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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雄逐鹿。 朝廷發了檄文討逆。 原本在邊關打了勝仗、踏平韃靼的忻州邊軍,擁護舊日勇毅侯世子燕臨為統帥,向天下宣稱奉了公主的懿旨,冠冕堂皇地舉起勤王的旗幟,同時集結忻州黃州兩地兵力,剿滅天教,衛護朝廷! 天教的義軍在前面打,他們的“勤王之師”便在后面追。往往是天教這邊費盡心力不知死了多少人才打下來的城池,還未來得及停下來喘口氣,后面的追兵便已經臨近城下。 打根本打不過,只好繼續往北逃。 邊打便逃,邊逃邊打,簡直像是一頭被放出籠子生怕被抓回去又餓狠了的豺狼,顧得了頭顧不了尾,為了那一線生機只好瘋狂地往前奔突! 獵人則跟在后面,不疾不徐。 撿起他們丟下的城池,安撫他們驚擾的百姓,幾乎不費一兵一卒,便占據了半壁河山,贏得民心無數。 沈氏江山,搖搖欲墜。 短短不到五個月的時間,已經被逼紅了眼的天教義軍打到直隸,劍指京城! 緊隨其后,便是謝危所謂的“勤王之師”。 都這時候了,微如累卵的京師,竟還有人天真地相信,忻州軍確系勤王而來,且領軍的乃是當朝少師謝危大人,屆時與京中八萬禁衛軍前后夾擊,必能盡誅天教賊逆! 殊不知―― 割鹿的屠刀,已在暗中高舉! 第236章 幺娘 八月中旬,天教打入直隸,于保定府駐軍;所謂的“勤王之師”則緊隨其后,收了天教花費大力氣打下來的真定府。 保定距離京城快馬不過半日。 真定在保定東南,距離京城稍遠一些,但距離保定同樣也只有半日不到的路程。 燕臨等人率軍來到真定時,駐扎在城中的那些個天教義軍根本抵擋不住進攻,本來就是軍疲馬憊,才打過朝廷,還未來得及喘口氣,就迎戰忻州軍、黃州軍,哪里能有半點反抗之力? 沒兩個時辰就開城投降。 入得城中,周遭所見皆是戰亂貽害,遍地狼藉,滿目瘡痍。 萬休子也不是什么好相與的角色,深知自己若停下來守住打下的每座城池,必然面臨前有狼后有虎的狀況,遭受謝危與朝廷的夾擊,屆時更無半點生路。 所以最近兩月,倒想出了些“削弱”謝危的法子。 比如進得城中便燒殺搶奪,將鄉紳官僚富戶的家財洗劫一空,能帶走的帶走,帶不走的便一把火燒掉,半點糧草都不愿意留給謝危。甚至若城中還有青壯,要么強行抓了編入自己義軍之中,充當下一次攻城的犧牲;要么當場殺掉,以免使他們加入忻州軍陣營。 所以天教義軍所過之處,十城九空。 前期是被萬休子下令劫掠清理,后期則是百姓們趕在交戰之前便早早逃離,以避危難,等到燕臨將軍的勤王之師到了,才會回城。 兩相對比之下―― 萬休子是魔鬼,謝居安是圣賢; 起義軍是悍匪,忻州軍是王師。 可誰能知道,背后推動這一切的,根本就是那所謂的“王師”,所謂的“圣賢”呢? 燕臨領兵作戰,謝危謀劃大局,呂顯協調糧草。當然這里面免不了也有姜雪寧一分力,畢竟自打從天教手中接管南邊之后,蜀中與江南一帶的生意便自然拿了回來,即便周寅之盜去信物,可也不過只是劫走存放在錢莊的十數萬兩白銀。 錢是死物,能使錢的人才是稀罕。 她沒閑著,一路都隨在軍后,把沒去參加科舉的衛梁也給捎上了。每到一城,必定先問民生,因地制宜,布置農桑,于安撫百姓之上倒是起了很大的作用。 只不過嘛…… 劍書捏了手里那封信京城來的信,往前走去,想起那位呆呆傻傻的衛梁衛公子來,不由輕輕撇了嘴。倒不是他對衛公子有什么意見,事實上這位只對種地感興趣的公子,事情做得多,卻沒半點架子,還挺得人好感。 可壞也壞在這里。 誰讓他是寧二姑娘手底下的人呢? 長得將就,總跟著寧二姑娘走,話也聊得來,自家先生有一回眼瞅著這倆人手里拿著紅薯在田間地頭蹲了一下午,臉色簡直黑得跟鍋底似的。 偏偏這人還聽不懂人話。 某一次寧二姑娘不在,先生正巧遇到他,留他坐下來喝茶,花了三言兩語敲打他。衛梁愣是沒聽明白,而且半點人情世故不通,還頗為迷惑地反問:“東家姑娘不能一塊兒去嗎?可她管錢,大伙兒都喜歡她,事事要她點頭,總要去看看才知道。哪兒能隔著賬本,就把事做了,把地種了?” 那或恐是自家先生心情最差的一天。 連帶著寧二姑娘次日都倒了霉,學琴時候走了神,還順嘴提了一句衛梁,被先生抄起戒尺來就打了手板心,又哭又叫,到頭來都沒明白先生那日火氣怎么那樣大。 劍書琢磨自家先生悶聲不響吃大醋的架勢,都覺得脖子后頭發涼,可也不敢多嘴。 好在先生心里有數。 吃醋也就吃一時。 畢竟寧二姑娘與那衛梁公子之前清清白白,并不是真的有什么,一心種地罷了,再不樂意先生也得憋回去。 此時的真定府知府衙門里,早已經換上了忻州軍的人,抬眼庭院里都是穿著盔甲的兵士在走動。 原先的知府在前陣子天教進城的時候,便被萬休子一刀砍了腦袋,其余官僚也殺了大半,剩下沒死的更是早跑了個精光。 是以衙門就空了出來。 正好挪給謝危燕臨等人住。 寧二姑娘的院落當然是這府邸最好的院落。 時以入秋,楓葉漸染。 走廊上飄來了泉水似流瀉的琴音,已經算是摸著了門路,漸漸有種得心應手之感了。 劍書在外頭聽著,便也忍不住一笑,只是垂下頭看見手中的信封時,面容又慢慢肅冷下來。 他步入了院中。 臨院的窗扇開著,姜雪寧便坐在琴桌前,信手撫弄琴弦,謝危則立在她邊上,靜默地看著,聽著。 一曲畢,她舒了口氣,緊接著便喜上眉梢,回頭道:“怎么樣?這回可全部彈對了吧?那接下來的半個時辰我可就要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