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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一早又去了一趟,有風聲傳出來,說是呂老板已經出錢入了一些股,但還不知道真假?!?/br> 尤月聽得心中一喜。 有這樣大商人下場,事情便是靠譜的。 但緊接著又心急如焚。 這件事若被別人搶了先,可就撈不著什么便宜了。 當下,她只道一聲“我知道了”,便將匣子里的銀票抱了,轉頭往門外走。 尤霜看得眼皮直跳,拉住她問:“你干什么去?” 尤月十分不耐煩地甩開了她:“不用你管!” * 兩日休沐,眨眼便過。 又到了伴讀們返回宮中的時候。 仰止齋里陸續來了人,漸漸開始熱鬧起來。 姜雪寧那一晚在尤芳吟的牢房里說了好一會兒的話才走,回去卻不知道為什么夢魘纏身,一整夜都幾乎沒合過眼,白日里只忙著清點燕臨以前送給自己的東西,都一一裝在箱子里,以交給姜伯游處理,是以次日返回宮中的時候,都還有些沒緩過勁兒來。 但她只是看上去有些困倦罷了。 伴讀中比她憔悴的大有人在。 經過先前查抄逆黨之言的事情,仰止齋里的宮女全都換了一茬兒,看著都是生面孔。 個個垂首低頭站得很遠。 流水閣里陳淑儀在沏茶,蕭姝在喝茶,周寶櫻卻是在吃茶點,姚蓉蓉則是小心翼翼地陪坐在旁側,打量著眾人也不敢說話。 姚惜和尤月相對坐著。 這兩人的眼圈都有些泛紅,只是姚惜埋著頭、垂著眼、沉著一張臉,看著自己面前的杯盞,隱隱透出幾分陰沉之意,卻并不說話;尤月則是兩眼浮腫未消,即便用煮熟的雞蛋滾過了,看著也是剛挨過打一般的狼狽,一雙眼抬起來,更是毫不掩飾地死死盯著剛從外面走進來的姜雪寧。 這氣氛,傻子看了也知道不對。 姜雪寧剛進來到沒注意到姚惜,因為此刻的尤月看著實在是太慘也太顯眼了,讓人不能不一眼就注意到她。 她想過尤月會很慘,可沒想到會慘到這地步。 看這恨不能將她吃了的眼神,該是連那一萬兩的事情也知道了吧? 只是姜雪寧半點都不心虛。 她唇角含著些微的笑意踱步進來,只半點不含糊地直接回視尤月,開玩笑似的道:“看尤姑娘這樣子,怎么像是回家遭了劫難一樣?連脂粉都遮不住臉上的痕跡了,這是遇到什么事兒了呀?” 尤月真是恨毒了她。 可經過了茶樓那一遭,她才算是徹徹底底地明白過來:不管是在宮里還是在宮外,她都是斗不過這個女人的。至少目前斗不過! 這女人蛇蝎心腸,歹毒至極! 她對姜雪寧是又恨又怕,也知道在這仰止齋中,自己并無任何優勢,是以面對著她這明顯的挑釁和嘲諷,竟只能咬碎了押和著血往肚里吞,不敢回一句嘴。 在場的都是明眼人,只從這簡單的一個回合,便猜在宮外這短短的兩天里,尤月怕是在姜雪寧面前栽了個大跟頭,以至于此刻雖然仇恨,卻怕到連嗆聲兒都不敢了。 姜雪寧見她知道慫了,倒覺省心。 只是好整以暇坐下來抬起頭時,卻在無意中對上了姚惜那沉冷的目光,但在看到她抬起頭時,那沉冷便收了起來。 姚惜竟然扯開唇角向她一笑。 姜雪寧忽然就想到了那日深夜宮中,張遮對自己說要退親,再一想姚惜此刻的笑,只覺背后陡地一寒:姚惜心胸狹窄,心思也不很純正,該不會以為是她在背后告狀壞了她親事吧? 但姚惜一句話也沒說。 姜雪寧更不好問。 這短短的一個眼神交匯間的細節,就像是沒有發生過一樣,并未激起半分的浪花。 她們八位伴讀,大都是晚間才到。 上一回走時,樂陽長公主沈芷衣還在被太后娘娘禁足; 等她們這次返回宮中,沈芷衣的禁足卻是已經解除,加之她們伴讀有一陣,也算與沈芷衣熟悉了,當即便由蕭姝提議,天將爺時,掐算了時間,去鳴鳳宮去找她,也好解解她的乏悶。 沈芷衣的確乏悶得厲害。 因為為勇毅侯府求情,她竟與母后一言不合吵了起來。說是叫她禁足反省,可她也不知道自己錯在何處。是以今日雖然解除禁足,卻也賭氣不愿去慈寧宮請安。 伴讀們來得正好。 鳴鳳宮乃是她寢宮,什么玩樂的物件都有,便拉了眾人一起來玩,一會兒演皮影,一會兒下雙陸,還玩了幾回捉迷藏,到很晚時候蘇嬤嬤來提醒,才停下來。 姜雪寧昨夜便沒睡好,一整個白天也基本沒合過眼,玩的時候便有些心不在焉,看她們下雙陸時腦袋便一點一點,差點打上了瞌睡。 沈芷衣將這情景看在眼中。 她也不管旁人怎么想,先叫其他人都散了,卻去拉了姜雪寧的手,鼓著腮幫子道:“寧寧你是不是困了?仰止齋距離我的寢宮可有好遠呢,你今晚就在我這里睡吧?!?/br> 就在這里睡? 姜雪寧聽見一個“睡”字真是渾身打了個激靈,登時有多少瞌睡都嚇醒了! 她開口想拒絕。 但先前沈芷衣同人玩鬧時那歡喜的神情已然不見了,眼簾低垂下去,笑了一笑,卻是有些喪氣惆悵模樣,低低道:“我想找個人說話?!?/br> 這時姜雪寧才發現,自己似乎是吃軟不吃硬的。 她知道沈芷衣為何會被禁足,也知道她從小同燕臨要好,想想此刻她貴為長公主,卻只能看著自己的皇兄命重兵圍了勇毅侯府而無能為力…… 原本到嘴邊的話便說不出口。 姜雪寧終是道了一聲:“好?!?/br> 長公主的寢宮,自是要多奢華有多奢華,金鉤香帳,高床軟枕。 沈芷衣好歹把姜雪寧拖上了床。 她給姜雪寧換上了自己的寢衣,把宮里伺候的宮女嬤嬤都攆了出去,光著腳抱了繡錦的枕頭便到她身邊來,同她一般平躺在床上。 深宮里一片靜寂。 殿里的燈都熄滅了,只有窗上糊著的高麗紙還映出幾分外頭的亮光。 姜雪寧忽然有點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