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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里的青苔被相繼點亮,一片綠色的熒光星星點點,在灰色霧氣里朦朧閃現。而樹冠之中,無一例外都掛著尸體。有的掛著一具,有的掛著好幾具。簡溫注意到,這個時候樹干上的樹瘤不見了,似乎到了晚上,被困在樹里的亡魂可以自由出現,并且還原了死前的模樣。都是吊死在樹上,都是自殺者嗎?簡溫想起霍晟的那張卡牌,他們曾經研究過,認為那上面的圖畫有可能畫的是有名的自殺森林,青木原森林。現在再看這幅場景,似乎猜測成真了。這是一片自殺者的圣地。死后的自殺者也被困在了樹上,想要尋找著替身替死,自己離開樹木復活。簡溫從大樹之間行走時,遇到不少吊死鬼都想抓住他,簡溫來者不拒,非常熱情的為大家“牽紅線”。“來,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你們一棵樹上的正好湊一對......什么三個人?三個人也沒關系啦,不是說三角形才是最穩定的形狀嗎,三角關系也是最穩定的關系??!”“瞧瞧,你倆的舌頭長的差不多,連青苔都長得一個顏色!這是什么?這就是夫妻相??!就你倆了!性別不是問題,我也是有男朋友的人!”“哇你倆真是不打不相識啊,連舌頭都能撞車,配一對配一對......什么,死前剛離婚?離婚了還死在面對面,不正說明緣分未了!”吊死鬼們:......好一個大型吊死鬼婚介現場,簡溫客串了一把月老,綁“紅線”綁的不亦樂乎。到了后來,簡溫累了,索性來了個一把抓。“不好意思,精力不夠了,那就大家一起湊合一下,給你們編個繩結湊合成一個大家族......”至于大家族里誰當族長,吊死鬼們自己決定吧。簡溫揉了揉自己發麻的雙手,深感自己是個和平大使,成功的用愛情的力量感化了這群吊死鬼們。看,現在大家都一對對的交流感情去了,再也沒有鬼來追殺他了,多和平,多友善!身后,大樹之間縱橫交錯了一根根遍布青苔的樹藤舌頭,無一例外的是與其他一根或者幾根打結,導致齊齊懸在空中,看起來就像是有鬼斧神工的力量在森林里織了一張網,還是一張有生命的、時不時蠕動抽搐幾下的網。簡溫看著自己的杰作,自戀道:“我的手藝真不錯,這景觀真好看?!?/br>在綠色熒光的照耀下,簡溫再次看到了一團團的白雪,被做成了小雪球,扔在樹根的位置。這是拇指雪人給他留下的記號。簡溫放心了許多,回頭看了看霍晟消失的方向,他相信,霍晟不會那么容易失手的,索性循著拇指雪人留下的記號往前走,看看司然到底是去了哪里,又是在搞什么鬼。他們兩個人在森林里夜行都遇到了各種詭異的事情,司然一個人為什么沒有遇到危險?根據拇指雪人留下的記號揣測對方的消失速度,總感覺司然是一路暢通無阻的離開的。有了青苔的照明,簡溫沒有打開手電筒,繼續朝前走。走到雪球消失的最后一棵樹時,簡溫看到了前方的空地上,有三間小屋。不是他們自己的駐地,不知道是有□□的葉宇飛小隊的駐地,還是那紅發女人關苓小隊的駐地。簡溫用視線尋找著拇指雪人留下的白雪記號,想看看她到底進了哪間房。然而什么都看不出來,反而看著看著,覺得這三間房越看越詭異。白色的石頭房子,在周圍樹木的綠色熒光下,反射出淡淡的冷白色光芒。唯有那道沉重的石料大門是黑黢黢的,仿佛吸光一樣,成為所有光源的黑洞。哦不,還有門前厚重的石質臺階,那臺階只有一階,黑的很有光澤,看色澤與石料大門似乎是同一產物。簡溫瞇著眼睛,覺得這個和自己住的石頭房子一模一樣的石頭房子有些莫名的眼熟。白色的石料房子,黑色的門和臺階,這怎么越看越像陰宅!氣派講究點的陰宅,會做個白色的石質門樓,然后門樓里鑲嵌著黑色的墓碑,這石頭房子不就是門樓,大門不就是墓碑,臺階不就是墓碑底座嗎?!簡溫心里一群羊駝狂奔而過,他怎么也沒想到,自己住了好幾天的石頭房子竟然是陰宅!連墓碑都安排好了的陰宅!再看位于石屋和木屋中間的茅草屋,簡溫有一股寒意在五臟六腑擴散開來,血液仿佛都要被凍結住了。他清晰的看到,茅草屋屋頂的不是茅草,而是黑色的頭發。女人的長長的黑發,在夜風中隨風飄揚,飄蕩中還有一兩縷頭發朝他在的下風向位置飄了過來。簡溫不敢觸碰,轉到一棵樹后,看到發絲掛在了樹枝上,濕漉漉的黏在樹枝上,往下淌水,打濕了樹枝。簡溫吸了吸鼻子,這縷發絲還帶著一股nongnong的腥味。森林里一直沒有找到河流和水源,這頭發上的水是從哪里來的?水鬼?簡溫的嗅覺可以確定,這縷發絲上有泥土的土腥味,河水的水腥味,還有河魚的魚腥味,唯獨沒有血腥味,可以確定滴落的是水不是血液。相比較之下,之前被他們懷疑最危險的木屋反而最正常,平靜的跟白天時的木屋沒什么不同。難道真的是木屋才是正確的選項?簡溫想了想,走向了石頭房子。既然要找人,他自然要挨個尋找,石頭房子的結構他最熟悉,也最有把握。小心翼翼地走到石頭房子面前時,他發現石頭房子的房門果然是一塊黑色的墓碑,上面刻了六個大字“父熊震之墓”,右下角有五個小字“孝子熊亞天”。墓碑上落滿灰塵,仿佛很久沒有人來過。簡溫心里突然有了個猜測,也許這三棟房子,不是他們的駐地,不是葉宇飛的,也不是關苓的,這才是最原始的三棟房子,他們駐地的三棟都是以這個為模板翻版出來的。簡溫試著推了推墓碑,果然是一道門,推開之后,里面的格局與簡溫住的那石屋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濃郁的嗆鼻的血腥味。室內沒有青苔的熒光照明,簡溫打開手電筒,果然,墻壁上、地面上,到處都是血跡。他沒有貿然走進去,就站在門口看著。左右兩間臥室房門禁閉,中間一間堂屋,堂屋上掛著一張黑白遺照,正對著簡溫。簡溫皺了皺眉頭,堂屋像個兇殺現場,墻壁上到處都是鮮血,連遺照的頭部也染上了血跡,仿佛有人在這里行兇。而遺照前還有個巴掌大小的香爐,香爐里點著三炷香在緩緩燃燒,三炷香都猜剛從頭頂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