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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轉身離開了。易雪逢看著他的背影,突然感覺那個向來不可一世的人仿佛壓抑著不知從何而來的悲意。寧虞走后,懷塵緩了半天才終于沒那么害怕了,他看著若有所思的易雪逢,道:“小仙君,仙道大典后天便要開始了,按理來說今日您是要去演武場尋寒淮川弟子結盟的?!?/br>“結盟?”易雪逢不明所以,“仙道大典不是擂臺切磋嗎,為何還要結盟?”懷塵愣了一下,疑惑道:“仙道大典已經好幾次都無需擂臺切磋了,小仙君不記得了?”易雪逢干咳一聲:“我忘了?!?/br>好在懷塵十分好哄,也沒有多想,認真地同易雪逢解釋。仙道大典之前是每四十年一次,就像是易雪逢記憶中的擂臺比試。但是直到易雪逢身死十年后,三界突然毫無征兆地出現一處秘境。那秘境宛如一座天空城池,飄在半空云海將,邊緣四四方方,東落花,西落雨,南落雷,北落雪,詭異又絢麗。無數大能修士曾入城去查探秘境,那城池宛如一方小世界,春冬交替,就連時光流逝都和外界不相同,外界一日,秘境半月。秘境中有無數稀世珍寶,但是當元嬰之下修為的人進入秘境時,身體卻像是不受控制一般飄飄欲仙,一個不查就會輕而易舉地被秘境禁制彈出秘境。盡管如此,但是還是有無數人趨之若鶩奔入秘境中,為的便是那秘境中數不盡的天材地寶。秘境每十年一變,開啟一年后再次關閉,而那些珍寶自然也會隨之消散,直到下次開啟時,整個秘境便同之前完全不相同。秘境一直騰空云海中,眾人也就稱其為——云胡城。而仙道大典無用的切磋,也換成了無數門派弟子進入云胡城爭奪奇珍異寶。易雪逢聽得滿臉懵然。懷塵道:“現在已經下早課了,寒淮川三門弟子應該已經在演武場尋人結盟?!?/br>也許是之前有了寧虞如惡鬼般的鮮明對比,懷塵現在對易雪逢已經沒了多少恐懼之心,他看著易雪逢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樣,提醒道:“小仙君若是晚去,怕是要落單孤身入秘境了?!?/br>易雪逢“啊”了一聲:“秘境很危險嗎?”懷塵道:“我也不太清楚,據說珍寶往往會有一只靈獸守護,若是不馴服靈獸怕是拿不到珍寶?!?/br>易雪逢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他彎腰將切云撿起來,化為簪子插在頭發上——應該是他方才揮劍幾千次的緣故,僅僅只是這個簡單的動作,易雪逢都覺得自己的手臂酸軟得幾乎要廢掉。好在他孤身一人時素來能忍,眉頭都不皺一下,道:“我這就過去?!?/br>懷塵點點頭,蹲下來將破碎的花盆碎片撿起來了,看著已經蔫了靈花,心疼得眼淚都要出來了。傳聞中能溫養靈脈的花極難培育,一百株都不一定能有一株存活,而只是幾天,便已經廢了三株。易雪逢看他心疼得手都在抖,道:“無事,扔了便好?!?/br>反正那花已經可有可無。他回房換了身衣衫,無意中看到床頭邊緣懸掛的長命玉。那長命玉質地極其罕見,光落在上面可以看到如流水潺潺般的水紋,一看就知道花了心思的。易雪逢卻不知為何喜歡不來,他皺著眉將長命玉拽下來,胡亂塞到了一旁的箱子里,眼不見心為凈。易雪逢心想:“他都沒送過我這個?!?/br>易雪逢少時因為那一個月的折磨傷了根本,就算寧虞每日悉心養著依然體弱多病,秋滿溪曾經送給他無數稀奇古怪的珍寶讓他每日佩戴著溫養經脈,而寧虞卻連一塊玉都沒送過。“氣死我了?!币籽┓暝娇茨菈K玉越覺得生氣,但是扔又不能扔的,只能強行忍著,憋著氣走了。易雪逢到演武場的時候,偌大個場上已經全部都是人了,少年們三五成群聚在一起嘰嘰喳喳商討事宜,看到他過來頓時噤若寒蟬了,再說話時連聲音都壓低了。易雪逢當年入魔時所到之處都是這副場景,他也早就習慣了。他目不斜視走到演武場邊緣的石柱旁,抬手拍了拍一個人的肩膀,熟稔道:“夜大師,晨安?!?/br>夜大師怒氣沖沖地回過頭:“你才大師!再胡說八道我削你!”易雪逢笑道:“你削我,還是我削你?”夜芳草差點被氣死:“你……”夜芳草旁邊一有了三個少年,之前同易雪逢切磋的藍衣少年也在其中,此時看著易雪逢的眼神十分復雜。易雪逢也同他熱切打了個招呼:“你叫什么來著?”藍衣少年:“……”夜芳草氣得要吐血:“他是寒淮川南縱長老門下大弟子——江即望!林浮玉你若是再這么目中無人,當心我……我……”易雪逢挑眉:“你什么?”夜芳草恨恨道:“我就……”他還沒說完,一旁突然出現一個炸如驚雷的聲音。“夜芳草!你到底是寒淮川弟子還是少林弟子?你頭發被你削著吃了嗎???”夜芳草一驚,回頭一看就對上南縱氣得要噴火的視線,“吾命休矣”四個大字躍然腦海。“師尊!”夜芳草狂奔下去,著急道,“師尊你聽我解釋,是那林浮玉……”南縱沒等他說完,當著所有人的面一巴掌拍在他光禿禿的腦門上,“啪”的一聲脆響,他怒氣沖沖道:“什么林浮玉?給我叫小仙君!”夜芳草:“……”眾人噤若寒蟬,不敢發出聲音唯恐觸到整個寒淮川脾氣最不好的暴躁掌門。夜芳草委屈地摸著頭。南縱懶得再管他,吹胡子瞪眼道:“讓你尋五個人去準備仙道大典你找到了嗎?還有閑情在這里告別人的狀,我是這樣教你的嗎?”夜芳草小聲哼唧:“還差一個人?!?/br>南縱再次炸了:“半天都要過去了,你還沒找齊五個人?”見南縱又要唾沫星子亂飛罵人,夜芳草嚇得肩膀一抖,委屈得不得了。易雪逢嘆為觀止,總算知道夜芳草那易怒的脾氣到底隨了誰,他干咳一聲走上前,微微頷首:“南長老?!?/br>南縱看了他一眼,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地“哼”了一聲:“小仙君有什么事嗎?”眼下之意,快著點,說完我繼續訓徒弟。易雪逢看了夜芳草一眼,笑道:“夜大……夜師弟已經找齊了五個人,我方才剛和他說過,要同師兄弟們一起去仙道大典?!?/br>南縱有些意外地瞥了他一眼,他的脾氣說難聽點是暴躁說話直來直去,說好聽點就是爽朗直脾氣,從不會隱藏自己心中所想。原本他以為前幾日在切云劍之事上為難林浮玉,按照少年睚眥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