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3
洗手間?!八趺戳??”姚一航很茫然,宋博看著他站不穩的背影,也站起來追過去,“你先吃,我去看看他?!?/br>廁所隔間里傳來一陣急促咳嗽的聲音,宋博站在那停頓了一秒鐘,敲敲門,“你還好嗎?”沒有人回他,門也沒有被鎖上。他把門推開,景言跪在地上,手指伸進喉嚨里使勁摳著?!澳愀墒裁??!彼尾┌阉觳沧ハ聛?,蹲下來扶著他。他偏頭去看景言,景言的眼睛通紅,眼角還有一點淚水,“胃不舒服...”“不舒服也不能催吐?!彼尾┡阒忂^一陣,盡量攙著他站起來,“我們去外面休息一下,不行就去醫院?!?/br>姚一航看見景言垂著頭被帶出來嚇了一跳,“這是怎么了,他不舒服嗎?”“帶他去醫院吧,他好像胃很難受?!?/br>景言趴在桌子上有些脫力,聽他們講話還是插了一句,“沒事了,我不去醫院?!?/br>“不去醫院怎么行啊,你看你都這么不舒服了...”叮地一聲,景言把手邊一根筷子甩出去撞到盤子里,“我說了不去醫院?!彼€是低頭趴著,但語氣里的情緒異常讓姚一航沒再敢說什么。宋博看他一眼,問姚一航,“這附近有藥店嗎,先去買點藥,一會看看情況再說?!币σ缓近c頭,“我知道在哪,你告訴我要買什么我去吧,你在這陪著他?!?/br>他抓起手機就跑出去了,宋博在景言旁邊坐下,景言忍著胃里的翻滾不讓自己呻吟出聲,隔了一會,他聽見旁邊人冷冷地開口,“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擁有過的最重要最唯一的東西就這么沒了?”第44章宋博坐在他旁邊看他趴在桌上,另一只手捂著胃,冷冷地開口,“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擁有過的最重要最唯一的東西就這么沒了?”他看見景言把手攥成了拳頭,但依然沒有理他。“或者說,你每天不斷地拷問自己,究竟為什么會把這么重要的東西弄丟了,對不對?”景言另一只手從桌下拿上來搭在頭上,是防御又把耳朵捂住的姿態。桌上有一個空的杯子,宋博往里面倒了些水。他知道自己的話是帶著尖銳利刃的,但景言身上背著一塊壓迫著他的rou瘤,用溫和的藥膏治愈他恐怕太慢了,甚至可能等不到藥效發揮的時候就要惡化癌變。四月的天氣實在太好了,既沒有夏天的熱浪滾滾也沒有冬天的寒風陣陣。人們總是喜歡追逐極端且浪漫的感情,但是最平淡柔和的日子往往更難得,更易逝,回想起來也更美好。他也許只是景言一個不太熟卻常常出現的朋友,也許只是景言的一個老師,但他不想讓他再趴在桌上沉湎過往而錯過眼前或未來將要發生的美景。“你為什么不想想,或許你以為的寶貴只不過是你以為的罷了?!币痪溆行├@口的話,讓現在思考速度遲緩的景言想了好半天?!澳阋恢眻讨跒槭裁磿退珠_,就沒想過和他在一起的日子真的有那么美好嗎?不是你自己給這層感情加了虛假的濾鏡嗎?”“就算真的是你擁有過的最溫暖的東西,也并不代表未來就不會有比他更真實更值得你珍惜的事物出現啊。你還沒有經歷過以后,沒有看過這個世界,為什么就要放棄了?”宋博一口氣講了好長一段話,雖然每一句都帶著刺,但景言能感覺到他盡量避開那些最容易血崩的地方,一點點緩和地下著刀。景言失去了當初在北京和他爭論的時候那隨身自帶的止痛劑麻醉藥,但好在他現在每天都很疼,這些話并不會讓他多么坐立難安。他從低頭趴著的姿勢換成側枕著手臂,落地窗外面不斷有行人經過,冬天終于過去了,怕熱的漂亮姑娘穿上了裙子,裙擺像花一樣飄著。這一年的寒冷已經結束了。“誰都有過'這就是我人生中唯一的那個人”的錯覺啊?!彼尾﹪@息似的說了最后一句。姚一航拿著一袋子藥沖進來,猶豫地掏出兩盒看著景言不知道該怎么勸他吃藥。景言接過他手里的藥盒,就著宋博剛才倒出來的溫水吞了下去。一頓飯讓他們磨磨蹭蹭從四點一直吃到七點多,景言難得地喝了兩碗莼菜湯,又吃了小半碗米飯,菜和魚都沒有再動,但也夾了些好消化的東西吃掉了。他們把景言安全送回來,于嫂早早就在院子門口等著,硬是給他們倆塞了好多水果?!跋麓卧賮碚揖把酝姘??!?/br>等他們開走了,于嫂轉身把大門關上,雖然已經是春天了,但每年這個時候景言也容易著涼感冒?!敖裉斐鋈ラ_心嗎,阿姨給你洗了草莓,要不要看電視的時候吃一點?!?/br>景言搖搖頭,“我回房間了,有點累?!敝徊贿^出去了幾個小時他就很疲憊,于嫂心里難受,但看他臉色好像比在家的時候好了一些,連忙給他拿換洗衣服上樓?!澳悄闳バ?,我把水果給你放屋子里?!?/br>不敢在浴室呆太久,他很快地沖了澡就出來了。有時候仰起脖子在花灑下淋水會讓他條件反射地想哭,他近來都是低著頭匆匆抹兩下眼睛再出來洗臉。他把姚一航給他的藥拿出來,有一盒寫著飯后半小時吃,桌子上水還很燙,他就這么把兩粒藥干咽下去。床單被子都換上了新的,連窗簾都換成了淺淺的米色。于嫂好像趁他下午出去把房間好好打掃了一遍,屋子里有很清新的氣息。每個人都不敢當著他的面說什么做什么,景言裹緊薄薄的空調被,上面有于嫂以前就經常用的柔順劑的味道。他把頭埋進被子里,第一次沒有因為想起以前而發瘋。宋博說了那么多,每一句都很有道理,每一句景言都聽進去想了一遍??芍挥幸患滤f錯了。和陸謙在一起的這一年,這五年,都不是虛假的,不是他幻想出來的,是真實存在又燦爛熱烈的生活,是遙不可及又轉瞬即逝的生活。等景言四月末回到學校上課的時候,他已經缺課將近一個月了。好在前面幾節課的作業都是寫報告,任課老師也記得這個成績不錯的學生,嚴肅批評了他幾次讓他在到期日之前把報告補上就好。只是缺課導致他平時成績會被扣掉不少,景言在辦公室里低著頭表示以后自己都會按時來上課。姚一航在外面等他出來,“老師沒說你什么吧?”“沒事,”景言低著頭看路,“以后我正常去上課就行了?!彼纯匆σ缓?,問了一句,“你宿舍還有床位嗎?”“???你要住宿嗎?有是有,可是你每周就兩天,加起來五節課,在學校會不會有點無聊???”從小別墅到學校坐公交車要將近一個小時,其實也并不是多么遠的距離。以前住在陸謙那的時候,再麻煩他也堅持要天天回家??伤F在不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