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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是敵人。只是,他近日的確太關注殷牧悠。他總以為長歡和慕今歌,該是長歡雌伏于人下,誰能想到……蘇桓緊緊捏著手:“不拿著紙條去找他們,是因為他們繼續交換紙條,自然得放長線釣大魚?!?/br>男人才睜大了眼:“原來是這樣,還是主子想得周全!”“你先下去?!?/br>“諾!”下屬很快便離開了此處,書房內又僅剩下蘇桓一人。蘇桓心中五味雜陳,他不知是該嫉妒長歡背著他和殷牧悠聯系上了,還是該嫉妒殷牧悠的柔軟只對他?兩種情感匯聚在心頭,讓他氣血上涌。不管是如他所說的放長線釣大魚,還是出于別的原因,和殷牧悠聯系的人成了他。入了局的人本應是殷牧悠,卻總讓蘇桓覺得成了他自己。短短幾日之后,殷牧悠便不再如往日那樣郁郁寡歡,臉上有了幾分笑容。蘇桓去看他時,殷牧悠卻一臉的戒備:“榮王怎么有興趣來我這里?”“……你的弟弟慕舒風已經到了曲陽,直直的朝著我榮王府奔赴而來?!?/br>“慕家人如何,于我又有何干?”蘇桓觀察著他臉上的表情:“我倒是忘記了,十年前是他們出賣的你?!?/br>殷牧悠臉上血色盡失,蒼白得猶如白紙:“榮王今日來就是為了氣我?若我被你氣死了,倒也劃算,至少你不會拿我威脅陛下了?!?/br>蘇桓眼神微沉。在交換紙條的時候,他總是溫柔以待,可每次過來,他都像是渾身長滿了刺。蘇桓知道自己卑劣,他用這樣的方法偷走了他對長歡的關心。可這些日子和殷牧悠以信件交換,讓蘇桓逐漸發現了他另一面。大周最會玩弄權術的權臣,那些冰冷的外殼被打碎,里面只剩下柔軟。他和蘇衍都在旋渦的最中心,一旦嘗到了真心,便會猶如飛蛾撲火那般。他忽然間明白了蘇衍的心情了。“本王來此地,只是為了告訴太傅一聲罷了,等慕舒風來了榮王府,不知太傅可想見見?”殷牧悠緊抿著唇:“你是在羞辱我嗎?”“絕無此意?!?/br>殷牧悠嗤笑一聲:“我早已經和慕家恩斷義絕,再無來往。至于慕舒風怎樣,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br>“若是,他帶來了蘇衍的消息呢?”蘇桓說這話只是為了試探,誰知他的話音剛一落下,殷牧悠的表情就變了。“陛下到底怎么了?”“……你果然關心蘇衍啊?!?/br>殷牧悠眉頭緊蹙,慕舒風雖然嫉妒他,但性子也不至于叛逃。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殷牧悠狠狠的咳嗽了起來,許久之后他才平復下去。殷牧悠抬眸,露出了原本的狠厲:“蘇桓,倘若陛下有三長兩短,我定將你碎尸萬段!”蘇桓勾起唇角:“極好,我等著?!?/br>他大步走了出去,殷牧悠是他的情敵,他的仇人,他的對手,更是……他所艷羨之人。僅憑一己之力把大周玩得團團轉,他那時在曲陽的時候,曾憧憬過這個人。屋子里又僅剩下殷牧悠一人,他眼睛看不見,四周更是靜悄悄的。殷牧悠躺在床上,僅是剛才情緒激動,就讓他差點咳血。[都跟你說了修身養性。][……反正也活不長了,倒不如這樣更痛快。]正當他想得入神時,外面便傳來了動靜。“慕太傅,奴給你送吃食來了?!?/br>殷牧悠騰的一下起身:“先放著,多謝你一直幫我傳消息出去?!?/br>丫環心虛極了:“沒,沒事?!?/br>殷牧悠笑得溫柔:“這大約是最后一封,能勞煩你嗎?”“最后一封?”丫環很是吃驚。“嗯?!币竽劣频恼f道,“你竟是李德忠在曲陽故鄉的親人,也是有緣?!?/br>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丫環手都抖了起來。她并未欺騙殷牧悠,她也是鐵了心要幫殷牧悠的,只可惜一出去就被人給發現。是她太笨,沒能辦好太傅交給她的事。殷牧悠在一旁寫好,讓她送出去。他灰敗的眼瞳里倒映出她的臉,丫環越發內疚自責:“諾?!?/br>等她走后,殷牧悠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蘇桓,這可是你先欺騙我的。我放出了魚餌,也要你上鉤才行。“慕舒風來得蹊蹺,我猜……是蘇衍的主意,他們該行動了?!?/br>[如果猜錯了呢?]“不可能?!币竽劣蒲凵褡兊糜纳?,“我從來沒有猜錯的時候?!?/br>—蘇桓在接到殷牧悠寫的那張紙條時,臉色頓時沉了下去。慕舒風已經來了榮王府,見狀不由問了句:“榮王?可是發生了什么事?”蘇桓抿緊了薄唇,將東西遞給了慕舒風:“你自己看看,慕家出來的人,果然性子剛烈?!?/br>慕舒風心頭生出些不祥的預感,朝紙條上看了過去——“長歡,你要想辦法出去。蘇桓愛慕于你,定不會對你做得太過。至于我……蘇桓想拿我威脅陛下,我偏不讓他如意?!?/br>慕舒風心都抖了幾下,兄長這是要……?慕舒風猛然抬頭:“慕今歌不能死!榮王就不擔心嗎???”蘇桓起了疑心:“你這么關心他做什么?”“他可是我們的重要人質!”聽了他的解釋,蘇桓這才放下心。“一個瞎子,又病中垂危,能翻出什么波浪來?”話雖這么說,可蘇桓一想到這上面的東西,就滿是煩悶。“……其實今日慕某前來,是帶了一則消息給榮王?!?/br>“什么?”“陛下私自出訪,來了曲陽?!?/br>蘇桓眼瞳一縮,沒想到蘇衍竟然膽子這么大。他很快就吩咐慕舒風下去歇著了,因為太過牽掛殷牧悠的事,導致蘇桓根本沒怎么試探慕舒風和這個消息的準確性。慕舒風很是著急,又生怕露出馬腳來。然而令他沒想到的是,蘇桓看上去比他更加煩躁,根本沒這心思同他交談。等送走了蘇桓,慕舒風才深吸了一口氣,小心翼翼的完成蘇衍交代他的事。成不成,便看明天夜晚了。夜晚格外薄涼,烏云遮住了月光??諝饫飶浡⒙涞睦婊ㄏ?,光線昏暗的夜晚,這種味道格外明顯。蘇桓正在屋內,輕抿了一口酒,陷入了沉思之中。腦子也醉醺醺的,他忽然站起了身,朝著殷牧悠所在的地方走去。畫著姚黃魏紫的屏風內,他聽到了兩人的對話聲。“太傅,衣服幫你放在此處了?!?/br>“嗯,你先出去?!?/br>“諾?!?/br>殷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