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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夠,覺得什么都記得,細想起來,又好像什么都不記得。 姜林疑惑:“那不會一點不記得吧?是個什么樣的副本?” 顧汀州:“嗯……好像是有個紅房子?” “紅房子?這可真夠奇怪的?!苯值吐曕洁?。 “好了?!弊詈笄昧怂X袋制止他的是陸恒:“老大他過了那么多層塔,哪能一一都記清?” “說的也有道理?!苯殖姓J,可想了想又覺得:“第一層塔……不應該是很特殊的一層么?” 那種初遇驚悚時的驚心動魄,應該可以刻骨銘心記一輩子吧。 “那你的第一層塔是什么呢?”一旁靠著軟墊的江淺淺斜歪坐著,含笑問。 “哦,是一個當鋪,里面有一個掌柜的……后來我才知道,這個故事好像是根據里面的額真實故事改的……” 舊建筑又在地下,同光大半年都點著火爐。伴隨著少年帶著回憶的聲音,橘黃的火團晃悠悠倒映在顧汀州白皙的面龐上。 江淺淺含笑聽著姜林說,可翹起的視線,卻隔過了姜林,落在一邊翹腿撐肘沉思著的顧汀州身上。 …… (番) 顧汀州一直都知道,自己活不長。最起碼不會長到讓他遇見一個心愛的女孩,并且能并肩坐在火爐邊搖晃的藤椅上,為她梳起那一頭見證了歲月痕跡的華美銀發。 因為沒有可能,所以從來不想。 在一個幸福的家庭,作為幼子的顧汀州度過了一個絕對稱得上快樂的童年。直到長大,可以用確切的詞匯和清楚的記憶,去描繪那種疼痛。 或許因為這活著的痛苦太深如骨髓,所以連死亡都變得讓人不那么害怕。 真正改變這一切的……是有一天,他睜開眼,發現自己站在一幢富麗堂皇的歐式別墅里,手里握著一個極小的金色卷軸。 面前,是一扇雙開門的金絲絨大門。很陌生,卻以異常真實。 聽見身后有走來的腳步聲,顧汀州下意識把還沒來得及打開的卷軸塞進了牛仔褲后面的口袋里,將整齊塞在腰里的襯衫拉了下來,幾乎看不見什么。 門后是一張歐式長桌,長桌中間的紅玫瑰鮮嫩欲滴,桌上三男三女,不但年齡層不同,穿著打扮亦是極不相同。 不知道判斷的根據是什么,但掃視一圈眾人,顧汀州直覺判斷下的第一反應,是這群人并不認識彼此,或者說并不完全認識彼此,而且此刻,所有人都很緊張。 這樣安詳富貴的廳堂里,緊張什么? 顧汀州不知道,但他敏銳的注意到,進門右手邊的胡桃木臺上放著僅剩的兩個名牌,其中一個寫著他的名字,而已經坐上桌子的眾人面前,都各自放著一個名牌。 手指在手心敲了兩下,顧汀州纖長的指尖抓起了屬于自己的名牌,從容走近了長桌。桌上的三個男人兩個都已經年逾三十,不知道做什么工作,一身腱子rou倒是格外發達,另一個年輕些的消瘦男人帶著黑框眼鏡,看著文氣,但細長眼角的那一抹陰森,比前面兩個男人更重。 長桌上此時還空著兩個位置。 不知是不是人潛意識總會愿意和自己年齡相近的人呆在一起的原因,顧汀州把他的名牌放在了桌上最小的,只有十歲出頭的,非常安靜的女孩身邊。 從正門進來的時候,顧汀州能看見的只有女生的側臉,那一頭柔順光滑的黑長發反射著溫和的日光,從她單薄的身量和頭上別著的蕾絲發卡,顧汀州大體估摸出了她的年齡。 那一年,顧汀州只有十四歲。 是十年前。 看見顧汀州落座的動作,周圍突然響起了一道道抽氣聲,很輕,但在這樣安靜的環境下,顧汀州絕不會聽錯。這樣的反應的話……就好像他干了什么極不可思議的事情? 另一個座位,在桌上最強壯的男人和面容最嫵媚卻也看著最不好接近的女人中間,這兩者一看就不是好相處的角色??蔀槭裁幢娙怂坪醵加X得,兩人中間的位置該是更好的選擇? 而仔細觀察,桌上男女似乎都是并肩而坐,唯獨這個看上去最柔軟的女孩旁邊,左右兩邊的座位竟全部都是空著的? 為什么,是女孩不喜歡有人坐她的身邊?還是在座眾人都對女孩的身份有什么顧忌或避諱? “呵?!蓖蝗簧砼缘呐⒆有α艘宦?,轉過臉來,對他輕輕開口,自我介紹道:“你好,我的名字是淺淺?!?/br> 桌上暗中關注這女孩一舉一動的眾人似乎更加緊張了,但這種笑聲卻是顧汀州所熟悉的。 兒科病房里總有很多這樣的孩子,她們的身體像是最精致的陶瓷,即使想要表現得愉快友好,也因醫囑不能過于用力,所以笑容就像掛在臉上一般,笑聲也就聽上去格外有氣無力。 所以這女孩……果然身體不太好吧。他注意到在場所有人都是坐在椅子上的,而唯有這個女孩,她坐在輪椅上,一雙厚厚的法蘭絨毛毯蓋著她的膝蓋。 “你好?!绷己玫募医套屗瓷湫缘囟Y貌回應:“我叫顧汀州?!?/br> 女孩的笑意更深:“顧家小哥哥?!?/br> 不知為何,女孩子親昵溫柔地呼聲一出,顧汀州就覺得兩頰似乎格外火熱。雖然不是第一次被人叫哥哥,但他家里沒有meimei,也就沒有格外親近的女孩子,更不要說是個,雖然面容稍顯蒼白稚嫩,但明顯漂亮的不可思議的女孩子。 輕咳一聲,顧汀州轉過了身體,坐直后的身體似乎腰背崩的格外筆挺。 “你……一個人在這里么?”他沒有轉過頭,卻又壓低了聲音,耳語一般請問。這樣的年紀,看打扮也復古,身體又不好,是那種前前后后都會跟著很多人,被人心疼的嬌捧在手心里的孩子吧。 “噓?!背龊跻饬系?,名叫淺淺的小女孩阻止了他的動作,略帶深意道:“還不到自我介紹的時間?!?/br> “人還沒有齊?!?/br> 淺淺的話音還沒有落下,紅絲絨大門就被再一次推開,這次進門的是一個發型干脆利落,眉眼清湛,身形高挑的男子,他推門進來,背后是泄進大廳的大片天光,整個人就像站在光里。 比起之前在坐的幾人,他的舉動明顯更加鎮定從容,拿著名牌,他滿不在意就在長桌上剩下的那個唯一的空位上坐下。像行走間帶著長風,他一坐下,旁邊那兩個一看就不好相與的男女反而都朝外坐了坐,讓了更大的空間給他。 顧汀州沉吟,覺得他就是剛才自己聽見的那個身后的腳步聲,只不過不知為何,這男人現在才進門坐下。 男人就坐在顧汀州對面,看清他的臉時,愣了一下的倒是自己:“這么年輕的么……” 顧汀州聽見他的低嘆,里面似乎還有很多說不清的惋惜。然而男人沒再說任何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