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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胡亂抓著頭發的裴亦安心煩意亂地在街邊的長凳上坐了下來。「啊啊啊要是可以找到時薪高一些的短工就好了??!」裴亦安抱住后腦勺低下頭,一眼就看到了腳邊散落在地上的報紙,他撿起報紙來展開翻到招聘版,頓時眼睛一亮。啊,原來,原來還有這樣的工作可以做啊。薛皓哲故意晚歸了。他原本是想干脆去夜店玩個通宵的,只是到了門口就又沒了進去的興致,無奈之下只好開車回到了家。已經是晚上十點,裴亦安最近總是早出晚歸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大概是為了租房子的事情在奔波吧。薛皓哲幾天下來已經平靜了不少,也開始后悔不應該一時沖動趕裴亦安走,畢竟要在幾天內找到住處絕不是什么簡單的事。但是他已經做足了氣場,現在要把話收回來,就實在是太丟臉了。信念可以丟,貞cao可以丟,臉絕對不可以丟,這就是薛皓哲的終極準則。薛皓哲疲憊地打開門,卻發現裴亦安還沒有回來。這對于薛皓哲大約是應該慶幸的,只因為眼下他要是見了裴亦安的面,大概就會立刻心軟也不一定。薛皓哲并沒有開燈,走到沙發前把鑰匙扔在茶幾上,就半倚在了沙發上。明明哪里都沒有去,卻累得不行,眼睛都睜不開,頭一點一點地打起瞌睡來。玄關傳來門開關的聲音,薛皓哲迷迷糊糊地抬起頭來,只看到男人在門燈下低頭換拖鞋的背影。他揉了揉額頭,半支起身來,「你回來了啊?!?/br>裴亦安的身影像是抖了一抖,而后才支支吾吾地應道:「嗯?!?/br>薛皓哲抹了把臉坐起身來,肘部支在大腿上,一手托著腮,漫不經心地問道:「房子找好了嗎?」「嗯,已經看了幾家了,這幾天就去看?!古嵋喟驳穆曇袈犉饋硐袷潜镌诤韲道?,「沒什么事的話我先去洗澡了?!?/br>「嗯?!寡︷┱苋嗔巳囝^發,站起身來,「啊等下我先去下洗手間?!?/br>他在洗手間的門口正撞上了要出來的裴亦安,借著那朦朧的燈光也依然看得清男人額頭上的一大塊烏青。薛皓哲抬起手來,「這是……」他還沒觸摸到裴亦安的皮膚,對方一下子就跳開了,敷衍道:「沒什么,不小心摔了,你先用洗手間啦?!?/br>薛皓哲皺了皺眉頭,伸出手來一把拉過裴亦安的手,「過來,讓我看?!?/br>他只不過握住了裴亦安的手,裴亦安就猛地倒抽了一口涼氣,從喉嚨里發出一聲低啞的嘶吼。薛皓哲吃了一驚,手上的力氣也松了,「怎么了?」「沒事的,前幾天上班的時候被抽屜夾到?!古嵋喟厕D過身去,薛皓哲一眼就看到了他脖子后面的一大塊沒有結疤的傷口。「你到底是在做什么???」薛皓哲不由自主就拔高了音調,「為什么會搞到渾身都是傷?」看到裴亦安的肩膀縮了縮,薛皓哲才意識到自己的口氣有些重了,只好耐著性子扳過男人的肩膀,語氣輕柔地問:「小舅舅,你是遇到了什么事嗎?」裴亦安僵了一會兒,才掙脫了他的手,穿著拖鞋啪啪地跑回臥室里。薛皓哲還沒搞清楚狀況的時候,裴亦安就又跑了出來,拿出個信封交到薛皓哲手里,「給你?!?/br>薛皓哲有些發愣,打開信封看了看,「這些錢是……」裴亦安支支吾吾地,只低聲說:「可以的話還是不要盤掉房子吧?!?/br>薛皓哲沒聽清楚,有些遲鈍地,「???」「這些錢,」裴亦安抓了抓頭,小聲地道:「雖然可能是幫不了你什么忙啦……不過能不盤掉房子就不要盤掉吧……畢竟住了這么久都是有感情的……有再大的難處也總是會好起來……」他越說聲音就越小,垂下的視線可以看到薛皓哲把那疊錢越捏越緊,白皙的手背上的青筋都隱隱浮現了出來。薛皓哲一直都是很有風度有涵養的男人,要坦誠有困難一定會覺得很尷尬,搞不好會對他這自作主張的行為大發雷霆也不一定吧。裴亦安正這樣想著,手腕就猛地被抓住了往客廳拖了過去。第七章被拖到沙發上摁下的時候,裴亦安覺得渾身的骨頭都快散架了,肌rou又酸又痛,一坐下來就覺得整個人都快要虛脫了。薛皓哲把那信封往沙發上一扔,然后坐到裴亦安身前的茶幾上,稍微嘆了一口氣,沉聲道:「小舅舅,從現在開始,我問什么你都要好好回答,知道了嗎?」裴亦安看著他,連忙點了點頭。「你這幾天做什么去了?」「去打工?!古嵋喟怖侠蠈崒嵉卣曋︷┱芙忾_的領口。薛皓哲皺了皺眉頭,「打工?是下班以后去打工嗎?打什么工?」「不是下班以后……是全天的?!古嵋喟采晕⒎诺土艘稽c聲音,「我被開除了?!?/br>「開除?」薛皓哲吊高了眉毛,「怎么好好的會被開除?!」「因為打了人,所以被開除了?!?/br>「是之前那個上樓來的混蛋嗎?」「嗯……」裴亦安稍微停頓了一下,「還有……老板?!?/br>薛皓哲咬了咬嘴唇,感慨了一下果然是兔子急了也會咬人,還是低聲地問:「那你現在找到的是什么工作?為什么會搞到渾身都是傷的?」如果是去了奇怪的SM俱樂部之類的,他絕對要把那種誘拐良家婦男人店的老板大卸十八塊!不!一百八十塊!裴亦安沒有吭聲,半晌才小聲地答:「……鬼屋?!?/br>「什么?」薛皓哲今天晚上也不知道是第幾次懷疑自己的聽力,「什么屋?」「游樂場的鬼屋……就是……戴著假發去拍人肩膀,還有躲在下面抓人家腳的那一種?!古嵋喟簿従彽卣f:「正常賣票的工作的話,沒有那一類的薪水高?!?/br>薛皓哲倒吸了一日冷氣,伸出手去觸碰了一下他額頭上的瘀青,裴亦安猛地縮了一下。薛皓哲用大拇指摩挲一下他的額頭,「這是怎么來的?」「被客人推了一下不小心撞到道具?!古嵋喟补皂樀刈屗?,「脖子后面的是被女客人抓傷的,不過她有跟我道歉,只是太害怕了而已吧……」薛皓哲看著他,過了半天才說出一句,「給我看你的手?!?/br>裴亦安猛地抬起頭來,把雙手掩在身后,「不、不用了,沒什么啦……」薛皓哲拉起他的胳膊,頓時就看到了一雙紅腫得堪比熊掌一樣的手,心里頓時五味陳雜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裴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