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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樂了?” 被他叫做方仔的同事低聲回了什么。 工程師:“哪個塔?地獄變那個?那個塔里缺東西很好解決。你和……算了不用,這件事我會親自和上頭講的?!?/br> “你問我?在同光啊。按老主人的吩咐,跟在顧汀州身邊。畢竟他才是一切計劃的重心嘛?!?/br> 姜林方便回來的時候,工程師正戴著耳機打著游戲,保持他離開前的姿勢,一動沒動過般。 雖說刻意找了個初一十五,但畢竟不是逢年過節,所以山寺里人并不多。碧樹灰石紅瓦,撞鐘聲聲,繁華隔絕在空門之外。 沉肅的檀香,從邁步踏上第一階石臺起便盈鼻而來。裊裊的青煙,盤旋金頂廟堂。 黃色蒲團,慈眉善目金像前,信民依次三拜。 “這樣我們好像顯得很迷信的樣子?!本€香舉得一絲不茍,唐紈忍不出湊過來小聲說。 江淺淺也小聲咬著舌尖道:“不是說信則有,心誠則靈么?” 唐紈想了想,一臉嚴肅的點點頭。 雖然是佛家地,但有名起來比起旅游景點也不遑多讓,來參拜的多了,修整的便越發像樣。拜完了佛,唐紈忍不住又扯著江淺淺到后山上逛了一圈。 山水都見了,唐紈的面上也終于多了兩分開心模樣。 “以后……希望還能一起去坐過山車呀?!彼χf。 江淺淺一愣,拉緊了唐紈的手。 檀香輕焚,日影無聲偏斜中,突然傳來一陣沙啞啜泣。 嗚、嗚嗚—— 梵經唱誦中,壓低了的泣聲是難言的絕望。 她們此時在后殿,樹影婆娑擋住一半飛檐,小徑通幽處少有人至。聞著那樣的哭聲,風過脊背都感覺無聲中一陣陰涼。 唐紈全身一瞬緊繃了起來,卻馬上意識到這是在現實里! 一直跟在女生們身后的顧汀州上前,輕輕將偏門推開了一道縫,發現佛臺下哀聲哭泣的是一位衣著簡單的中年女士,年紀不怎么大,頭發卻早已花白。 “您怎么了?”唐紈忙上前問道。 女士只哭,不說話。 “阿彌陀佛?!鄙砗髠鱽硪宦暦鸶?,穿著樸素袈裟的禪師站在門外。 “請還這位女施主安靜吧?!睅系铋T,搖搖頭,出家人長嘆:“她的女兒被人殺害了,今天那個謀殺犯卻即將離開監獄?!?/br> 唐紈輕掩唇:“你是說,她是——” 當年的女博士被害案,轟動一時,時至今日依沒法被人忘記。 十數年的嚴格要求不懈努力,本應擁有的光明未來卻如飛來橫禍般被人無辜奪去。事發在一個暴雨夜,下課后趕著回去照顧病重同學的她錯誤搭上了一個好心“校友”的順風車。 人們再聽到她的名字時,被聯系在一起的字眼卻是可怕的“jian殺”、“分尸”。 這世上最無法原諒的一件事就是我什么都沒有做錯,我卻無辜遭受傷害。 那個案子引發最大爭議的地方,不光是年輕美麗女學生的被害賺足人們的嘆惋,更因為自詡智慧的犯罪人的卑鄙無恥惹足厭惡。 世界都知道他有罪,可世界都無法證明他有罪。 他毀掉了受害女孩的尸體,一絲不茍的清理犯罪現場,否認自己有罪。案件懸而未決,他卻在公堂上當眾給與了被害者家屬一個嗤笑。 殺戮是一場游戲,他將自己看做這場游戲中的王牌。 “這位女施主哭的不僅是她血rou模糊,不知在何處腐爛的女兒。更是在哭要有更多的母親,體會她今日的斷腸之痛;有更多青春少艾的好姑娘,落入惡鬼的手心;更有更多的好心人,善意舉動對上的卻是冰冷的懷疑?!?/br> 唐紈紅了眼眶。 禪師不住苦笑:“地藏王菩薩曾講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而以后,諸人應信的,該是他人即地獄了吧?!?/br> 他人即地獄是法國存在主義哲學家薩特的一句名言,意思是錯信不該信的人,將帶來下地獄般的惡果。 江淺淺:“我倒覺得那樣的人,還稱不上惡鬼兩字。連殺戮都不敢承認的懦夫,可悲沉浸在自己的勇者醉夢中?!?/br> 唐紈看著合上的殿門,像想要安慰,又不知如何開口。于是祈愿道:“希望善有善終,惡有惡報。這位女士以后一切都好?!?/br> 江淺淺看了一眼唐紈,雙掌合十。 禪師:“施主們倒是信的虔誠?!?/br> 江淺淺:“為何不信?” “不是舉頭三尺有神明么?!?/br> 江淺淺一行決定在當夜進塔。 佛龕是姜林去拜的,因為江淺淺直言表示失去興趣。 “說起來你們不信,我現在帶著的是真正的佛光普照buff?!?/br> 于是姜林將信將疑的輕輕蹭了一下江淺淺。 沒多久就聽見地下室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鬼哭狼嚎—— “淺淺姐,我信了你的邪??!” 江淺淺:“怎么了?”姜林兩手空空上來的,肯定就不是道具了。 姜林雙目放大直視前方:“我看見……一面血墻?!?/br> 江淺淺:“恩,好兆頭?!?/br> 前幾天姜林一副壯士扼腕,風蕭蕭兮易水寒,去了不回我也認的大義凜然,江淺淺還以為他真本事了,沒想到同光門還沒出,車燈還沒看著呢就開始哆嗦。 “最后一次,最后一次?!苯瓬\淺一直聽他在低聲嘟囔。 江淺淺:“你以后不進塔了?” 姜林嗯了聲,看了眼走在顧汀州旁邊一貫沉默的陸恒:“我和陸恒都決定,這會是我們的最后一層塔?!碧嵝牡跄懙倪@一天天沒法過,不如男子漢拿得起放得下,不是說頭掉碗大的疤么,更何況這十年本就白賺。 江淺淺點頭:“大智若愚,大巧若拙?!?/br> 姜林來了精神般湊上來:“淺淺姐你是在夸我么?” 江淺淺快走幾步擺脫了姜林,走到了顧汀州身邊。 “怎么了?”顧汀州注意江淺淺看了眼他。 陸恒在江淺淺走近時就主動放緩了腳步,現在拖著一邊唱著壯士無畏,一邊八爪魚般死都不往前走的姜林,折騰著兩人反倒走在了前面。 “你想問唐紈和阿藥?”顧汀州輕輕攬住了江淺淺,夜風微涼,溫度都集中在他搭上來肩頭。 江淺淺點點頭,唐紈今天話里的意思,分明是…… 顧汀州嘆息般搖了搖頭:“他們的情況,不太一樣?!?/br> “阿藥他沒有那十年?!?/br> 江淺淺先是微訝,后來想了想開口:“藥施施曾向塔許過愿?” 顧汀州頷首:“為了唐紈?!彼灾缹嵡楹蟮奶萍w做出這樣的決定,顧汀州并不意外。 “所以對糖丸和阿藥來說,與其忍受不能攜手的煎熬,不如索性賭一次?!?/br> “有時候,我也會覺得塔真的很殘酷?!彼?,看無數凝聚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