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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正害怕的東西,現在就在她眼前。 “啊?!?/br> 就在這時,身旁濃霧里突然伸出一只手,大力將她扯了過去,背著她一言不發就開始往下跑。 聞到那股已經有些熟悉的薄荷味道時,江淺淺就知道是誰了。 她頭埋進眼前單薄脊梁的后肩,聽少年心率失常的大口喘息:“愚蠢的人類,你走錯路了,佛龕在另一邊?!?/br> 身后的蜥蜴人一般的暗影行進的極快,跑是跑不過的,顧汀州立刻決定應該找了地方躲起來。他一邊判斷著距離出火點的位置,一邊借濃霧隱藏自己的身型。 “那你要記得,我是為了誰才回來的?!?/br> 江淺淺頓了下:“你不該回來,你會死?!?/br> 顧汀州在火海里艱難閃避:“你不會么?”他一定要回來的原因,就是因為他之前試過,江淺淺沒有膝跳反應,這種本能是無法偽裝的,也就是不管戲演的怎么樣,她在白天的確是無法行走的。 “如果我不回來,我大概余生都會為這個決定后悔?!蹦潜人劳龈愀?。 江淺淺:“為什么?”這樣的煙熏火燎,朝不保夕,兩個人說不定一起死在下一秒的情況下,她更想要一個答案。 顧汀州:“我愛你?!?/br> “是的,”他重復了一邊,頓了一下:“我想我愛慕你?!?/br> “你懂什么是愛?”看身后的詭異的人形速度極快的逼近,江淺淺毫不猶豫抓起手邊的盤子碗,叉子刀之類的全部扔了過去。別看她人小,準頭卻極佳,更是此次往眼睛之類要命的地方扔。 “你又不是我的家人,你為什么會愛我?”這句低喃,比起問人倒更像自問了。 “你知道,什么是白騎士效應么?”明明剛才被撿到是一副怕的要哭的樣子,現在江淺淺卻突然很安靜,甚至還一心二用和顧汀州討論著科學:“是西方心理學上的一個有趣效應,指男人認為自己有對落難的女人伸出援手的責任?!?/br> 顧汀州搖頭,現在他已經有些說不出話??罩械暮趿吭絹碓缴倭?。 他私下看了看,拉開一個壁櫥下的柜子,想把江淺淺推進去。 “一會我把它引開,你抓緊時機,我們已經在一樓了?!彼噶酥搁T的方向。 “你想去哪?”江淺淺一把拉住顧汀州:“即使這樣的我,也撐得起BOSS的名頭,而你rou體凡軀,對上它只有死一個下場?!?/br> “你會來看我么?”這個時候,顧汀州忽然問了一個極奇怪的問題 江淺淺:“什么?” 他垂眼:“你說死在哪座塔里,就屬于那座塔,你雖然不能經常只呆在一個塔里,但你不會忘記我,會經常開看我的是么?” 長長的睫毛顫了下,江淺淺閉眼:“別愚蠢了?!?/br> 眼看嘶嘶聲已經傳到了門后,顧汀州忍住住要開口。江淺淺的確松開了他,卻在下一秒直接用餐刀拉破了自己的胳膊。 電光火石間,單薄的木門已被撞碎。顧汀州反射性擋在江淺淺的身前。然而出乎意料的,那形狀詭異的怪物卻沒有再發動攻擊,他俯下身,一掉一點,按著血跡低撒的痕跡。 然后更讓人想不到的,是不知在血里究極發現了什么熟悉的東西,那蜥蜴一般的怪物抱團而走。 顧汀州:“你和……他?”顧汀州想問的是你們認識?因為不認識江淺淺最害怕的也不會是他,但另一邊江淺淺卻誤會了他話里的意思。 她冷冷道:“我叫江淺淺,他叫江波,你說他和我什么關系?” 顧汀州一驚:“難道……” 他斟酌言詞:“你父親……” 江淺淺看了一眼她:“我爸爸叫江潮之?!?/br> “也許有一天,我也會變成這樣?!边@是用不屬于自己的東西的代價。號令塔有一塊玉牌,當她成為塔主時就會接過那塊玉牌,但寫著名字的玉牌屬于第一任塔主,塔有真正的主人。雖然憑借血緣他們也可以控制塔,但當時間長了……就會被這深淵反噬。 除非塔的封印被解開,然后重新封印,在玉牌上寫下新名字的人成為新的塔主。 但,這怎么可能呢? 江淺淺的最后一句話說的很低,顧汀州沒有聽清,他有些著急的想問江淺淺包扎止血。江淺淺身體本來就不是很好,現在因為失血更是面色慘白到嚇人。 “不用忙了?!苯瓬\淺握著他的手,仿佛能從那溫暖的手心里偷到力量。 “我的血雖然會趕走一些東西,卻也會引來真正的麻煩……” “如果……沒能及時趕來,我們都要死在這里?!?/br> 明明年紀比自己還小一些,但江淺淺此刻眼睛里卻好像藏了很多東西。 江淺淺:“你之前問,為什么寫這個劇本?其實真正想問的,是這個故事里,究竟什么是我編的,什么是真的吧?”她和顧汀州說過,不會寫一點真實都沒有的東西。 顧汀州攬著她的肩,這樣火光下的絕地里,就像兩個平靜等待命運判決的人。 顧汀州:“嗯?!?/br> “這個故事里,有很多都是真的?!苯瓬\淺瞇了瞇眼:“為了錢,綁架雙生子的惡毒親戚?” 她哼了一聲:“現在正放火毀塔?!?/br> 顧汀州:“你好像不是特別生氣?”語氣明明很惡毒,但憤怒卻很輕。 “你問我為什么不生氣?”江淺淺轉頭,又是那個明媚天真的白裙女孩,因為顧汀州的保護,她白凈的臉龐和素雪般的裙子上沒有染上多少煙灰。 “因為啊,我要是今天不死,”她的話恬淡又溫柔,像是在說路邊咖啡館里的那只小貓,吐出的每一個字卻都讓人不寒而栗:“我就要他們每一個,為今天的行為,付出代價?!?/br> “你說,我為什么要生一些,注定要死的人的氣?” 顧汀州定定看了看江淺淺,忽然笑道:“你真是個糟糕的女孩子?!?/br> 江淺淺也轉頭看顧汀州,突兀改變了話題:“那個,是我的初吻?!?/br> 她說的,是兩人遇見的第一個晚上。 不知道是煙火醺的,還是火光照的,少年的臉龐一點點通紅。 “也是我的?!辈恢^了多久,低低的聲音在身畔響起。 江淺淺輕輕說:“那我們扯平了?!倍疾惶?。 “是啊?!鳖櫷≈菸罩瓬\淺的手,緩緩閉眼:“好像的確沒有什么遺憾了?!?/br> 火燒莊園,斷裂的木梁偶爾發出幾聲低微的爆破。顧汀州找的位置很好,是一個非常堅固的三角結構的焦略,空氣也勉強算是流通。但彼此依靠著的兩個人都沒說話。 他們還沒來得及開始的未來,掌握在那虛無縹緲的,命運一般的手掌中。擺脫了一切的身份,所有的不同,現在靠在一起的,只是兩個同樣惶恐的孩子。 是火先燒上來,是仇家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