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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寧強撐著禮貌的微笑聽她訓斥完,然后急急忙忙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剡^神后盧寧就認出這是什么地方了,這里是月色酒吧的庭院,連虹一停一天生意騰出地方來給他做追悼會,真算得上仁至義盡了。盧寧現在一想到自己死了就渾身發冷,再加上他渾身都被雨水打濕了,天氣又陰冷,盧寧有些輕微的發抖。他迅速躲進洗手間,背靠著門才覺得踏實了一些。盧寧閉上眼睛仔細回憶之前自己到底經歷了什么,他到底是怎么死的?想不起來。盧寧皺著眉頭拼命回憶,但是他半點線索都想不起來……只記得好像喝了酒,然后一覺醒來就發現在參加自己的葬禮。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盧寧想不明白就不打算在這個死結上糾結,他深呼吸幾次平復自己的情緒,然后慢慢站直身,走到洗手臺前面。月色酒吧裝潢得非常好,洗手間都富麗堂皇,鏡子永遠被保潔阿姨擦得一塵不染,里面露出一張……全然陌生的臉。盧寧微微睜大眼睛,鏡子里那張臉也睜大眼睛,媚氣橫生。盧寧有點明白連虹一為什么選中了他來繼承自己的金牌位置,這張臉確實好看。他五官精致,輪廓分明,過頸的長發烏黑柔軟,一雙眼睛尤為出彩。眼珠里星光點點,眼尾細長,越到鬢角的地方顏色越深,像涂著眼影,但是淋雨這么久,真有妝早就花了,這人是沒帶妝的,瞇起眼睛笑的話大約會有攝人心魄的效果……盧寧將雙手狠狠拍在洗手臺上,心態差點崩了——這妖艷賤貨到底是誰???!做公關必須長得好看,但是好看和好看還有區別。盧寧原來的身體是溫潤清朗的長相,一看就很正直,沒有鏡子里這張臉這樣美得具有攻擊性,卻很適合做公關。月色酒吧的公關并非傳說中的“情se行業”,至少盧寧從來沒做過那種事,他主要靠“情商”吃飯,為客戶解決一些私底下能夠解決的矛盾,讓他們避免上法庭撕逼,同時為客戶爭取最大限度的輿論優勢。這種公關在官方有個正式名字,叫“談判專家”。不過“月色”畢竟是私人產業,到底有沒有公關借著自己職業的灰色性質做些靠臉和身材吃飯的事,就不得而知了。盧寧現在是金牌公關,與底層的差距非常大。盡管他是從底層爬上來的,事業還算順遂,沒窘迫到非往那些灰色地帶伸手。他在“月色”做公關約有五年,逐漸摸索出了一套業內的“潛規則”,他深知自己能坐到金牌位置與自己的容貌脫不開關系——好看,但是親切,沒有攻擊性,這種容貌能令人很容易在交談中喪失警惕性,太漂亮的臉反而沒有這種效果。他“生前”對自己最不滿意的地方大約是身高,186的身材幾乎可以去做模特,令人艷羨,但是作為公關來說就太高了。還是那個原因,容易給人壓迫感、攻擊性強的錯覺,不利于談判。好在盧寧總是坐著與人聊天,這一點弊端被遮掩得很好。但是面前這張臉漂亮得過分!他非常不滿意!這會妨礙他以后的工作!盧寧愣了一下,無奈地嘆口氣——神經病……他死都死了,還擔心什么工作。盧寧下意識摸向上衣口袋的位置,他摸了個空,毛衣上沒有口袋,他又去摸褲子口袋,將身上所有能裝東西的地方都摸個遍,最終在屁股兜里找到了月色酒吧的職位卡。“寧驚鴻……”名字倒是個好名字。盧寧微微皺起眉——以前確實沒聽說過這個名字,不然他不會沒有印象。盧寧對自己的記憶力很有自信,一個人的容貌、名字、年齡職業……甚至于愛好,他看過一遍就不會忘。盧寧現在能掌握的信息有限,只知道這個人名叫寧驚鴻,是月色酒吧的公關,接下來可能接手他以前的客戶。但是他怎么變成了寧驚鴻,甚至于怎么死的,都搞不清楚。身上冷得厲害,浸水的毛衣又濕又沉,盧寧對著鏡子將衣服脫下來。“咚咚咚!”“里面的人!快開門!”第2章洗手間撞上的墨鏡大佬盧寧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洗手間的門已經被狠狠撞開,兩個黑衣人殺氣騰騰地沖進來,氣勢像要殺人滅口。盧寧兩只手拎著濕漉漉的毛衣,光著上身站在洗手間中央,有人沖進來他第一反應就是背對門口,來者看見他愣了一下,張嘴便問:“你是什么人?!在這里干什么!”盧寧用紙巾將毛衣表面的水珠擦干凈,然后抓著袖口用力擰一圈,水滴滴答答流在地上:“這里是洗手間,我在這里當然是行方便?!?/br>他慢條斯理地把衣服套在頭上,轉過身已經重新掛上笑容:“不好意思,剛剛衣服被雨淋濕,就把門鎖了。兩位請便,挺急的啊?!?/br>兩個黑衣人不是正主,正主站在門口,留個板寸,戴著墨鏡,手插褲兜盯著盧寧看。月色酒吧里經常會有奇奇怪怪的客人,大多數非富即貴,能帶得起保鏢怎么也算“潛在客戶”,盧寧不想得罪對方,走到門口的時候對那人點點頭,示意自己要過去。擦肩而過,一句輕飄飄的話落入他耳中。“挺sao的啊?!?/br>盧寧以為自己聽錯了,沒停下腳步,卻忍不住皺起眉頭。他感覺到那個人的視線毫不避諱地落在他后腰和背上,盧寧將臉微微側過一點,余光看向他,突然意識到不對的地方——今天月色酒吧在為他舉行葬禮,客人應該不會上門。盧寧注意到,這個人確實在胸前別著一朵小白花,應該是來參加葬禮的。但是來參加他的葬禮至少應該是他認識的人吧,盧寧對他沒有印象。他心里有些煩躁,因為摸不透到底是自己記憶出了問題還是真的不認識這些人,萬事脫離掌控的感覺并不好受。“……!”盧寧正思考著,突然被抓住了手腕,條件反射地想要抽回手,對方的手指卻像鐵鉗一樣,緊緊掐著他的腕骨。盧寧只好停下來,疑惑地看向他:“這位先生?您還有什么事?”站在門口的男人并沒有松開手,他將臉上的墨鏡摘下來,看向盧寧:“死的那個人,是不是叫盧寧?”盧寧頓覺呼吸一窒——再次從第二人口中確認自己的死亡令他非常不舒服,更何況還要他親口承認……盧寧心里不情愿,臉上帶出來幾分,他雖然還在笑著,卻不算好笑:“您來參加葬禮,連死的是誰都不清楚嗎?”那男人被這樣不輕不重頂了一下,表現得相當不悅,只不過他沒開口,倒是旁邊的黑衣保鏢先訓斥盧寧:“少廢話!問你什么就答什么!”是一個不能好好說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