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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學問。 待一壺茶過了四泡,便又叫她練琴去。 他自己卻不再做什么,坐回了書案前,盯著那一封奏折上的朱批,看了許久。 大半個時辰后,他對姜雪寧道:“態度雖是有了,底子卻還太薄。人常言勤能補拙,算不上全對,可也不能說錯。今日便到這里,回去之后勿要松懈。從明日開始,一應文法也要考校,還是這時辰到偏殿來?!?/br> 姜雪寧終于松了口氣,起身答應。 然后才拜別了謝危,帶著幾分小心地趕緊從偏殿退了出去,溜得遠了。 謝危卻是在這偏殿中又坐了一會兒,才拿著那份奏折出宮。 謝府與勇毅侯府僅是一墻之隔。 不同的是勇毅侯府在街正面,謝府在街背面,兩府一個朝東一個朝西,背靠著背。是以他的車駕回府時,要從勇毅侯府經過,輕而易舉就能看見外頭那圍攏的重兵,個個用冰冷的眼神打量著來往之人。 才下了車入府,上到游廊,劍書便疾步向他走來,低聲道:“除了公儀先生外,也有我們的人說,今日一早看見定非公子從恒遠賭坊出來。但那地方魚龍混雜,當時也沒留神,把人跟丟了?!?/br> 謝危站在廊下,沒有說話。 不遠處的側門外卻傳來笑著說話的聲音,是有人跟門房打了聲招呼,又往府里走。 劍書聽見,轉頭一看,便笑起來:“老陶回來了?!?/br> 是府里的廚子,做得一手好菜。 老陶膀大腰圓,白白胖胖,卻是滿臉喜慶,一只手提著菜籃,一只手還拎了條魚,見著謝危站在廊下,便連忙湊過去行禮,道:“大人回來了,今兒個買了條新鮮的大鯉魚,正活泛!前些天做的糕點也被刀琴公子偷偷吃完了,我還買了幾斤糯米一斤桃仁,可以試著做點桃片糕哩!” 謝??戳丝此茄b得滿滿當當的籃子,目光一垂,點了點頭。 * 姜雪寧一溜煙出了奉宸殿偏殿,直到走得遠了,到了仰止齋門口了,扒在門邊上回頭一望,瞧著沒人跟來,才長長地松了一口氣。 吃個桃片糕差點沒嚇出病來! 自己真是膽兒肥了,連謝危給的東西都敢吃也就罷了,還敢去肖想那是謝危自己做的,簡直是連命都不想要了! 萬幸對方沒察覺,安然脫身。 她輕輕拍了拍自己胸口。 姚惜同尤月從仰止齋里面走出來時,正好看見她這副模樣,心里想起的卻是那一日她轉身去找張遮時的姿態,一時恨意都翻涌上來,便淡淡笑道:“姜二姑娘不是學琴去了嗎,回來怎跟做賊似的,不是又被謝先生訓了吧?” 姜雪寧轉頭就看見了她。 這些日來姚惜對她的敵意已漸漸顯露端倪,只是恨自己的人多了,姚惜又算老幾? 她還沒到需要太過注意的時候。 姜雪寧聽了諷刺也不生氣,誰叫她今日琴彈得不錯,勉強也算得了謝危的夸獎呢? 不上天都算輕的了。 她揚眉笑笑,一副閑閑模樣,道:“那可要叫姚小姐失望了,今日終于能摸琴了,剛得了謝先生一句肯定呢。往后必定再接再厲,不辜負先生對我一番苦心教誨?!?/br> 天下人未必見得自己的朋友過得好,卻一定樂見自己的敵人過得壞。 倘若所恨之人過得壞,便是見不著,遠遠聽著消息都要心中暗爽。 姜雪寧無疑是姚惜的敵人。 可她非但過得不錯,而且是當著面告訴旁人她過得不錯,眉眼間的輕松笑意,直像是一根根針,扎得人心里冒血! 姚惜噎住不說話了。 尤月早怕了,此刻更是閉著嘴巴當個鋸嘴葫蘆,一句話不說。 姜雪寧便拍了拍手,腳步輕快地從她們身邊走開。 尤月打量姚惜臉色,輕聲道:“興許是打腫了臉充胖子,誰不知道她不學無術是出了名的?學琴也看天賦,笨得那樣連指法都不熟,謝先生怎可能夸贊她?不過是故意說出來叫你堵心罷了?!?/br> 姚惜深吸了一口氣,拂袖轉身。 只是才行至仰止齋門口,眸光不經意間一掃,腳步卻是一頓:方才姜雪寧所立之處,竟落下了一枚香囊。 尤月順著她目光看去,很自然地便彎身將這荷包撿了起來,翻過來一看,月白的底上,用深藍的絲線繡了精致的牡丹,針腳細密,很是漂亮。 “這不是姜雪寧那個嗎?” 心里有些嫌棄,她一撇嘴,抬手便想扔進旁邊花木盆角落里。 沒想到,姚惜看見,竟是直接劈手奪了過來,拿在手里看著。 尤月有些不解:“要還給她嗎?” 姚惜心思浮動,眼底卻是一片陰翳,只道:“不過個小小香囊罷了,著什么急?” 尤月便不說話了。 姚惜盯著這香囊看了半晌,隨手便收入了袖中,道:“回來時再還給她也不遲??此焯鞉熘?,說不準還是緊要物件,丟了找不著著著急也好?!?/br> 尤月于是笑起來:“這好?!?/br> 姜雪寧人才走,她們撿著香囊,也懶得回頭喊她,徑直往御花園去了。 前些天,宮里種的虎蹄梅已經開了。 太后娘娘風寒也稍好了一些,皇后為討喜慶,便在御花園中請各宮妃嬪出來賞梅,因有蕭姝的面子在,仰止齋這邊的伴讀們也可沾光去看上一看,湊個熱鬧。 這種事,姚惜和尤月當然不愿錯過。 梅園里虎蹄梅是早開的,臘梅也長出了小小的花苞。 人走在園中,倒是有幾分意趣。 尤月出身清遠伯府,甚是寒微,愛與人結交,更不用說是遇到這種千載難逢的場合,一意去各宮妃嬪面前巴結奉承,姚惜卻不很看得慣。 她大家閨秀出身,不屑如此。 是以宴到半路,干脆沒出聲,撇下眾人往外園子里賞梅去。 梅園頗大。 姚惜說是賞梅,可看著看著,在這已經有些冷寒的天里,卻是不可抑制地想起了那一日在慈寧宮中所見的張遮,又想起在父親書房里所看見的那封退親的回信,心中凄然之余更生恨意,不覺便走得深了。 盡處竟有些荒蕪。 一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