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減他的權利,只能徐徐圖之。 無論如何,這孔雀臺下不能再出一個一手遮天的葉氏! 夜色濃稠,這時的京都卻正是熱鬧的時候。路邊店面都掛著明亮的燈火,行人如織,嬉笑聲不絕于耳。 而像樂坊這樣的地方,晚間更是熱鬧,賓客盈門,窈窕的少女抱著樂器穿行在客人之中。 絳雪樓外,一身月白長袍的溫如故孤身進了門來。 小廝見了他,立刻堆著笑迎上來:“相爺您來了!真是稀客,朱砂姑娘一定高興,快請快請!” 這位丞相大人在幾年前幫絳雪樓立足京都,是朱砂姑娘的藍顏知己。這兩年來得少些,不過三五月總會來看一回朱砂姑娘。最重要的是,他出手極是大方,賞錢比得上他數月工錢。 溫如故臉色蒼白,咳嗽兩聲道:“今日我來不是為了朱砂?!?/br> 小廝遲疑道:“那…” 溫如故從袖中摸出帕子,掩住口鼻:“我想想見見你們這絳雪樓的主子?!?/br> 閣樓上,蕭鎏霜聽了稟報,側頭對蕭子垣道:“衡郎,這是不請自來啊?!?/br> 他們正要想法子見一見這位丞相大人呢。 蕭子垣回答:“那便讓我們來會會這位神秘莫測的丞相大人,看看是什么人物?!?/br> 這邊,溫如故被小廝領上閣樓:“主子就在房中等候相爺?!?/br> 溫如故咳嗽著點頭,抬手推開門—— 作者有話要說: 這幾天小天使們出門要注意呀,最好戴口罩啥的。 還是請看文的小天使都收藏一下,每個收藏都對我很重要QWQ 古言劇情流非甜寵真的很難過 還是我真的寫得很辣雞QAQ ☆、第三十一章 罵俏 室內香爐里燃著秋梨香, 香氣氤氳,淺淡如霧。 角落里的琴師低著頭, 一曲從他指尖流瀉, 繞梁不絕。 蕭鎏霜坐在主位,看著進門的溫如故, 勾起一個笑:“溫相大駕光臨, 真讓我絳雪樓蓬蓽生輝?!?/br> 溫如故卻在看到她的那一刻,用帕子掩住口鼻,劇烈地咳嗽起來。 這個動作掩去了他眼里的暗光, 原來是她!原來是她! 溫如故甚至想笑,難怪尹東來會誤會, 這張臉的確是一模一樣。他想過很多種可能, 眼前卻是他唯一沒想到的情況。 那場大火里, 竟然還有人活了下來! 良久,溫如故才停下咳嗽:“女郎見諒, 在□□弱?!?/br> 蕭鎏霜笑容不變, 她看著溫如故的臉, 只覺得異常眼熟, 似乎在哪里見過,可又怎么也想不起來。 陳國朝中,以溫如故為首的丞相一黨、尹東來所在的尹家、太尉郎興貫所代表的清流一脈,成三足鼎立之勢,三黨互相節制。 在朝中呼風喚雨的溫相,看起來不過是個病弱郎君, 讓人感覺不到什么威脅。 “溫相請坐?!笔掱趟愿朗膛疄樗钌弦粋€手爐。 溫如故接了手爐:“多謝?!?/br> “這話還是該我來說。聽朱砂說,溫相這幾年對絳雪樓多有襄助,這才讓她們一群弱女子在京都順利站下腳跟?!笔掱趟囂降?。 溫如故回答:“朱砂的一手琴技實在出眾,假以時日定成大家,我不過是起了惜才之心罷了?!?/br> 話說得倒是好聽。蕭鎏霜舉起手中茶盞:“以茶代酒,謝過溫相?!?/br> 溫如故笑了笑,也舉起茶盞回禮。 蕭鎏霜又道:“不知溫相今日見我,又是為何?您貴為丞相,日理萬機,怎么有空親自來見我這無名小輩?” “女郎可不是什么無名小輩。自瓊花宴后,這京中就一直有個傳聞,說女郎乃是當年謀逆的葉氏舊臣,這消息沸沸揚揚,讓京中人心惶惶,我自然要來查探一二?!睖厝绻室庥兴?。 蕭鎏霜表情自然:“這真是荒謬。我不過是帶樓里的小姑娘去了瓊花宴見識一番,沒想到竟惹出了這般流言。那小姑娘只是恰好取了一個姓葉的名字,竟有人把她和什么葉氏余孽聯系在一起,這可真是莫須有的罪名啊?!?/br> “溫相覺得呢?” 溫如故點點頭:“的確是荒謬??上廊硕嗍侨绱?,聽風便是雨,女郎還要寬心才是?!?/br> 兩個人打了一番太極,嘴上話說得漂亮,卻沒有一句實話,更沒有一句有用的。 蕭子垣低著頭盡職地扮演一個琴師,這還真是兩只老狐貍碰面。 夜色漸深,溫如故走出絳雪樓,臉立刻沉了下來。 與此同時,閣樓上的蕭鎏霜也冷下臉來,啐了一聲:“老狐貍!” “白費我同他浪費一晚上口水,竟是什么也沒套出來?!笔掱趟嫔患??!斑@陳國的探子真可以全部回爐重造,這樣一個麻煩人物,發回的密信中竟然少有提及?!?/br> 蕭子垣站起身走到她身邊,好笑道:“夫人消消氣,事情總要一件一件處理?!?/br> 蕭鎏霜按了按眉心:“我總覺得那個溫如故眼熟…” “是你從前認識的人?” 蕭鎏霜搖搖頭:“我確實不認識一個叫溫如故的人。只是…” “或許他當時并不叫溫如故?”蕭子垣猜測。 蕭鎏霜皺著眉,心情有些浮躁,與溫如故的會面讓她有種不妙的預感,偏偏她又怎么也想不起來溫如故身上那股熟悉感是從何而來。 真讓人頭疼。 溫如故究竟又和當年葉家滅門一事,有什么關聯? 蕭子垣按住她的肩:“不必如此著急。即便查不出身份,大不了殺了便是?!?/br> 最后幾個字被他說出睥睨的氣勢,這時候的他,就完全不像一個尋常琴師了。 蕭鎏霜深吸一口氣:“你說得對。這陳國都必定是我們囊中之物,一個溫如故而已?!?/br> 蕭子垣見她冷靜下來,又道:“我已經將消息傳了下去,過些日子,我們與陳國的線人見一面?!?/br> 蕭鎏霜點點頭,神色卻還是有幾分凝重。 蕭子垣無奈地刮了刮她的鼻頭:“好了,夫人。沒聽人說過么,皺眉皺得太多,容易老得快?!?/br> 蕭鎏霜松開眉頭:“衡郎這是嫌棄我年紀大了?” 蕭子垣不明白話題怎么又扯到了這里,不過他還是很有求生欲:“我可比夫人年紀大不少,就算嫌棄,也該是夫人嫌棄我才是?!?/br> “衡郎風采出眾,多的是人投懷送抱,就連這陳國的縣主,不也追在你身后?” 這說的是蕭鎏霜還沒到京都的時候,蕭子垣以琴師之名棲身絳雪樓,引了那縣主傾心。 蕭鎏霜斜著眼看他,蕭子垣把她拉到懷里:“真是冤枉啊,夫人,這么多年我身邊可只有你一人?!?/br> 蕭鎏霜卻不買賬:“那可真是委屈衡郎了,想當年,你身邊環肥燕瘦,好不熱鬧,如今只得一個我,寒酸得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