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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嵐:“……”涉世未深的妖獸什么話都能說出口了。齊嵐一時漲紅了臉,剛才還質問指責堯寒,此刻什么話也說不出。他狠狠一拂袖:“一派胡言,那你怎么不嫁給他?”“那我嫁?!?/br>齊嵐:“……”他怎么被帶偏了?罪魁禍首還是那只鮫人!齊嵐提著劍,眼中頓時泛起冷意:“容緹呢?”堯寒也露出了兇牙:“我也在找他?!?/br>兩人達成了一致,要好好教訓胡言亂語的容緹。而此刻聰明的鮫人已經躲到了殷牧悠身邊,楚楚可憐的尋求庇護:“主人,”殷牧悠正看著書,白皙如瓷的手指輕輕摩挲著書頁的邊角,低下頭便看到跪在一旁的容緹,此刻正抱著他的大腿。殷牧悠:“……你起開?!?/br>容緹搖頭,淚眼朦朧的說:“堯寒要吃了我,主人救命?!?/br>殷牧悠懶懶的倚在美人榻上,眼神一動不動的盯著書頁:“容緹,你覺得我信你還是信堯寒?”容緹哭得更慘了,這段時間瘦了不少。鮫人在喜歡誰之前都是沒有性別的,他的容貌雌雄莫辨,穿女裝也看不出任何違和。若換做女裝,對于柔弱的女孩兒,殷牧悠止不得還會多聽兩句。而此時容緹分明男裝打扮,殷牧悠眼睛都沒抬。“犯了錯就好好受罰,他不會真的吃了你的?!?/br>容緹拿走了殷牧悠手里的書,求生欲爆棚:“難道我還沒有書好看???主人,你不能這樣偏心?!?/br>“乖,別跟我使小性子?!币竽劣泼隽艘粡埛?,露出笑容威脅道,“還給我?!?/br>容緹打了個寒顫,想起堯寒不好惹,殷牧悠也是不好惹的。當初結契時,他曾動用全身的靈氣,讓他不得不遵守御靈術,和齊嵐廝殺。縱然后來發現都是誤會,也給容緹留下了巨大的陰影。容緹正想把書遞過去,齊嵐便折而復返,手里還提著一把附著驚雷的長劍,劍尖蠢蠢欲動的指著他:“容緹,你過來?!?/br>還有幫手了?!容緹更加不想離開殷牧悠,反而把他抱得更緊了。“放開你的臟手?!?/br>月光透過云罅,灑下一地清冷,一雙金色的獸瞳在黑夜里格外明顯。堯寒一步步朝屋子里走了去,四爪附著黑色火焰,所到之處全都留下了深深黑印。容緹不敢抱大腿了,逃命似的跑了出來。誰知堯寒并未追過去,湊到殷牧悠身邊時,便恢復了自己原有的大小。他眼底泛著可憐,兩只爪子抱緊了殷牧悠的腿,朝著他喵喵叫了起來,和剛才那霸氣的樣子全然不同。殷牧悠還沒消氣,語氣稍冷:“又怎么了?”“喵~”不肯抱還不說了?殷牧悠又好氣又好笑,卻又不想生他的氣太久,他舍不得。做出這樣子,不過是想讓獸性未消的堯寒看看,有些話不可以隨便亂說的。殷牧悠彎下腰:“這下可以說了?”“你不讓我娶,那我嫁給你好不好?”他的眸子里瞬間閃過震驚,呼吸也在那一瞬間凝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再,再說一遍?”“我嫁給你,我們一輩子在一起?!?/br>殷牧悠臉頰熱了起來,連忙拿袖子捂住臉,有種被直擊心臟的感覺。“好啊,以后……我娶,你嫁?!?/br>老攻不但求婚,還是他嫁,真刺激。真希望有錄音,以后每一個世界都放給他聽……咳。—這事兒之后,堯寒便忽然間明白了這種感情。他喜歡他,深深戀慕。一想起來就覺得歡喜,靠近一些便覺得溫暖。容緹也被狠狠教訓了一頓,他灰溜溜的回來時,還以為堯寒也會動手,沒想到堯寒竟然放過了他,這讓容緹十分驚奇。但不管怎么說,總算死里逃生。經此一事,他再也不敢胡言亂語了。三日后,一場大雨席卷而來。霶霈的雨絲如幕,從檐角落下,一顆顆的雨珠接連不止,仿佛一串珠簾那般。六月的燥熱也一掃而空,湖心芙蕖粉白相間,朵朵亭亭而立,在朦朧的雨中,靜靜搖曳生姿。殷牧悠合上書頁,花了幾天時間,總算是看完了那本。他揉了揉發漲的眼,見外面淅淅瀝瀝的雨,以及那些雨中小荷,心也寧靜了不少。難得這樣恬淡的日子。上面記在了一些珍貴藥材的出處,殷牧悠翻看這些,也是想找到治療褚的法子。這上面倒是有記載,只可惜幾百年前那種藥靈便銷聲匿跡了。他煩悶的思索了起來,卻又開始頭疼。近日來總是這樣,想事情想得太過深入,便會犯了這毛病。轟隆——一道震耳欲聾的驚雷響起,雷聲打破了方才的寧靜。容緹身上全被淋濕了,從屋子外走了進來:“主人,你看到褚了嗎?”“褚?他怎么了?”容緹的嗓子發干:“他……不見了?!?/br>話音剛落,一旁淺眠的堯寒也醒了過來,一雙獸瞳直直的朝容緹望了過來。容緹知道自己撒的謊太多,惹得他們對自己的話都產生了戒備和懷疑。只是這件事情容緹絕不會撒謊,畢竟褚那么傻的人,根本不值得他撒謊。“是真的!”他平時巧舌如簧,一到這件事情,容緹發現自己什么辯解的話都說不出口了。殷牧悠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立馬拿了傘:“快四處去打探打探!”他的心臟驟冷,如墜深淵。景丞的事還沒查清,潛在的危險那么多,褚到底在何處?他們現在的人手根本就不夠,殷牧悠便叫來了白禹,讓他去存正堂探一探褚的消息。末了,殷牧悠又轉過頭望向容緹:“你去齊家看看,白禹去存正堂,堯寒跟著我去市集看看!”容緹朝白禹看去,遲疑的說:“現在可下著雨,氣味都被沖散了,這只白虎確定能認出人?”白禹逞強的說:“……能?!?/br>殷牧悠滿是頭疼,一時為難了起來。堯寒從他懷里跳下:“我去?!?/br>殷牧悠擔心的搖頭:“不可!我不放心!”堯寒殷牧悠面前早就失了野性:“他們目標是褚,我不會有事的?!?/br>殷牧悠似乎還想說什么,容緹便嘆了聲:“再爭下去就來不及了,白禹認不出人,去什么地方都不行,一定要有人陪的!”殷牧悠緊咬著牙,將符紙折疊成了一個小三角,以紅繩穿了起來,綁在了堯寒的爪子上:“這張符紙附著我的靈力,不會輕易被雨淋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