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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邁的眼眸緊緊盯著走近的蕭遠。 燕臨更是瞳孔一縮,驟然之間便要起身,然而一只手卻在此刻重重地落了下來,用力地壓在他的肩膀。 他抬首。 是謝危的手掌緊緊地按住了他的肩膀,扼住了他陡然沖涌上頭的熱血,然而從這仰首的角度卻無法清晰地分辨出對方的神情,只覺平靜若深海,窺不見半分波瀾,然而肩膀上卻傳來清晰的感知:那壓著他的五指,力道緊繃,指尖幾乎要深深陷進他rou里! 謝危輕輕眨了眨眼,渾然似看不見那驚天之變,也聽不見那可怖動靜似的,目光仍舊落在冠上。 壓住燕臨后,重抬手,扶住玉冠。 木簪執在他修長的手指間,慢慢地轉動著,穿入玉冠底部的孔中,他眉目間的從容如青山染雨般,隱逸里添上幾分端肅的厚重,只靜道:“豪杰之士,節必過人。拔劍而起,挺身而斗,此乃匹夫見辱;卒然臨之不驚,無故加之不怒,方稱天下大勇者。世子毋驚,毋怒?!?/br> 作者有話要說: * 來liao~ 昨天的評論基本都在站張遮,惋惜燕臨,還有喊給張遮加戲的(? 張遮重頭戲不在這里,但也很快了。 以及中秋賽詩會還在繼續,以前的不大好翻找了,所以從這章開始有寫詩詞的咱都給單獨發個紅包,官方太tm窮酸了(。. .. ,, 第94章 第094章 圣旨第不行 二十年前, 蕭燕兩氏是親家。 然而隨著那不足七歲的孩童于平南王圍京一役中不幸夭亡,這由姻親作為紐帶連接起來的脆弱關系, 輕而易舉地破裂了。 蕭遠在這定國公的位置上已坐了二十余年。 當年老定國公膝下有三名嫡子, 定國公這位置本輪不到他來承繼。不過滿京城都知道他運氣好, 原本該被立為世子的嫡長兄得了重病, 燒成個傻子。國公府正在猶豫立誰的時候,他在校場與新繼勇毅侯之位的燕牧“不打不相識”,接著娶了燕牧嫡親的jiejie燕敏為妻, 由此輕而易舉扭轉了內宅中的劣勢,既得到一名端莊干練的妻子, 又得到了她母家的支持。很快,老定國公為他請封, 立為了世子。待老定國公身故后, 蕭遠便名正言順地成為了國公爺。 蕭定非是他同燕敏唯一的嫡子。 這孩子聰明伶俐,又同時具有蕭燕兩族的血脈, 可以說一出生便受到整個京城的關注, 在五歲時便被圣上欽點封為了世子。 但蕭遠并不喜歡這個孩子。 尤其是在平南王一役之后, 但凡聽到有誰再提起這個名字, 都會忍不住沉下面孔,甚至與人翻臉。 因為燕敏竟在此事之后與他和離! 勇毅侯府是最近幾代,靠在戰場上立功, 才慢慢積攢了足夠的功勛,有了如今的地位;可定國公府卻是傳了數百年香火未斷、真正的世家大族。 在蕭遠之前,不曾有任何一位國公爺竟與妻子和離! 對男人而言, 向來只該有休妻,而和離則是奇恥大辱! 婦道人家,頭發長見識短,哪里知道朝局輕重? 蕭遠有心不放妻,奈何燕敏背后有侯府撐腰,且皇族也對燕氏一族有愧,被蕭太后一番勸誡后,他終于還是寫下了放妻書,與燕敏和離。 但從此以后,蕭燕兩家便斷絕了往來。 二十年過去,蕭燕再未踏足勇毅侯府。 今天,還是二十年后第一次! 重甲在身、刀劍在手的兵士悉數跟在他身后,來自那九重宮闕、由圣上親自寫下的圣旨便持握在他手中,過往所受之氣、所郁之怨全都在這一刻暢快地宣xiele出來! 蕭遠上了臺階,頭發已然花白的他穿深衣、著翹履,頭頂上戴著高高的冠帽,走入廳堂后腳步便停了下來,帶著幾分危險的目光從在場所有人的面上掃過,看見依舊在為燕臨加冠的謝危時眉頭皺了一皺,最終看向了旁側已經站了起來的燕牧。 燕牧一張臉已然低沉封凍:“我勇毅侯府世代恪盡職守,忠君愛民,定國公方才所言是何意思?” 蕭遠冷笑一聲:“當然都是圣上的意思!一個時辰前,通州來訊,有人暗中挑唆,駐扎大營五萬大軍鬧出嘩變,聲稱要為你勇毅侯府討個公道!燕牧啊燕牧,當年平南王一役你我兩家也算是深受其害,卻未料你竟敢暗中與亂黨聯系,圣上仁義有心饒你一家死罪,誰料爾等竟敢意圖謀反!你們的死期可算是到了!” 通州大營,軍中嘩變! 在場之人哪個不是在朝中混? 方才遙遙聽見蕭遠說“嘩變”二字時便有了猜測,如今聽他一細說,只覺背后寒毛都豎了起來,一個個都不由轉過頭向燕牧看去。 燕牧聽聞通州大營嘩變時也是一怔,可緊接著聽到“你我兩家也算是深受其害”這句時,滿腔的凄愴忽然就化作了無邊無垠的怒火! 他猛地拍了一下旁邊的桌案! 案上茶盞全都震倒摔到地上,砸個粉碎! 燕牧瞪圓了眼睛看著蕭遠,眼底近乎充血,只一字一句恨聲質問:“你蕭氏一族也敢說深受平南王一役之害么?!” 偌大的前廳之內,連喘氣之聲都聽不見。 一面是圣旨到來,勇毅侯府罹難在即;一面是京中昔日顯赫的蕭燕兩氏之主當堂對峙,劍拔弩張! 膽子稍小一些的如今日來的一些伴讀,早已嚇得面無人色。 便是姜雪寧都感覺到自己的脖頸被誰的手掌死死地卡住了—— 知道是一回事,親歷又是另一回事。 少年的冠禮終究還是沒能避免染上血色,籠罩上一層家族覆滅的陰云。 有那么一個剎那,燕臨便要站起來了,站到父親的身邊去,同他一道面對今日傾覆而來的、殘忍而未知的命運。 然而他面前的謝危,只是再一次向旁邊伸出手去。 贊者哪里見過今日這樣的場面? 端著漆盤在旁邊嚇得腿軟,險些跪了下去。 謝危手伸出去之后半晌沒人遞東西,他便一掀眼簾,輕輕道:“簪子?!?/br> 廳堂內正是安靜時刻,誰也不敢說話,腦袋里一根弦緊緊地繃著,只怕就要發生點什么事。謝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