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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恐怖電影的,只是在畫室的時候,馮靜喜歡在周末給學生放電影輕松一下,有幾次就放了鬼片,還記得那時候他捂著眼睛從手指縫里看電影,看到緊張處就猛抓劉喬睿的胳膊,搞得劉喬睿都不跟他坐在一起了。嘆了口氣,他又想起在北京學畫畫的那段日子了,還有偷偷暗戀過的年輕房東,還有整天訓得他七葷八素的馮靜,被他討厭過的陸森,還有那個什么事都不上心的小師傅。雖然那時候因為第一次離家,各種不適應,條件也不如在家好,但是那些生活真正過去了,他又開始懷念。不知道小師傅現在在做什么?杜臨想著,是跟自己一樣也在上課?相處那么久也不知道他文化課怎樣,聽說他復讀了三年了,專業課那么強,大概文化課不咋地,不然怎么會一直復讀。他笑了一下,覺得好像突然有了個盟友,反正還有劉喬睿呢,人家都復讀三年了,他這才半個多月就受不了,真是太不男人了。于是拿起筆埋首做卷子去了。寫了一會兒又浮躁起來,看了眼手機,第二節晚自習快下課了,唉,時間真難熬。迅速環視了一眼,他豎起課本,把手機震動模式調成靜音,觸控屏沒有聲音,他快速發了條信息去調戲他小師傅。【小師傅,干嘛呢?】過了五分鐘,信息姍姍來遲:【晚自習,有事?】杜臨又點一陣:【沒事兒,我也晚自習,無聊死了】這次他等了半天,一直到放學也沒見劉喬睿的信息回復過來。第二天早晨五點半要去cao場集合,先跑步,再去上早讀。杜臨被手機鬧鈴吵醒,不甘愿地按掉,瞇了一小會,才慢騰騰地穿衣起床。跟著隊伍跑了兩圈,又渾渾噩噩地進教室去上早讀。早讀向來是他補眠的時間,到處都是讀書聲,亂哄哄的一片,反而比安靜的環境更讓人有種變態的安全感,杜臨一手攬著課本,一手支著腦袋,眼睛一閉,就開始昏昏沉沉了。陽光透過窗子照射進來,漸漸鍍上他的頭發,眉毛,鼻子……夢里覺得過了好久好久,手肘一滑,腦袋磕在書本上,杜臨驀然驚醒,懵懂地環顧了下四周,什么事也沒有,同學都在念書,一周內的一三五讀外語,二四六讀語文,至于文綜,就要偷偷地背,各科老師為了爭取早讀時間在辦公室吵過好幾次,有時候上著課都能聽見隔壁辦公室的拍桌子聲。晚自習是安靜的,他覺得孤獨,現在早讀是這樣熱鬧,他還是覺得孤獨。他似乎,跟這些人格格不入。或許來這學校就是個錯誤,他一個藝術生,干嘛非要往普文班里擠,這些人自負天之驕子,看不上他們這些學藝術的“三教九流”,就連老師們,一提起藝術生,也都是一臉不屑的神情。藝術生在實驗中學這個以文化課成績提升學率的學校里根本得不到重視。他想念以前跟孫劍他們一起逃課的時候了,那時候多好,晚自習從來不去,跟老師說一聲去畫室了,就溜之大吉,幾個人跑網吧里聯機打CS。而現在……他忍不住嘆氣,真是自討苦吃,好好干嘛來什么重點,以前的學校也不錯啊。下了早讀,隨著人流去吃飯,別人都搭幫結伙的,就他自己一個人,剛開始還覺得很酷,現在時間長了就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好像自己很不合群似的,但是男生么,又不像女生,上個廁所都要結伴去,這也沒什么好糾結的。杜臨在窗口買了兩個蛋餅,又要了一份稀飯,王靜美給他準備的咸菜他沒帶,開玩笑,從教室出來就直接到食堂,難道還專門跑回宿舍只為了拿一罐咸菜?草草吃完飯,就打上課鈴了,杜臨麻木地擦擦嘴抬腿往教室走,路過垃圾桶順手把紙巾丟進去。這樣的生活,讓他簡直快抓狂了。剛來的時候的新鮮勁早就過去了,之前就跑回家一趟了,短時間內是不能再回家了,學校這邊先不說,光是家里的老媽就第一個饒不了他。他煩躁地抓抓頭發,剛吃了飯身上有點熱,于是脫了校服外套塞位洞里,身上只穿了一件灰色衛衣。趴在桌子上看著門口陸續進來的同學,他又忍不住吐槽,破學校非要強制學生都穿校服,搞得他到現在一個人都認不清,一眼望去,全都是藍色校服的影子在晃。上午第一節課是英語,這個杜臨最傷不起,他英語爛得要死,到現在還分不清復數與單數的區別,更別提讓他記單詞,他對英語有種本能的恐懼。偏偏這個英語老師最喜歡提問他這個新來的,也不知道是為了表示關切還是為了一點新鮮感,好在每次都是叫他起來讀讀課文,這倒難不倒他,他會讀,但不會寫,也不懂啥意思,只是看著眼熟,知道怎么念而已。今天英語老師不知道中什么邪,居然讓他爬黑板聽寫單詞,同被叫上講臺的還有另外三個學生,杜臨腦袋嗡嗡地,感覺背后全是眼睛在盯著他出丑,一時如芒在背。最后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下講臺的,回到座位上,臉忍不住熱起來。老師走上講臺批改,前三位同學有的全對有的也只是錯一兩個,到杜臨這塊,老師皺起了眉頭,杜臨有的沒寫有的寫出來的,但不是多一個字母就是少一個字母。結果竟然一個都沒對。杜臨坐在下面尷尬不已,老師擦了黑板拿了課本開始講課,剛剛那一幕這才揭過。只是他更加想走人,他坐不住。這難道是高考焦慮綜合征?真煩。第三章如此在煩躁焦慮中過了幾天,杜臨整個人萎靡了許多,似乎飯量也減小了,整個人看上去瘦了一小圈。他的話也變少了,以前他最喜歡跟人胡侃,面對劉喬睿他都能自說自話地說上半天,可現在,面對這么些天之驕子,他等于面對了千千萬萬個劉喬睿,強大的冷漠團體向他襲來,他一個小小發動機根本轉不起來。他是實在撐不住了,再繼續待下去,保不準哪天他會突然把學校炸了也說不定。向老師請了假,他就坐上了通往W市的汽車。劉喬睿和他是一個省的,算是臨市,之前問過劉喬睿的學校,貌似也是個挺有名的學校,只不過是私立的,但是學??诒?,升學率也蠻高,此番前去,他也不知道找他做什么,只是沒地方去。不能回家,回家了肯定挨罵,也不能去找孫劍,快高考了,他肯定在抓緊時間復習呢,到時候嘴上不說,心里肯定是不樂意陪自己玩的,孫劍學習好著呢。然后他就發現外地的他也只跟劉喬睿認識。在車站下了車,他一時找不著北,于是出站打了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