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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個正常人……是誰第一個傳出與家人聯系會帶來不幸的這種話? 他們一直生活在圍城中。 用真實構建虛幻,真是相當可怕的手段。 何詵詵沒有否認,事到如今,知道和不知道并無差別。顧汀州和鐘斯羽都走到塔的最后一步,而如果江淺淺不能成功……那很快世界也就走到了最后一步。 顧汀州:“淺淺就是塔主,對不對?” 何詵詵的沉默就是默認。 顧汀州直覺江淺淺要去看一件很危險的事,但他不知道怎樣才能到他身邊,他詢問何詵詵,得到的答案卻是—— 何詵詵說:“只有死亡,才能把你帶到江淺淺身邊?!?/br> …… 顧汀州的面前,有一道光。他在走之前,把雅努斯之鏡塞給了鐘斯羽,讓他行動之前,再三考慮。 迎面的光是從兩條隧洞的盡頭里傳過來的,顧汀州放下擋光的手肘,看見光從中站著一個人。 蔣長風很親切的呼喚:“汀州?!?/br> “這前面有兩條路,一條是自由,一條指向塔的最深處?!彼Я颂郑骸叭绻氵x擇,自由,那么一切都會重新開始?!?/br> “你逝去的,你不曾擁有的歲月,全部都會重新開始?!?/br> 顧汀州選擇了塔。 蔣長風笑著搖了搖頭:“你果然,最后還是折在那個小魔女手里?!?/br> 顧汀州疑惑的重復那兩個字:“果然?”什么果然。 蔣長風面色平靜溫和:“不是之前就和你說過么,你屬于她?!?/br> 顧汀州微微睜大眼睛,那時候蔣長風竟然說的是…… 長輩范的一笑,蔣長風將他往光里一推:“去吧?!?/br> 一股失重巨力傳來,再睜眼時,一座石頭城,城里卻沒有百姓,亭臺樓閣,空蕩蕩的。 然而這個世界他曾來過的!就是他記憶里,與偽裝新人的江淺淺第一次遇見的地方。 沒有貿然進城,顧汀州找了個位置仔細觀察。 如果江淺淺都認為危險,那一定有她的道理。 整座城,安靜極了。 說不出什么感覺,顧汀州知道江淺淺就在這里。 忽然一個人影,從打開一道的城門走開,他穿著刺繡的斗篷,靜默的像城主府去,手里捧著的是有些熟悉的龍泉寶劍。 這是那個工匠臣首!顧汀州分辨出了來人。 工匠沒有說話,他沉默的,堅定的向某一處行進著。 再看斟酌,顧汀州跟了上去。 在顧汀州跟著工匠往玉牌放置的地點行進的時候,江淺淺和廣遙正在對峙。 廣遙剛才試圖把江淺淺封訂在玉棺里,卻被她看破了機關逃脫。 江淺淺:“看來你還不習慣做BOSS這個位置?!?/br> 說是對峙,但一張石桌兩個石凳,兩個人以茶代酒。 廣遙:“看出你這長達十年的勤奮練習沒有白費?!?/br> 江淺淺一直在過塔,也許等的,就是這最后一定要靠自己過得一層塔。 摩擦杯壁,江淺淺沒有說話。 廣遙也沒有說話,他不急,只要把江淺淺死死拖在這里,最后的勝利就屬于他,現在著急的人不是他。 “真的是非常精彩?!彼婚_始的確沒想到所謂的現世居然不過也只是一層塔。 “你錯了?!苯瓬\淺搖了搖頭:“真正的精彩,還沒有開始?!?/br> 廣遙:“還有什么?”拿不到玉牌,江淺淺就成不了新塔主,成不了塔主,她就封不了塔。 江淺淺忽然低聲:“告訴你一個秘密?!?/br> “顧汀州進塔了?!?/br> 下雨的石城里忽然開始閃過紫色的雷光,被撕碎散落一地的斷手斷尾的紙人像是響應某種呼喚般開始激動了起來,有人拿到了玉牌。 心里微詫,但廣遙面上不露聲色:“你我僵持在這里,玉牌就會落入無關人的手中?!奔热灰呀洘o法取得勝利,那要做的自然就是擴大占據的優勢。 江淺淺支著胳膊:“你說顧汀州,會向你還是向我?” “告訴你一個秘密?!?/br> 廣遙突然也低聲道:“你現在在顧汀州眼里的形象,可不怎么偉光正?!?/br> 江淺淺沒有說話,她神色平靜看著廣遙。廣遙如果要殺她,現在是最好的機會,如果廣遙不殺她,玉牌落入江淺淺手里后他就只有輸一個下場。 廣遙:“你在賭顧汀州?!?/br> “不?!苯瓬\淺搖頭:“顧汀州會得到玉牌,但他只會往玉牌上寫一個名字——” 她一字一句道:“江淺淺?!?/br> 像應和她的呼喚,石城未變,卻有無盡雷鳴之聲從遠處傳來,像是有什么沉重的東西,一層層拔地而起。整個石城也飛快流逝,下一秒,他們就站在燈紅酒綠車來車往的紅路燈口,來人很多,卻奇異的沒有人停下看她們。 這不是真正的現實,這是和現實一模一樣的第十層塔! 低垂高空的暗塔上,重新圈上一層流動的暗紅束縛。像被撕翦開的夜幕,被千萬道光芒貫穿。 每一個細節,每一絲一毫的命令,都在宣誓著江淺淺對塔的控制。 金融大廈碩大的屏幕上,也在實時放送著一條最新消息—— “暗塔危機已解除。X大民俗史系一位江姓年輕教授,宣布在古青銅上,找到了有關塔的記載和封印方法?!?/br> “這個世界存在許多未知,但我們相信通過努力可以和未知和睦共處……” 新的消息放出,人群漸漸走出街道,每個人臉上,都是喜笑顏開的神情。 廣遙輕嗤:“江教授?你指望他們感謝你不成,在被揭開你邪惡,陰暗的真面紗之后?” “他們不會謝我,”江淺淺交叉十指,像初進校園的天真少女,壓低的聲音里是誰也聽不見的殘忍:“但如果踩著你,我就會是那個救亡圖存的英雄?!?/br> 廣遙愣了一下后突然開口,肩膀微顫,笑的瘋狂:“你不是在賭顧汀州,你是在賭我?!辟€他會打開塔,甚至搞不好在他打開塔的時候還暗中吹了兩下東風。 真真正正,謀劃一切,算計一切的人,即將成為人人稱頌的英雄。 這個愚蠢的世界。 這些愚蠢的人。 他抬眼,直直的,只看著江淺淺:“如果沒有顧汀州,你會喜歡我么?” 江淺淺:“我從不做沒有意義的假設?!?/br> “我問的是如果?!?/br> 江淺淺神色平靜:“會?!?/br> 廣遙還是笑:“一般好女人,會答不會?!?/br> “所以我不是好女人?!苯瓬\淺不和他爭口舌之快:“不過如果是你,我們之間的情形就會尷尬的多。我從不做為難自己的事,所以這個如果,絕對不會存在?!?/br> “這個時代,需要一個英雄?!狈庥u搖晃晃這么久了,早問有一天一定會全線崩散。即使沒有現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