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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緹受了命令,自然不敢違背,很快便帶著齊嵐離開了此處。四周震蕩不止,這里只剩下了殷牧悠和堯寒,女子不想害他,也打不過同為兇獸的堯寒,只能露出憤怒的眼神,朝他們望來。若是他實力足夠,或許能讓他們得到超脫。可溫瑯才踏上修行,靈氣本就不多,那么復雜的事情,自然也是不會的。“褚的事我答應你,絕不會讓他輕易死了?!?/br>女子一聽此言,原本兇惡的模樣瞬間安靜了下來。“你一直守著褚,該知道我說一不二?!?/br>那團黑氣的冰冷刺骨沒有了,女子呆呆愣愣的看著他。殷牧悠有些不忍:“你應該知道自己快要消散了,無法再護著褚了?今后,我替你護著他?!?/br>這約莫是她最后的掙扎,想就此除去了齊嵐。她沉默了下去,朝著他,仿佛說了什么。可這么暗的空間,殷牧悠根本看不清楚,堯寒見墓xue快崩塌,便飛奔著走到殷牧悠身邊,想早些帶著他離去。女子的話,無法傳達給殷牧悠,卻印入了堯寒心里。“多謝?!?/br>當他們出來的時候,墓xue已經徹底崩塌了。容緹的歌聲可招魂,亦會些鎮魂曲。鮫人清澈的歌聲傳遍四周,也要里面的人甘愿被鎮。殷牧悠無奈,只能同齊嵐一起布下結界,耗費了身上所有的力氣,才不讓里面的怨氣泄出。她殺了那么多人,終究是做錯了,就算在消散前,也要受到反噬之苦。正如齊嵐所說的那樣,一報還一報。齊嵐面色尤為蒼白,仿佛大病一場。他深深的看著墓室里面:“這是齊家做的孽?!?/br>齊嵐咳出一口血來,卻堅持著沒有暈倒過去。他看向殷牧悠,快速的說了句:“你于我有大恩……”天忽然亮了起來,除了這一代仍舊陰云密布,到了溫宅的時候,陽光已經徹底露了出來。殷牧悠將墓xue里的女子送了回去,這才回到了溫宅。見他們一行人,顧遙連忙走了過來,紅了眼眶:“你們都已經失蹤三天了!再不回來,我就要……”三天?看來……他的確陷入了幻境很久,齊嵐也是。“扶著你們將軍下去?!币竽劣粕ひ羯硢?。顧遙連忙把齊嵐扶起,齊嵐低垂著眼眸,一度虛弱至極。“等等?!?/br>顧遙驚訝的看著他,齊嵐卻艱難的抬起頭,朝著堯寒說:“我聽聞了你的遭遇,便幫你用齊家推演之術尋了你前世的恩人,不是陸文龍?!?/br>堯寒的獸瞳瞬間立直,死死盯緊了他,朝著他嘶吼了一聲。“不是陸文龍,而是溫瑯?!?/br>最后兩個字一說出口的時候,堯寒瞬間回過頭去望向了殷牧悠。他臉色極白,身影顯得十分單薄,卻朝著他露出淡淡笑容。陽光終于透了出來,灑下一片碎金,他的一切都鮮活了起來。原來……他的懷疑竟然是真的!堯寒心里仍有些不確定,他不敢再全心全意的信任誰了。齊嵐似乎注意到了這一點,嘴角沾染了血漬,堅定的說:“我用心魔起誓,已經幫你推算過了?!?/br>殷牧悠詫異的朝他望了一眼。齊嵐說的是,已經幫他推算過了,而不是推算結果是他。看到殷牧悠的眼神時,齊嵐卻朝他輕輕搖頭。“你說過推演前世需要折損半數壽命……”“嗯?!?/br>殷牧悠緊抿著唇,他一點兒都沒懷疑,齊嵐是真的這樣做了。殷牧悠喉頭滾動,剛想要說什么,便被堯寒躍身撲倒在地。堯寒的身形恢復成了貓妖的大小,在他懷里喵喵的叫了好幾聲。那叫聲里,藏著酸楚和痛苦。原來他不是被恩人所烹殺煮食。而是,報錯了恩,找錯了人。眼前的這人才是救他之人,他以后絕對不會弄錯,就算是拼死也會守在他的身邊。遙想起自己前段時間,對殷牧悠的態度,堯寒后悔至極。他不該拿陸文龍加諸在他身上的,加諸在殷牧悠身上。真好,又遇到他了。堯寒在他懷里蹭了好幾下。這一刻,堯寒心里是慶幸的。至少,在那深淵里的人,不是陸文龍。第57章黑夜里的雨,仿佛褪去了最后一絲生機,漸漸的干涸了起來。殷牧悠倚靠在欄桿上,手指朝檐外伸出,竟有種看著它死的感覺。明明天災過后,對于誰來說都是最好的。不同的似乎只有褚罷了,他前些日子在雨里練劍,又不眠不休的為自己打探消息,如今總算是病倒了。這一病,猶如滔天的江河。褚睡在寒屋之中,額頭guntang,被病痛折磨得十分難受。眼見著殷牧悠來,他費力的露出一個笑容。他的眼里也迸發了些許生機,光是他來罷了,卻讓他開心至此。“躺著?!?/br>褚咳嗽了起來:“我原以為自己這輩子都沒生過病,身體結實著呢,沒想到這一病,就這般厲害?!?/br>殷牧悠垂下了眼眸,鴉羽似的眼睫微微輕顫:“褚,你也是凡胎rou體,以后斷不可這樣拼命?!?/br>“嗯?!?/br>褚昏昏欲睡,意識也越來越模糊:“郎主待我真好,我活了這么多年,從未有一人真心待過我?!?/br>“除了我,該還有一人?!币竽劣茠暝穆冻鲆粋€笑容,“你娘啊,她愛你至深?!?/br>褚的鼻尖酸澀得要命,一顆淚水泅染在枕頭上。“我做了個夢?!?/br>熏爐之中煙霧繚繞,殷牧悠整個人的聲音都仿佛隔了一層霧氣傳來:“什么夢?”褚仍閉著眼:“夢到我牙牙學語,她坐在院子里抱著我,拿著扇子為我扇風?!?/br>褚的聲音淡淡傳來,殷牧悠仿佛還能聯想到那副畫面。“郎主,我一直都很笨,你說我娘會不會嫌我,所以才把我丟了?”他用了別人的身子,從未開竅,自然愚笨。褚以后成了大禹國的戰神,如此木訥寡言之人,怎么會成得了最后的冷面戰神?便是這個原因。“熱……咳咳?!?/br>殷牧悠拿起一旁的扇子,輕輕為他扇著風。褚詫異的睜開了眼,漲紅著臉:“使不得?!?/br>“我雖然不能抱著你,扇扇風還是做得到?!?/br>褚喉頭哽咽,他從小到大,再多的磨難都沒有掉過一滴眼淚,可如今卻控制不住自己。“郎主,我出身卑微……”“病了,就好生休息,你幫我那么多,受得起?!?/br>褚不敢動了,乖乖的躺在床上。他一雙眼瞳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