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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他答應了老爹不會為難自己,是自己多想了,他根本就沒把那事放在心上。不過也對,畢竟都過去十年了,他又不是殺死黎暖暖的兇手,黎辰也沒必要計較那么久。如此一想,幾年來積壓在心里的愧疚一掃而空,頓覺豁然開朗,歡喜舒坦的好似要飛起來。不過話說來,黎辰能夠原諒自己,同時也說明了他心胸寬廣,人品優良,心地善良......歡喜在心里找了各種夸獎的話贊嘆了黎辰一番,最后又獻殷勤的說,“黎大哥,你一路奔波也累了,我去備水,讓你洗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浴?!?/br>不等黎辰回話,歡喜開心的出門備水去了。再說黎辰,洗完了舒服的熱水浴,換上歡喜準備的一套水藍衣服,據歡喜說,老爹喜歡藍色,自己的衣服多數也是偏藍,當時覺得這衣服太大一直藏著沒有穿,迄今還是新的。黎辰穿戴完衣服走出房間,就見外室的歡喜趴在桌上,嘴角勾勒出甜蜜的弧度進入了美麗的夢鄉。黎辰回憶起他們離開的前一天,歡喜坐在湖邊說著兩人不可能再相見的那個瞬間,臉上布滿的是寂寞。“讓人一輩子都住在這樣的山林中,也難怪歡喜聽到可以隨他一起離開那么開心了?!辈恢纹?,查微觀色的他更多的關注起歡喜的喜怒哀樂,心疼著那張無憂無慮的臉上,出現的每一道負面的表情,只想著去了解他,去解開他身處的困境。看不穿這樣的自己,黎辰頓閑煩躁踏出屋外。小屋外空曠的地方,流動著樹葉新鮮的風味,耳邊脆響著沙沙聲,充滿熟悉又陌生的詭異感。煩躁消去后黎辰快速的恢復冷靜,他認真的瞭望著密集深深的前方樹林,眼前閃過一段模糊的印象,暗沉在黑夜中的黑瞳浮起破碎星光,“這里......”這座山林黎辰并不陌生,打從踏進山林的那一刻,內心奔騰出nongnong的悲傷,當時的他一心想著歡喜時刻都會受到別人的傷害,故沒再去思念其他。此刻,封塵的記憶再難控制,傾巢而出。十年前的慘劇歷歷在目,他無法忘記自己的母親無故香消玉殞,狡猾的兇手遁逃無蹤,促成這場悲劇的少年不道義的離開。時隔了很久,母親撲蝶的巧笑嫣然時刻留在腦中,只有迷暈他的少年相貌忘去了,唯還能夠清晰辨認的,那是一個長的很可愛很有朝氣的少年。想到這時,黎辰下意識的轉頭投向趴睡在屋內的歡喜,他驚訝了下,為何他沒有發現,少年的殘影與歡喜有幾分的相似,再瞧他所住的地方,十年前的少年明顯對這座山林非常熟悉,不是山下的村民就是山上的人,照此一來,那少年極可能就是...黎辰被自己的推想驚嚇的退后了一步,不可相信的呢喃著刺人的事實,“歡喜怎么會是他......”☆、17山林的清晨,燕語鶯啼,山澗飛瀑,陰郁蔽日。歡喜美美的起了個大早,發現自己從桌邊睡到了榻上,不作他想定是黎辰將他安頓好的。歡喜心情頓好,下了榻屁顛屁顛的走出房間,捋起長袖欲要備下早飯好好的去慰勞黎辰一番。走到門前,歡喜驚見黎辰已經睡醒背靠門邊沉思著什么。他主動的打了聲招呼,這時,靠在門邊的人動了下,藍色身影翩然飛速過來,歡喜失神了片刻,轉眼之際,站立前方的人露出猙獰恐怖的神情,而他的一只大掌不知何時,恰住了他的脖子。這不是噩夢,歡喜清晰的感受到脖子下的五指捏住了他的喉管,大掌一旦收縮,自己反擊的機會都不剩。“你……做什么?”歡喜頓閑說話有些吃力,腦海中也是一片漿糊,黎辰突如其來的舉動就跟換了個人一樣,實在叫他匪夷所思,“顧歡喜,算我低估了你,無論我如何堤防你,最后還是被你給耍了?!?/br>他在講什么?歡喜露出無辜不明的糊涂樣,再觀不似玩鬧的男子,陰暗的俊臉上,布滿了憎恨,一對好像燃燒著熊熊火焰的黑瞳中,倒影著自己的影子。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歡喜自討起自身的過失,要說生平還有哪里是對不起黎辰的,目前也只有接近他時說的各種謊言了。“之前……我是說了那么一點小謊,可我從來沒有想過去……耍你?!睔g喜心虛的低下聲,他不敢承認,一開始懲戒強盜時由于黎辰搶了他的‘英雄’夢,小心眼的自己氣不過,想著接近他戲耍他,但是蒼天作證,這種念頭在他知道他是黎辰之后,就完全沒有了。歡喜悶悶不樂的想,盡管他有錯,黎辰也不會小氣到因為這種事發怒到要了他的小命吧。黎辰冷冷的瞪著沒有悔過之心的人,嗤笑一聲,殘酷的提醒道,“看來,你是忘記了十年前的事?!?/br>歡喜張了張嘴,呆傻了好久才吶吶的回了句,“你不是原諒我了嗎?”“原諒?”黎辰狐疑,后一想,冷笑道,“別跟我東拉西扯!顧歡喜,你除了說謊設計別人之外,還能做些什么正大光明的事?!?/br>“這個……”不會吧,難道昨晚他雞同鴨講了。歡喜抑郁的皺著眉,今天他是非死不可了嗎,好吧,死不可怕,他顧歡喜最怕的就是死后還要受人污蔑。胸口起伏有些異樣的過快,這是氣出來的,他提起手臂指了指脖子下的手掌,語氣有些沖,“你把手移一下好嗎,這樣說話很累。你別擔心,我武功不如你,想逃也逃不出你的五指山。我只是想跟你糾正下所謂‘正大光明’的事。我顧歡喜也不是沒有人格的小人,成天自顧戲耍別人!”黎辰嘴角抽動了下,與歡喜相處的幾日,也算是見教過他的缺神經了,以致自己的忍耐性沒有當場爆發,“我沒興趣知道你所做過的事,但是,你的命……”忍耐住滿心的憎恨,黎辰放下脖子上的手,背過身緩了下語氣道:“顧前輩讓我照顧你,我既答應就會信守承諾,等這件事結束之后,我再取你的小命?!?/br>歡喜微微的晃了□體,眼前黑壓壓的躥過一陣陣的昏眩,胸口有些灼燒的痛,“好,我就留著這條賤命,等你隨時來??!”從這一刻開始,歡喜與黎辰都明白,朋友間的關系對他們來說,已經是一種奢望,彼此還能牽連的,僅有償命。走出悶燥煩心的小屋,刻意避開某個淡藍身影,歡喜不甘心的扯著一支樹葉,小小聲的發著牢sao:“真是瞎了雙眼,昨晚一定是高興過頭了,錯把比我還小心眼的人當作世上最胸襟最寬廣的人。虧老爹過去還天天夸獎他氣度非凡,原來也不過是個愛斤斤計較的小男人?!?/br>小樹枝的葉子差不多都被拉扯光,歡喜無故瞪了下小樹枝,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