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墻頭草? 一看皇帝不表態,也就不摻和。 另外那些本來就對蕭氏有意見的,自然受到鼓舞,趁此機會擴大戰場,越發囂張無禮,一副誓要把蕭氏拉下水的架勢。 蕭姝聽了蕭遠這話,心底越發沉重,只道:“改日我入宮再見一見太后娘娘。只是如今不管暗中的對手是誰,又到底是哪些人,事情都是因和親而起,推我代替沈芷衣的言論甚囂塵上,決不能讓他們得逞?!?/br> 她生來便身份尊貴的女人。 天底下唯有六宮至高的后位才配得上她。 與韃靼和親? 做夢! 蕭遠一驚:“你有辦法了?” 推舉蕭姝代替樂陽長公主去和親的事情雖然鬧得沸沸揚揚,可對京中許多有適齡女兒家的高門來說,卻完全不關注,甚至還有些幸災樂禍。 畢竟臨淄王選妃在即,蕭姝還是熱門人選之一。 而姜侍郎府的大小姐姜雪蕙的名聲,前陣子也因為姜雪寧在蜀香客棧里的那一樁,受了些牽連,不大好聽。 誰讓姐兒倆同出一府呢? 大戶人家娶親說項都是要看家里情況的,倘若有哪個姐妹名聲不好,同府里其他的姐妹都要受到影響,少有不慎便不好嫁人。 眾人都說,攤上姜雪寧這么個meimei,是姜雪蕙倒霉。 孟氏在家里生了好一場悶氣。 好在這事兒傳一陣也就過去了,沒有鬧太大,很快又被和親之議蓋了下去。 可沒想到,才過去一天,更洶涌的流言蜚語竟如狂風暴雨一般朝著姜府砸來! “哎你們聽說了嗎?姜府的小姐可不大檢點啊?!?/br> “我知道,是跟那什么張遮大人的吧?聽說眾目睽睽之下就追了出去,真是連臉皮都不要了……” “還不止呢!” “人家跟國公府那位定非世子才是實打實的有一腿,沒聽說世子對她言聽計從,連皇上賞的東西都送到姜府去討美人兒歡心了嗎?” “這倆怎么能有一腿?” “這就是你不知道了吧?去年底通州那件事,我兄弟就在通州當兵,看得清清楚楚的,那什么姜府的二小姐竟然跟一群逃犯、一群大男人混在一起,哎喲,那定非世子是什么風流鬼你還不知道嗎?一來二去,眉來眼去可不就勾搭上了?那時候張大人也在呢,嘖嘖,了不得哦……” “有傷風化??!” …… 街頭巷尾一時各種說法都有,天教亂黨劫獄這事兒在京城鬧得本來就大,一個女兒家竟陷到這種局面,更是惹得無數人好奇,添油加醋,傳起來那叫一個有鼻子有眼。 孟氏出門時偶然聽見,怒上心頭差點背過氣去。 直到這時候她才隱約明白,先前蜀香客棧出事時,姜雪寧那一句“這還只是開始”是什么意思。一回到姜府,她便沉了臉,先把姜伯游請了過來,又叫人去喚姜雪蕙與姜雪寧來。 因知姜雪寧不大服管教,還特意冷著臉加了一句:“帶上小廝一塊兒去,倘若她不來,綁了都要給我帶過來!小小年紀這般敗壞自己名聲也便罷了,這關鍵當口還要連累jiejie!也真是有臉!” 可沒想到,手段都沒用上。 姜雪寧早準備好,人一來傳,她面上掛著微笑便去了。 姜雪蕙參選臨淄王妃,本是姜府最近的頭等大事。 連姜伯游都很上心。 畢竟姜雪蕙似乎頗得沈d好感,之前御花園里又救了身懷有孕的溫昭儀,在宮中算有了貴人賞識,可以說天時地利人和,就差成事兒了。 可這節骨眼上卻偏抖落出去年姜雪寧攪和進天教劫獄被擄至通州的事情! 姜雪寧一來,孟氏便把茶盞砸了出去,氣到發抖:“你看看你做的什么好事!我還當你入宮之后學好了,沒料想稟性難移,甚至變本加厲!” 盛怒的人失了準頭,姜雪寧輕松避過。 她瞅了旁邊擰眉坐著的姜雪蕙一眼,卻是好整以暇模樣,饒過地上那茶盞的碎片,躬身向姜伯游道了一禮:“見過父親?!?/br> 姜伯游是一個頭兩個大,嘆了口氣叫人先把孟氏勸住,又叫姜雪寧先坐下,接著才道:“天教劫獄與通州之事,本就是已經發生的事情,且也不是寧丫頭自己能控制,如今怪她又有什么用?既不能解決麻煩,還會自亂陣腳,不值當?!?/br> 孟氏冷笑:“還不怪她?!” 姜雪蕙輕輕嘆了口氣,道:“母親息怒,當務之急是想想如何應對?!?/br> 姜雪寧沒骨頭似的坐在旁邊椅子上,埋頭剔著自己的指甲,一副懶洋洋模樣附和:“是嘛,都出事了,難道把我塞回娘胎里便能當事情沒發生嗎?人家背后算計你的人可巴不得你們一塊兒弄死我呢?!?/br> 孟氏道:“陰陽怪氣你還有沒有尊卑!” 姜雪寧誠實得很:“沒有?!?/br> 姜伯游則是終于忍無可忍,沉了臉一聲怒喝:“吵夠了沒有!還嫌事情不夠亂嗎?” 這一下,屋內終于安靜下來。 姜伯游聽出了姜雪寧方才那話的端倪,直接問:“寧丫頭說有人背后算計,是什么意思?”姜雪寧瞇眼笑起來:“無利不起早,顯然此事的禍因不在我身上,而在jiejie身上。圣上去年可曾提過想要立皇太弟的,溫昭儀娘娘肚子里的孩子還不知是男是女,京城里大把的姑娘盯著臨淄王妃的位置呢。父親人在朝堂,這種事該看得多了吧?這一回本來是女兒受了jiejie的牽連才是,結果還怪到女兒身上,可真好笑?!?/br> 孟氏登時愣住。 姜雪蕙話雖不多,事卻看得明白,輕輕點了點頭。 姜伯游心里不是沒有這種想法。 表面上看只是事起偶然,是寧丫頭去年的事情被人翻出來講;可往深了一層看,間接受影響的卻是即將參選臨淄王妃的蕙姐兒;再往深一層看,由此事得益該是蕙姐兒這一次最大的對手。 只是這對手…… 他眉頭擰了起來,許久沒有說話。 姜雪寧則難得有一種事情很快就要成了的期許與暢快:如今京城里和親之議,幾乎是由她一手推波助瀾掀起來;上一世蕭氏覆滅后,謝危曾將蕭氏諸條大罪羅列昭告天下,她按圖索驥去尋找一二破綻,自能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