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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早些睡吧?!?/br>捻起一粒藥丸用溫水送下,躺在床上,格瓦還在外堂燈下仔細地研磨著藥材,沙沙的聲音很舒心,提起那人的鈍痛,其實,還是在意得緊,這樣的身子,他是不是還會接受,其實,還是會猶豫,若把阿梵都許給他,他是不是能回頭看自己一眼。甲特端坐於大殿,地上跪著的,儼然是幾個兄弟,已被折斷了雙手,簌簌發抖的身子,如同秋風里的落葉,聲聲痛苦的呻吟從口中溢出,毫無了往日的風光霸道。“幾位弟弟若是掛念皇兄,大可光明正大地來,何須還派些小人來請呢?!奔滋乇涞恼Z氣,在寂靜的大殿里尤為!人。“哼!你要殺要剮大可動手!”嘴硬的人話音還沒落,站在身邊的侍衛已經出手,首項帶著濺出的滾滾血液飛起,熱血慢慢濺了一地,旁邊幾個弟弟見得,身子抖動得更甚。甲特也不再說話,冷著臉出了殿,幾個侍衛得到示意,跪著的五個王爺全部被滅了口,鮮血染紅了半個殿廳。眼也沒有眨一下,甲特出了門,夜已經深了,偶爾的夜貓子啼叫幾聲,凄厲的聲音,如同是厲鬼的嘶吼,趁著月色卻有一種別樣的美感。再抬頭已經到了尤兒的宅子前,宮燈亮著,屋內的等已經熄滅,似乎是熟睡過去了,也不顧吵醒他,推門就進了他房中。聽見聲音,本來就淺眠的尤迦律立刻醒來,在夜色中睜開眼睛,頭腦清醒過來,知道是誰,又合上眼睛。果然被擁入一個健碩的懷中,帶著夜里的冷,讓他有些發抖,口中呢喃出聲“皇兄…”“吵醒你了?”低沈的嗓音傳來。也不應答,卻鉆入他懷中,只當是睡到迷迷糊糊的作態,意外的是他卻沒有要自己,也樂得在他懷中沈睡過去。“尤兒昨晚可是想皇兄了?”清晨用著早膳,甲特心情大好。“皇兄昨晚來尤兒這,也不差人通傳一聲?!?/br>“昨晚你那幾位好哥哥差了人來請本王,哼,也不過是些卑鄙手段,還想要本王的命!”尤迦律聽得一片心驚,只有甲特一人還可以應對,若這江山讓了那幾個兇殘的哥哥,這性命怕都是要丟掉的“???!那皇兄可有受傷?”“沒有,倒是他們五個,現下已經到了地府伺候父皇去了?!?/br>“皇兄沒有受傷便好…皇兄嚇死尤兒了…”知道五個哥哥被除去,心中安穩不少,自己排十七,上面的哥哥們,皇兄登基時已經殺了六個,現在又除去五個,還有的也成不了氣候,至於公主們,呵,更是不足掛齒,嫁的嫁,死的死,真是殘暴呢,大皇兄,只是這辛苦得來的國家,也只是為他人做嫁衣罷了。送走了甲特,尤迦律低笑一聲,心情不由得大好,筆下的花草也鮮活起來。格瓦見他臉上都帶了笑意,“哥哥明兒天氣好,我陪你到院里逛逛?”“嗯,也好,我們去見見娘親吧,回來許久還未去拜祭過?!?/br>“嗯,好,那我去廚房做些娘娘生前愛吃的甜點?!?/br>翌日到了墳前已經是中午,芳草凄凄的墳頭,阿梵沒有陵墓的習俗,也沒有這樣的國力,不受寵的妃子,無非也就是尋個地頭,用好點的棺木埋了,碑文也是尤迦律自己撰寫央了人刻的,與其他的娘娘比起來,要寒酸不少。久久在墳前佇立良久,也沒有什麼話要說,眼里都蒙了層水霧,被人叫了才回過神來,回頭,一個身形健壯的男子,身著將領服飾,正是本朝最得皇兄信任的將軍。“王爺身子可是乏了,部下差人送王爺回府吧?”言語間透露著輕佻。“不敢勞煩蒙達將軍?!?/br>只當他是個庶出的小王爺,靠些阿諛奉承的手段討得了國主歡心,才留了條性命,蒙達也不管他推脫,“王爺在宮中也是煩悶,不如跟了本將罷?嗯?本將定會好好疼愛王爺?!?/br>阿梵愛好男風的將軍不少,軍中還有孌童服侍的慣例,阿梵軍隊勢力很大,養得將軍們張揚跋扈,看中個小王爺討了來寵著,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如此想來,蒙達的動作也更加輕慢,大手已然覆上了他的腰。“不敢打擾將軍思念,格瓦,我們回去罷?!庇儒嚷砂茨拖麦@嚇的心,伸手讓格瓦扶住,欠了欠身便自顧離去,也不敢回頭。見他離去的小身影,身子頎長還有些瘦削,細腰柔軟,比女子還白皙細嫩的皮膚,唇紅齒白,順著眼說話的樣子真真是勾人,蒙達啐了一口,哼,這個小王爺,有意思得緊,如此嬌媚的身子,不知放到床上,是不是也這麼羞羞答答的呢。☆、19最是冷落初春時119最是冷落初春時在房中研究良久,也沒有什麼好的療治方案,眼看著過完冬天,初春乍暖還寒時,林舒旭的病情卻越發地反復起來,本來若只是交易關系顧祈樾斷不會這麼上心,但現在關系有些說不清道不明地,自己對他也是逐漸關心起來了。“大人,您看了一天了,先歇下吧?熬壞了身子,族長又要怪罪了?!泵纷釉谝慌运藕蛞呀浽S久,也不見他捧了醫書有什麼動作。抬頭看她一眼,年輕的眼圈都帶了一團黛青,淡笑一聲,“嗯,你先下去吧,我也不習慣有人伺候?!?/br>梅子見勸他不住,也只好將涼了的茶再去溫了,再端來幾盤小巧的糕點,欠了身就離去了。幾日來林舒旭體內的蠱蟲似乎報復似地增加,眼看著他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顧祈樾不知為何內心就揪著疼,不是沒有經歷過生離死別,只是自己的病人,如此悉心照料著,卻在療治中一日日地衰敗下去,不論是作為朋友或是醫者,都有種深深的心疼。自從那次後,兩人關系也親密起來,旁人眼里儼然是戀人,但他身邊的妻妾竟然也一點沒有在意的意思,實在是有些奇怪,但也顧及不了這許多的事,算不上是兩情相悅的關系,卻因了一夜的歡情而確定下來。許久沒有得到阿梵那邊的消息,平日里忙起來似乎也有些淡忘了那惹人的小貓兒,只是夢境中反反復復出現他那日的轉身,決然又孤冷,心臟止不住地刺痛,越發地晚睡了。林舒旭沈沈躺在床上,離三十大限只剩半年了,身子果然逐日衰落下去,半夜驚醒可以感受到生的氣息一點點離自己而去,連帶著房間都灰蒙蒙地蒙了一層死氣。干脆坐起身來,展了紙磨了墨開始書寫起來,本來也是做好了準備,能否活下來,似乎都意義不大,林族的詛咒開始後,每任族長必會在大限半年前就撰寫好遺書,也算是,習俗罷。執了筆,卻不知從何下手,只洋洋灑灑交代了些小時,又指定好讓長子繼位,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