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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命令,但還是沒必要和一個家奴過不去。從背后的包裹拿出一件披風披在小安的身上,可是小安卻一直推脫,手上都是凍瘡,卻還是不肯接。清風黑眸一冷,語氣散發著淡淡的不悅,“接著?!?/br>被清風忽然轉怒的神色嚇的身體一顫,小安顫巍的接過披風。披風對于小安瘦弱的體型大了許多,幾乎蓋住整個人。不過瞬間從來沒有體驗過溫暖的感覺讓小安眼眶微微泛紅,拘謹的站到一邊不敢發出一絲聲響。萬俟斐視線落在白盈的雪地上,薄薄的一層,上面還留有一些腳印,看起來有些似乎正是這個丫鬟留下的。而其他的走廊以及常見的過道上的雪都被清的一干二凈,這里似乎不常有人來。“清風,今日清晨下過雪嗎?”“沒有?!鼻屣L看著這地上的腳印直直到井邊才停止,不禁猜測到:“公子,你看這腳印,這丫鬟可能是自殺的?!?/br>萬俟斐眼簾緩緩抬起,從厚重的袖口中伸出白玉似的雙手,“清風,蠶絲手套。稍后去幫我喊一個熟悉寧府的家奴,在寧府呆的時間越久越好?!?/br>“是?!鼻屣L取出蠶絲手套,交給公子,貼身的細活公子從來不假別人之手。小安忽然站出來,咬著下唇說道:“問我就好,別看我個子小,我在寧府已經呆了將近十年?!痹捦曛?,悄悄抬頭看了一眼,卻發現那貌美公子已經來到尸體身邊,淡雅細挑的眼梢微微翹起,目光卻是朝向他這邊的。“小安,你來看看這尸體,平日里和她熟悉嗎?”萬俟斐挑開尸體上的白布,露出已經泡的發白的女尸。小安看了一眼,黑眸立刻蒙上一層白霧,手腳剛想向前,卻被一邊的清風嚇到原地不敢動彈,“這是奉衣jiejie,她怎么想不開自殺了?”“看來你和她挺熟的?!比f俟斐粗略的翻著尸體檢查一番,并沒有他殺的痕跡,看來自殺的可能性極大。就是讓萬俟斐有些奇怪的是,這丫鬟自殺的時間太巧合,為何他剛來就出事。“恩?!毙“查_始小聲的抽泣起來,“奉衣jiejie心地很好,每次來見我,都會給我帶些吃的。我前些日子聽別人說,奉衣jiejie被二夫人誣陷為偷東西的賊,還說輪到奉衣jiejie當值,大夫人的東西恰好丟了,很有可能是奉喜jiejie偷得。但是由于大夫人護著奉衣jiejie,所以一直相安無事??蓻]想到奉衣jiejie怎么以意外就……?!?/br>“照你的說法,這奉衣就是自殺的?!比f俟斐摘下尸體上一個新繡的荷包遞給清風保管,隨后確定無遺漏后蓋上白布,摘下手套,霧氣的眼眸帶著一絲笑意。小安急忙揮手,“不,不,這院子一般都不會有人來,因為據聞這里最近鬧鬼?!?/br>“鬧鬼?”萬俟斐輕瞄了四周,同四周比起來確實顯舊的房屋,沉寂古老的院落,確實是個鬧鬼的好地方。回到住處的時候,萬俟斐身上又落了一層薄薄的雪,外面再次開始飄起雪花。在這寧城最不缺的便是這冬日中的白雪,清風將剛送來的暖湯遞給公子暖胃,并且將這屋中的火盆保持在最暖。萬俟斐抿了兩口湯,便不再有胃口繼續下食,“把小安喊過來,我有話要問他。還有如果寧俊來,就說我在休息?!?/br>“是?!鼻屣L退出內室,看著畏縮在原地的小安,神色有些不屑,“公子喊你,快去?!?/br>“好的?!毙“材笾中呐L的絲帶有些緊張,來到內室。“小安,你昨日見過奉衣嗎?”“沒有?!?/br>“小安,抬頭看我的眼睛?!?/br>小安頭低的更厲害,但卻被一根冰涼的手指抬起下巴,不得不直視著眼前貌美的公子。“小安,你真的沒有見過嗎?”“沒——”小安感覺公子的眼睛好像在發光,隨后神識仿佛置身一片白色的天地之中,“見過,但是奉衣jiejie不讓說?!?/br>看到小安微亮的眼眸變得空洞灰暗,萬俟斐抽出手指,用絲帕輕輕擦了擦,帶有精致花紋的眼梢微微垂下,“說?!?/br>清淡的聲音仿佛帶有魔性一般,小安垂下首,毫無起伏的聲音慢慢道出他所知道的一切。他昨日被人毆打躲在那院子時,恰好看到奉衣在那里哭泣,隨后二夫人的奴仆把奉衣喊走,他才偷偷從里面出來。“你知道大夫人的事嗎?”小安頓了一下,繼續緩緩道:“我只是聽府中的老人談起過,夫人以前是在江湖上和老爺認識的,并且在江湖上懲霸除惡,負有盛名。兩人共結連理之后,便安定下來,一心從商,不在過問江湖?!?/br>關于兩人之前的事,萬俟斐也聽別人談起過,不夠總是粗略不堪??粗硇问菪〉男“?,長相平凡,唯一有亮點的眼眸如今也變得空洞,萬俟斐輕抬手指,小安便乖巧的退到一邊。他雖然已習這門邪術將近十年,但是依舊無法運用自如。他倒可以解除,不過中術之人解除之后,便會癡傻。何況,他根本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他偷練的這門邪術。連清風都被蒙在鼓里,以為他是用藥控制。“公子?!蓖饷婧鋈粋鱽砬屣L的聲音,“林嫂到了?!?/br>得到公子的回應之后,清風便恭迎著林嫂進入內室。林嫂是自從主母嫁過來之后,便一直服侍主母,跟隨主母多年。自從主母當家之后,林嫂便負責整個萬俟家的內務,在公子小時候也曾貼身照顧過一段時間。這些都是清風早就知道的一些事,另外其實林嫂對下人態度還是很好的,就是不知道公子有時談起林嫂是夾雜著淡淡的厭惡??粗矍暗膱鼍耙膊贿m合清風呆著,他替公子和林嫂倒了杯熱茶,便退了出去。“林嫂,請坐?!比f俟斐指了指位于他右方的位置,畢竟是母親派來的,他可不能怠慢。“謝謝公子,不過老身是來替主母照顧公子的,可不敢同公子坐在一起?!绷稚男乜谔幪统鲆粡埣垙?,雙手舉到萬俟斐眼前,“公子,這是主母替你新找的藥方,并且囑咐我要看著公子按時吃藥?!?/br>萬俟斐眼梢一掃,淡色的嘴角微微向上勾起,“我不用看,母親我還信不過嗎?一切照母親的吩咐辦即可?!?/br>“那公子好好安息,切不可因為辦事賠了身體,老身告退?!绷稚┛粗f俟斐似乎起色并沒有太差,一直提著的心便放下一些。林嫂也是個識時務的人,知道萬俟斐并不待見他,從不在他身邊多呆。林嫂離去之后,萬俟斐眼梢的花紋陡然從根處開始變紅一直延伸至花絲末端,眼眸深處濃霧翻轉不斷,手下的椅背被捏的發出咯吱的響聲。他記不清楚從何時開始藥成為他最常見的東西,甚至小時候泡藥浴,喝下各種藥,都只是為了這一副病弱的身體。他痛恨這個孱弱的身軀,也恨這一手被母親掌握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