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懶的語氣,莫名就讓人覺得很安心,他說什么江淺淺沒有仔細聽,天光熹微時,她就著初升的日光淺淺入眠。 因為有了防范,料想這層塔了今天不該有人再上當。推開陰森冰涼的厚鐵門,人沒見的少,沉默卻比往日更多。 “前晚的夢境讓人恨不得馬上結束,昨晚的夢境卻讓人留戀再三不忍它就此結束?!辩娝褂疝糁夹?,神色是難以遮掩的疲倦。 日日夜夜,高壓之下被玩弄的是喜怒哀樂,這種疲憊不在于身體,更在于心靈。 “咣當——” 花瓶里白百何上沾著的露水還沒有落下,不遠處就傳來一陣極清脆的砸地聲,像是稀里嘩啦鐵盤之類的東西紛紛落在了地上。 “你冷靜一點!”是寧灼的聲音。他拉著他的一個同伴,被他拉著的青年神色萎靡,耷拉著頭,黑黑的眼圈下是一圈駭人的紅,嘴角留著涎水,歪著唇模模糊糊的重復著什么——看上去就和真正的精神病患一模一樣。 可他們原本根本不是精神??! “他昨晚做了什么?發生了什么!”小格的男朋友喻景大驚。 江淺淺:“是他沒有做什么才是吧?”只是瘋,還沒有死,說明他只是違反了什么規則,而不是真正踩到了死亡判定。 寧灼抿了抿唇,看了看江淺淺,開口道:“他沒吃藥?!?/br> 喻景憂心忡忡:“吃什么藥,我們又不需要——”他的話戛然而止,顯然想起了什么。 秦泰:“是睡前護士帶來的藥么?”說是可以抑制他們的瘋病,因為沒吃藥,所以就病情復發了? 寧灼的神色也不好看,阿元向來是個極其謹慎的人,尤其對塔里入口的東西,特別藥品本就敏感,擔心有副作用的他不顧他們的反對昨晚堅持只吃了一半的藥,于是就成了這個樣子。 “啊啊啊——”阿元仍叫的歇斯底里。 辦公室的大門被打開,翩翩的白大褂后面是陰沉的藍眼睛,他掃視眾人,手一揮另一個孔武有力的護士就從寧灼手里拖走了阿元。 “看來我之前的療法,不是特別有效?!彼莺菀е讣咨w,似乎對現在的結果非常不滿。 “我們今天來換一種好了?!贬t生陰涼涼的目光掃過眾人。夾著醫療記錄板,他打開了六樓頂頭的一個房間。 房間整體的色調是暗灰色,厚厚的窗簾及地,圍繞著講臺是一群圍成半圓的椅子,而落實眾人心底最不詳猜測的是每個椅子前都立著一個黑色的支架,兩邊支架是光滑的金屬面,像放大無數倍的耳機,支架拉開舉起,看其高度,人坐在椅子上被電熨斗一般擠在中間的正是人腦袋。 “透熱療法?!苯瓬\淺低聲嘟囔了一句。 鐘斯羽湊近聽:“你說什么?” 透熱療法是1920年左右醫生經常使用的一種治療方法,原理是利用高頻磁波穿透大腦組織,起到治療的作用,但原則上……是電療的一種,俗稱烤電。 但椅子只有四把,就是說并不是所有人都需要接受治療。 醫生的視線來回打量,似乎在挑合心意的人選。每個人都不由從頭皮崩到腳尖,腰背挺的一絲不茍,存在感卻不由一縮再縮。 “你們中有誰不愿意配合治療,好好康復?”他的目光停在江淺淺四人中的實現格外長一些,像是回憶昨天幾人的“發病情節”的嚴重性。 “我知道的不夠多,或者有人可以告訴我更多看不見的真相,幫我找到真正需要治療的人?” 醫生瞇著眼:“有沒有去不該去的地方,有沒有做反常的事?比如……去停尸間翻死人的尸體,強行潛入禁止入內的區域?” 空氣停滯了一瞬,醫生的意思……是要他們互相告發?他們是來解謎的,自然會搜查每一個可能的地方,沒有踩過禁的人也太少了!而醫生的言下之意其實是……只要把一個人送上電椅,自己就可以不用去的意思? 不,不能這么想。一旦先開口攻擊了他人,這豈不是正好提供理由讓自己成為被別人點名的目標,可椅子只有四把,只要快點把人都挑出來……如果這樣下去等醫生點人的話,誰都不能保證被點到的不會是自己。 問題是誰做第一個開口的人。室內安靜,氛圍卻像煮開前差一秒沸騰的鍋,也許就在下一秒,馬上就會有人開口! “能讓我們自己先商量一下么?”這時候,顧汀州忽然插話開口。 醫生很輕松的就同意了:“當然?!?/br> 他這話一出,瞬間旁邊好像有人輕輕吁出一口氣。 “我們抽簽吧?!睂幾铺嶙h。 顧汀州出人意料的做出一個提議:“我可以去?!泵鎸Ρ娙梭@訝的目光,他慢悠悠說完了接下來的半句話:“但我去之后,我們組的其他三人不參與抽簽?!?/br> 鐘斯羽還沒來得及驚訝,和陳正良一組的中年男人就當先站出來反對這件事:“不行,這不公平?!闭l都不是傻的,十一個里面抽四個,概率接近三分之一,就是三個人里面就可能出一個,這幫人四個里面就出一個,想什么呢。 “你都說了是概率?!鳖櫷≈輿鰶龅溃骸斑€有一種概率,就是我們四個里面,一個都不會有?!?/br> “如果抽簽,就會是這種結局,你信不信?!彼?,風光霽月的明麗里又帶著三分漫不經心。這話很輕,但諸人都不在說話了。 誰也沒想到第一個表態的是寧灼:“我同意?!?,他說。 其他人也不再說話,開始抽簽。抽到的是喻景和阿元。寧灼看了一眼瘋癲中的阿元,和他交換了紙條,于是要坐上椅子的就變成了喻景和寧灼。最后還剩兩根紙條,留給那對中年夫妻,很是復雜的,這兩張紙條里一定會有一張帶標記。 夫妻中的丈夫當先別開視線,緊接著抬手“唰——”的抽走了一張紙條,展開看,沒什么表情,但肩膀微微松了下去。個子不高,偏瘦弱的中年妻子顫顫微微抖著手接過紙條,打開,果然帶著標記。 她看向丈夫,男人偏開了頭。不知道昨晚到底發生了什么,這夫妻大早上起來彼此間的氛圍就怪怪的,此時那股異樣的氛圍連對這一切最不敏感的喻景也察覺到了。 “呵呵。~呵呵呵?!迸诵χ?,一步步走上電椅。 鐘斯羽見顧汀州上前想攔住他說什么,但江淺淺攔住了他,看著椅子好像深思了什么,最后搖了搖頭。顧汀州也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像心里有底的樣子。 椅子上坐滿了人,很快醫生主持的治療就開始了。 出乎眾人預料的,是室內居然沒有響起那撕心裂肺的納罕,椅子上諸人的表情居然都商還算的上平靜?這不對阿,說好的電擊呢? 江淺淺見狀,也松了一大口氣。透熱療法雖是電療的一種,卻遠稱不上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