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白這才發現原來他手上的提的箱子是個多功能醫藥箱，容量驚人。

“看來這藥可能有損傷肝功能的風險……”貝特瑞自言自語，旋即看向嚴煥問道：“能和我描述一下你還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嗎？比如之前有沒有出現過窒息這樣的癥狀？一位和你同齡的受試者，前幾天出現了心臟驟停的癥狀，差一點沒救回來?！?/br>
嚴煥臉色蒼白，很冷很冷地掃了貝特瑞一眼，對他的話置若罔聞，只是緊緊握著柯白的手，沒有回答。

貝特瑞被嚴煥那個眼神驚得心突突跳了幾下，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

嚴煥的不配合令人無可奈何，貝特如只能繼續做檢查。

柯白望著給嚴煥抽血的貝特瑞，反復琢磨他的話，自然而然地就聯想到在他的那個世界，每一種新藥在上市之前，都會有一些志愿者參與臨床試驗，以確定藥物的有效性和安全性。

臨床試驗具有重大意義，推動著醫學技術的發展，間接挽救了許多人的生命，但不可否認的一點是，每年都有不少受試者為此失去寶貴的健康，終生伴隨各種各樣的后遺癥，甚至直接死于臨床試驗。

思緒緊接著又回到嚴煥讓他扔掉那些壯、陽、藥時的情景，還有那個周日下午嚴煥一反常態沒有在教室自習，而是回到宿舍休息，柯白終于意識到了某種可能。

“請問，嚴煥是不是某種新藥的臨床受試者？”

“是的?！?/br>
柯白的臉頓時沉了下來。

難怪嚴煥會對藥物那般排斥，難怪那個周日下午嚴煥會看起來那般憔悴……

一股怒火立刻躥上柯白的心頭，他握著嚴煥的手忍不住加重力道，怒不可遏地質問貝特瑞和嚴梓穎?！斑@不是嚴煥自愿的吧？！”

怪不得寄宿后嚴家人還是每天都派司機接嚴煥回家吃飯，柯白根本不敢想象，之前嚴家人是怎么強迫嚴煥服下新藥的……

“哈哈小朋友，對于未滿十六周歲的孩子來說，若是他們的監護人同意，我們就可以對他們進行臨床試驗哦?！必愄厝鹄硭斎坏叵蚩掳灼占胺芍R?！笆菄罒ǖ母改钢鲃诱疑衔覀兊?，說想讓孩子接受新藥受試……”

說到這里貝特瑞頓了頓，特意醞釀了一番感情后才接著道：“嚴煥和他的父母都為醫學作出了貢獻，別說我們公司了，我想全人類都會感謝他和他的父母！”

柯白登時怔住，懷疑是不是自己聽力出了問題。他連忙呼叫系統，結果1769告訴他貝特瑞并沒有在胡說八道。

這個世界，許多國家都非常大力支持醫療事業發展，對于某些類別的新藥，極力鼓勵和倡導公民積極參與臨床受試。針對未滿十六周歲的孩子，更是只要他們本人或者監護人任何一方同意，就能成為受試者。

相應的，這些受試者及其家屬可以獲得國家特別提供的許多福利。

漸漸地，有些人也不知是為了這些福利，還是有一顆支持醫療事業的心，竟為此特地多生了兩到三個孩子，專門用于新藥的臨床試驗……

“宿主，你一定要冷靜……”這一回，倒是1769勸慰柯白了?！懊總€世界都有他們與眾不同的地方，你多穿幾個世界就習慣了。告訴你哦，這位貝特瑞醫生和他的前妻的小女兒一出生，就在接受某種新型疫苗的臨床試驗，去年剛剛腎衰竭過世?！?/br>
1769的話，讓柯白立即想到他那個世界的一個國家，有些小男孩為了補貼家用，在幼年時期就被父母送到醫院服用雌性激素，從而導致發育變態，成為性別模糊、供游客欣賞玩樂的對象——人、妖。

因為長期服用雌性激素，不少人、妖的壽命都比較短暫，并且有的余生都在身心煎熬中度過。

不說那些自愿變性的，在人、妖之中，想必有的是被強迫或者在心智不夠成熟時情況下選擇這條路的。誰敢說他們不可憐？然而，那個國家并沒有出臺任何政策保護他們……

柯白簡直無法形容現在的心情，定定地盯著毫無心疼或者愧疚之色的嚴梓穎，眼底隱隱有兩簇火苗在燃燒。

嚴煥名義上的父母，是嚴梓穎的兄長嚴泊文夫婦，但他總覺得，提議讓嚴煥受試新藥的其實是嚴梓穎。

之前柯白就特意讓1769留意過，得知嚴梓穎現在都是住在郊外，很少會到嚴家大宅，后來嚴煥就和他一起住校，他以為嚴煥算是暫時脫離了嚴梓穎的魔爪，卻萬萬沒料到嚴梓穎會采取這種新手段折磨嚴煥。

難怪她和貝特瑞會如此匆忙趕到醫院，原來根本不是關心嚴煥的身體狀況，而是關心新藥的效果罷了！

柯白沒有反對和否定藥物臨床試驗研究的意義，他知道沒有這項研究，醫學很難取得進步，更會間接害死很多人，但嚴梓穎會讓嚴煥受試新藥，他確信不是為了享受什么優待，更不是為了給醫療事業作出貢獻。

她只是樂于見到嚴煥受苦，而且，柯白早就發現她對貝特瑞的態度不太一般……

“小朋友，你可別想著讓嚴煥中斷試驗哦！這可是違反了我們國際醫療組織公約的，只要我提起上訴，你們國家就會立刻剝奪嚴煥的公民權利，并且強制接受思想教育和勞動改造?！必愄厝鸷孟窨闯隽丝掳椎男乃?，一邊笑瞇瞇地給他普及相關方面的法律知識，一邊拿出新藥打算喂嚴煥服下。

“嚴煥都吐血了你竟然還要讓他繼續服藥？！”柯白氣急敗壞地將嚴煥摟入懷中，大有誰敢動嚴煥一根汗毛，就要跟他拼命的架勢。

“這是肯定的，嚴煥已經進行到II期臨床試驗，不能隨意終止。況且他吐血不能一定就是新藥導致的，同理，另一名受試者心臟驟停也暫時不能確定是新藥帶來的副作用。比如I期時我們對他們進行24小時密切監護，他們就沒出現什么問題。而且目前，除了嚴煥，其他受試者中都沒有出現吐血癥狀?！?/br>
“宿主淡定淡定……”1769察覺到柯白十分不平靜的心情，趕忙安撫他：“你不用擔心，之前咱們不是說過，既然嚴煥是主神選中的目標，肯定不會英年早逝的，所以這藥沒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可怕?！?/br>
柯白望著嚴煥額上滲出的冷汗，心想就算嚴煥不會英年早逝，興許因為新藥將來也會伴隨某些后遺癥，終生受病痛的困擾。前面貝特瑞不就提到，有一位受試者心臟驟停，差點與世長辭嗎？

想到這，柯白忽然奪過貝特瑞手上的新藥，毫不猶豫地吞了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關于泰國人妖，小魚上網查了很多資料，發現眾說紛紜，所以文中若有出入，希望大家不要太介意。

感謝所有訂閱文文的讀者，也非常感謝大家對小魚的打賞：

第23章小狼崽-11

柯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