弟?!?/br>秦阿姨眼睛一瞪:“所以你就收房租了?!”秦呈抿了嘴唇,沒有開口,似乎隱約察覺到只要順勢而為,好像就可以不收房租了。但容栩卻舉起手,為秦呈辯解道:“阿姨,是我要給秦呈房租的。畢竟我這樣打擾他的生活,有點不大好,房租也只是一種心意,老是麻煩秦呈,我有點過意不去?!?/br>溫煦燦爛的笑容綻放在少年白白凈凈的臉龐上,聲音柔和清雅,如沐春風。但聽著這話,秦阿姨卻在感動心軟的同時,忽然冷臉看向一旁的兒子,惡狠狠地說道:“人家容容這么貼心,你怎么還好意思要房租?從今天開始,不許要房租!以前有沒有房租我不管,但以后要是再敢有……秦呈,你可以試試?!?/br>這種威脅的話語好像并沒有讓秦呈聽進心去,容栩也是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但他倒是沒想到,秦呈居然輕輕地點點頭,十分隨意地說道:“那以后就不要房租好了?!?/br>容栩立刻轉首看向對方,只見男人抬眸看了他一眼,幽邃深沉的眸子里沉淀著所有情緒,讓人看不透、摸不清,完全無法理解他心里在想什么。于是這一次會議,就這樣圓滿結束了。秦阿姨其實早上就從徐晉那里得到消息,知道秦呈今天會回來。但是她旁敲側擊了一番,發現徐晉居然不怎么關心容栩的事情,更不知道容栩有沒有住在秦呈的公寓里,于是秦阿姨便來了一次突擊檢查。正好秦阿姨最近在臨近的棒國工作,所以抵達B市的時候,還是傍晚。秦阿姨沒想到家里居然會沒人,她等了一會兒,又是給徐晉打電話,又是給秦呈打電話,最后打到容栩的手機上,三個人全部關機!她心里覺得納悶,卻不知道,這三人全是剛剛從飛機上下來,一時忘記開手機了。也正因為這種巧合,秦阿姨才能聽到那句“收房租”。夜已深邃,秦阿姨定的是明天早上的飛機,今晚便在這里暫時住下了。原本這間公寓有三個臥室,但有一間臥室早就被秦呈用作是電影房,裝備了最先進的家庭電影設備,根本沒有床。于是秦阿姨便睡在了秦呈的房間。見狀,容栩猶豫了片刻,道:“我去睡沙發好了,沙發很寬敞,正好可以睡?!?/br>秦阿姨頓時瞪直了眼:“這怎么行?容容你還在發育期,還在長個子,怎么能縮在沙發里?”頓了頓,她轉首看向兒子:“秦呈,你都二十七了,你去睡?!?/br>秦呈:“……”容栩:“……”事情發展到最后,容栩自然不可能讓秦呈睡沙發。這是秦呈的房子,主人只能睡沙發,他這個“房客”卻睡在床上,這可怎么行。于是兩人便都來到了容栩的房間,決定暫時擠一晚。這張床有一米五寬,雖說不小,可兩個大男人睡在上面還是有點擁擠的。容栩將干凈的枕頭抱了過來,整理整理床被。他抬頭看向秦呈,問道:“真的沒有多余的被子了?”秦呈斬釘截鐵地說道:“沒有了?!?/br>少年斂了眸子,遺憾道:“那倒是有點麻煩?!?/br>秦呈贊同地點頭:“是有點麻煩?!睘槭裁催€會有多余的枕頭?真是麻煩。很快,容栩就先去洗澡了。他和秦呈的臥室都有獨立的盥洗室,屋內開著暖氣,任憑窗外是寒風呼嘯,也無法侵襲溫暖的室內。嘩啦啦的流水聲在安靜的房間里響起,秦呈坐在沙發上,慢慢地開了手機。冷峻俊朗的臉龐仿佛刀削一般,線條干脆流利。劍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