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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被人需要的滿足感。易雪逢還那樣小,若是離了他,怕是連一天都活不下去。這種從未有過的新奇感覺令寧虞樂不思蜀,導致在十八歲那年真正入道時,被歸鴻山掌教婉拒指導劍道。掌教只給了他一句:“心有牽掛,已可不舍?!?/br>然后拂袖而去,表示此子我教不了。秋滿溪當時滿臉懵然,回頭和寧虞面面相覷許久,才顫抖著開口:“莫非,徒兒你對為師,有……”他沒說完,寧虞就滿臉菜色地截口道:“胡說八道?!?/br>秋滿溪救了寧虞并且養了他這么久,性子他再清楚不過,他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在寧虞心中的分量并沒有到能毀了他道途的地步。兩人回到了側峰,頭上插著幾根草的小雪逢歡天喜地朝著寧虞撲了過來:“師兄!師兄!”寧虞蹲下來,一把將易雪逢抱在了懷里,臉上難得有了些柔色。兩人一旦分開,哪怕只是半日,再次重逢后易雪逢必定會跑過來給他一個擁抱,原本寧虞十分排斥與人相擁,但是招架不住易雪逢朝著他撲扇撲扇眨著的眸子,勉為其難地回抱他一下。兩人一抱即分,寧虞抬手將易雪逢頭上的草拔了下來,冷聲道:“往自己頭上插草是什么毛病,你想把自己賣給誰?”易雪逢不懂草標的意思,見寧虞不喜歡,只好點點頭:“啊,好吧,既然不好看就不戴了?!?/br>然后偷偷把手里給寧虞編得草環塞到了袖子里,仰著頭沖著寧虞笑個不停。寧虞伸手揉了揉他的頭,雖然沒有笑,但是臉上的柔色卻是怎么都遮掩不住的。一旁看了許久的秋滿溪似乎明白了什么,沉思了半晌卻一句話都沒說。寧虞不修無情道,也很好,只要是他的徒兒,什么樣都很好。就這樣安安穩穩地過了十幾年,秋滿溪原本以為昭陽城的魔修對寧虞來說沒多少威脅,正自顧自在院中飲酒。到了晌午時,外面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有人禮都未行直接撞開了門快步跑了過來。秋滿溪抬起頭,正要懶洋洋地責問,就見到那個弟子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顫聲道:“師叔,雪逢……”秋滿溪一怔。易雪逢被寧虞一路抱著奔回了歸鴻山后,已經有無數師兄弟得到消息在那等著,瞧見易雪逢滿臉慘白昏睡在寧虞懷中的模樣全都被嚇住了,嘩啦一聲圍了過來。寧虞被易雪逢身上的寒意凍得瑟瑟發抖,一落地險些一個踉蹌摔倒,他管不得自己,急聲道:“青林,我師尊呢?”一旁眼底有顆淚痣的男人臉色難看道:“已經派人去叫了——師弟到底怎么樣了?”寧虞急喘幾口氣,罕見地有些茫然:“我不知道……”他根本不知道易雪逢到底傷到了哪里,更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時候傷到的,他現在腦子一片空白,渾身凍得陣陣發麻,抱著易雪逢的雙手甚至已經被凍得開始有了熾熱灼燒的感覺。青林伸手摸了摸寧虞的手臂,急忙道:“先將雪逢放下,要不然你的手就要廢了!”寧虞握劍的雙手已經在微微發抖了,似乎已經被凍得沒了知覺,他怔然看了青林一眼,似乎沒聽懂他的話,而是又問:“我師尊來了嗎?”他已經沒有多少力氣了,連靈力都像是被寒意凍結似的動不了。一陣嘈雜間,突然有人道:“秋長老到了!”人群倏地被分開,秋滿溪披頭散發地快步走來,一見到易雪逢這般慘狀,呼吸都一窒。“雪逢!”他迎上來一把將易雪逢從寧虞懷中接過來,剛想要查看卻被易雪逢身體上鋪天而來的寒意凍得渾身一麻。那股寒意太過凜冽,秋滿溪怔了一下才看向一旁的寧虞。寧虞的雙手垂下,連他自己都沒發現那雙手正在劇烈發著抖,神色是秋滿溪從未見過的茫然無措。秋滿溪深吸一口氣,將易雪逢攔腰抱在懷里,朝著一旁的青林道:“去請掌教來?!?/br>青林忙道:“是?!?/br>秋滿溪又看了寧虞一眼,道:“你先把身上的傷處理好再來尋我?!?/br>他說完,轉身飛快離開。易雪逢渾身冷得像是冰雕,秋滿溪抱著他回到側峰偏院,只是一會功夫,自己的手已經結滿了冰霜。秋滿溪臉色前所未有的陰沉,低著頭看了微弱喘息著的易雪逢半晌,才抬起手將一股靈力順著易雪逢的眉心鉆了進去。易雪逢的神識中已經全是冰霜凝結,一眼望過去全是冰天雪地的一片煞白,秋滿溪探了半日才將靈力收回,臉色卻又蒼白了幾分。只是一刻鐘,寧虞就將自己草草收拾好,被青林半扶著渾渾噩噩地來到了偏院。秋滿溪剛將手收回,看到他一身狼狽地走過來,眉頭一皺,道:“青林,我有件事要你去做?!?/br>青林立刻抱拳:“但憑長老吩咐?!?/br>秋滿溪飛快道:“你去趟知秋島,問夜知秋討要冥靈心?!?/br>青林愣了一下:“冥靈……心?”秋滿溪:“速去速回,雪逢現在寒氣攻心,我要請掌教一同為其驅逐寒意,不過最長只有三日,從歸鴻山到知秋島一來一回三日,足矣?!?/br>青林雖然不知道冥靈心是什么,但是聽說是能救小師弟的靈物,立刻不再多問,道了聲是便要轉身離開。一旁的寧虞突然道:“我跟青林一起去?!?/br>秋滿溪冷淡看了他一眼,卻也沒有阻止。此時的寧虞有些狼狽,他身上只草草換了身寬袍披著,長發沒有束起,只是用一根紅色發帶草草扎著垂在右肩,藏在袖中的雙手依然還在發著抖。青林皺眉道:“你就不必跟去了,我會盡快回來……”寧虞打斷他的話:“我要去?!?/br>青林怔了一下,看到寧虞的神色,片刻后才道:“好,走?!?/br>寧虞看了看秋滿溪,秋滿溪卻沒有理他,已經轉身進了內室。寧虞直接跪下磕了一個頭,轉身拂袖而去。歸鴻山掌教不知何時已到了,他一身青衫,神色帶著些如沐春風的柔色,四下無人,他微微頷首,淡淡道:“劍尊,我早說過,此子心高氣傲自大自負,并不適合修劍道?!?/br>秋滿溪回過頭,神色冷淡地看著他:“我已不修劍多年,不必再喚我劍尊——寧虞適不適合修劍道不是你我說了算?!?/br>掌教笑了:“但是他這樣的性子若是不改,遲早有一日躺在那里的會是他自己,您也知道,劍修一向孤高冷傲,但是卻沒有人能高傲到他那種地步的,您一直想讓他修有情道,不過現在看來,他真的不適合?!?/br>秋滿溪垂頭看著榻上昏昏沉沉睡去的易雪逢,半晌還是道:“這個……也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