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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知道是誰做的,對嗎?” “你知道當年,除了你父皇和尹家,背后還有誰的手筆?”蕭鎏霜一字一句地問,“是誰將所謂的叛國證據放進了騅陽君的書房,又是誰拿著密令調走葉家的私兵?!?/br> “你知道的,對嗎?” 嚴若薇只會白著臉搖頭:“不是我,我沒有...” 蕭鎏霜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看向自己:“告訴我,這些都是誰做的?!?/br> 嚴若薇看見了她的臉,明明是那么美的一張面孔,在她眼里卻如同惡鬼在世,眼淚簌簌地落下來,嚴若薇喃喃道:“對不起,對不起,凰jiejie...” “當日你偷取葉家密令的時候,有沒有覺得抱歉?葉棲凰那么信任你,你卻借著她的信任,偷取密令,將葉家私兵盡數調離,那時候,你有沒有覺得抱歉?這些年,你心中可曾有過半分悔意?” “你知道...”嚴若薇睜大了眼?!澳慵热恢?,那還來問我做什么?” “我要知道,當年是誰偷偷將偽造的證據放進小叔叔的書房?!笔掱趟渎暤?。這也是她這些年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葉家規矩森嚴,小叔叔的書房不是誰都能去的地方,她一直沒想明白這個問題。 “我不知道?!眹廊艮北荛_她的目光。 “你知道?!笔掱趟湫Φ??!皣廊艮?,你這些年榮寵加身,靠的不就是當年偷密令的功勞么?我最清楚你的性子了,你最喜歡秘密,你一定查過,也一定查到了什么?!?/br> 她的手放在嚴若薇的脖頸上,眼神中帶著一股殺意:“別逼我動手?!?/br> 嚴若薇能感覺到,如果她今日不說些什么,眼前這個人絕不會放過她,一滴冷汗從鬢角滑落:“溫如故...當今陳國丞相溫如故!如果有關系,一定是他!” “還有呢?” “沒有了,父皇不允許我再查下去?!眹廊艮睉K笑道。 蕭鎏霜定定地看著她,好一會兒,才直起身,往外走去。 嚴若薇只覺得自己出了一身冷汗,看著蕭鎏霜離去的背影,她忍不住道:“當年的事,全怪你葉家太過囂張!陳國上下只知騅陽君不知陛下!這陳國,是我嚴氏的陳國!” “你知道又有什么用,你回來又有什么用?!當日除了父皇和尹家,其他世家在你葉家落難之時也都是袖手旁觀的!葉家壓在大家頭上太久了,所有人都不希望葉家存在!如今葉家已然不再,你回來,又能做什么?!” 嚴若薇嘶聲道:“葉棲凰,你既然撿了一條命,何必還回來!” 蕭鎏霜沒有回頭:“當日皇族和尹氏可以為了權力構陷葉家,如今我要討一個公道又如何不行?” “這世上哪有什么公道!”嚴若薇大笑起來?!霸趺催^了十五年,你還這么天真!蠢得不像葉氏養出來的嫡女!” “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討厭你!我是陳國的公主,卻要在你面前小意討好!憑什么,憑什么?!” 蕭鎏霜神情冷淡,對于她的這番話沒有任何反應,徑自向外走去。 如果沒人能給她一個公道,她便自己來取。 只有嚴若薇狼狽地坐在原地,臉上有幾道淚痕,再沒有瓊花宴上的雍容。 十五年啊,那個會微笑著喚她“若薇”的葉家女郎,變成了今日眼神冷漠狠厲的絳雪樓主人。 嚴若薇低低地笑了起來,她不后悔,她不會后悔的。 ☆、第十五章 謀國 瓊花園外,念秋在樹下踱步,眉目間是掩不住的焦慮。 相反站在一旁的蕭子垣,神情泰然,就一身白衣站在那里,就是一幅出塵的話。 “怎么來了陳國,你做事變得毛毛躁躁的?!笔捵釉珣袘械?,“你家主子什么場面沒經歷過,你在這兒急得像熱鍋螞蟻一樣,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被怎么了?!?/br> 念秋低下頭:“那個長公主氣勢洶洶,畢竟是在陳國...” 她心道,若是主上您不擔心,怎么會來這里。 蕭子垣抬手給了念秋一個暴栗:“小丫頭,腹誹我什么呢?!?/br> 葉棲漁默默地站在旁邊,不明白這個男人究竟是什么身份。他和自己所謂的阿姐,是什么關系?一個琴師... 說話間,蕭鎏霜從門內走了出來。 蕭子垣嘴上說不擔心,見她出來,卻立刻迎了上去。他將蕭鎏霜的手放進自己手中暖著,溫聲道:“問到了?” “有了些線索?!笔掱趟獙λα诵?,叫一旁的葉棲漁看呆了眼,她從來沒見過蕭鎏霜這樣溫柔的樣子?!澳阍趺磥砹??” 不是說就在絳雪樓等她么? “一日不見,思之如狂?!笔捵釉珳愒谒呁嫘Φ?,“夫人只是不見了一會兒,我便想得緊?!?/br> 蕭鎏霜嗔了他一眼。 “錐帽呢?”蕭子垣記得她是帶著錐帽出門的,現在卻不見了。一邊問,一邊將蕭鎏霜耳邊散落的鬢發別上去。 兩人之間自成一片天地,叫別人融不進去。 蕭鎏霜終于發現自己的錐帽竟然不知道什么時候不見了。 從這一點,蕭子垣也知道,蕭鎏霜不像她表面表現出來的那樣平靜。 “你今日在那嚴若薇面前露了身份,可有妨礙?” 蕭鎏霜回答:“見她的時候用了些香,她回去后應該會做幾晚噩夢,便是太醫,大約只會覺得她精神出了問題。這樣的人,她說什么,也不會讓人相信的?!?/br> 所有人只會覺得,嚴若薇是因為今日見了葉棲漁,想起了舊日的事情,才會病了。 蕭子垣點點頭:“回去吧?!?/br> 他沒有多問,牽著蕭鎏霜的手向馬車走去。 蕭鎏霜心中一松。 紀羨魚,嚴若薇。 她既然決定了回到陳國,就注定了會和這些舊識再見,這是她的夢魘,她總要面對。 回到絳雪樓的時候,就有侍女上來稟報,陸六郎已經在此等了許久。 “夫人覺得,他是個可用之人?”蕭子垣若有所思。 蕭鎏霜回答:“我覺得他像個聰明人?!?/br> “聰明人?”蕭子垣偏著頭看她,“有多聰明?比為夫如何?” 蕭鎏霜失笑:“自是比不過衡郎的,衡郎才是這世上一等一的聰明人?!?/br> 這句話像是玩笑,卻也是真心的,在蕭鎏霜心里,蕭子垣的確是天下一等一的聰明人。 “看夫人說的誠懇,我便不與那乳臭未干的小子計較了?!?/br> 蕭鎏霜卻松開他的手,上前兩步又回過頭,沖蕭子垣眨眨眼:“我要去見那乳臭未干的小子了,衡郎還是先自己去歇著吧?!?/br> 她推門進去,又輕輕將門合上。 “你來得很早?!彪x了蕭子垣,蕭鎏霜又恢復了一貫的冷傲。 陸景昭起身向她微微彎腰行禮:“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