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哪找這好事??！

婷婷一琢磨也是，就勉強同意了。

面試這天，敏子正好休息。早早地坐公車出發。按著地址一找，發現是一棟獨門獨戶的小別墅。

這棟建筑一看就年代久遠，班駁的外墻上爬滿了粗壯的青藤。一般住在這種房子里的絕不會是爆發戶，家世需有些根基。

敏子邊想邊按了按門鈴。

開門的是個中年婦女，是這家的保姆。當敏子進去的時候，客廳里已經有四個男子在沙發上坐著了。

敏子暗匝了下舌頭。這年頭到哪都是競爭，給人家當個男保姆都得削尖腦袋去搶。

他剛剛坐定，那位阿姨就說：“既然大家都來了，我就把少爺叫下來，讓他面試一下大家?！?/br>
聽聽，少爺！這詞兒要放在文革時期，能批斗他十個來回。

這家的返祖現象太嚴重了，清一水兒的遠古用詞。

等“少爺”從樓梯口出現的時候，敏子更傻眼了。人還沒走到跟前呢，倆把扇子似的睫毛先伸過來了。

誰??？小白孩兒曺圭賢唄！

本來敏子躊躇滿志的，現在心里沒底了。這主兒可不好伺候??！

小曺同學一眼就瞟見他了，照例送倆白眼仁過來。

人家面試挺新鮮，先提鼻子聞一圈。有一個男的估計是汗腳，有點味。當時小曺就把眉頭一皺——出局！

剩下的多少也看出這孩子不是什么省油燈。自我介紹時都不那么來勁了。

曺同學心不在焉地聽著，卻手拄著下巴仔細打量著敏子

最后曺少爺沖敏子一點：“就你了！”

敏子臉上帶笑，心里卻在想：“以后用一天洗三遍澡不？”

三

回家收拾幾件換洗的衣物,告別老婆孩子,敏子開始上崗了。

給曺圭賢當伴讀其實挺輕松的。孩子不用督促，自己知道學習，有時遇到不會的題也一點就透。

敏子干得最多的就是給小少爺端茶送水果。

孩子不愛說話，敏子也摸出門道來了。

“去！”表示要喝水了，喝完水還翻白眼表示餓了，吃兩口還撇嘴就表示食物不順口，得接茬換。

您別說，只要你勤剪指甲，勤洗澡，這位還真是一挺和氣的孩子呢！

在老曺家呆了能有半個月的時間，除了那個作飯收拾衛生的阿姨好象就沒有其他大人了。敏子心里犯嘀咕，有一次拐彎抹角地問小曺。

小孩冷哼一聲：“怎么？擔心你那點破工資沒人給？”

敏子被噎得沒了詞。

他決定了，自己孩子以后要敢這么跟大人說話，抽不死他！

這天半夜10點，敏子正一會茶一會奶的伺候著小祖宗。外面忽然響起了車的馬達聲。正寫字的小孩皺起了眉頭，把筆一扔說了句：“不學了，睡覺！”

敏子心想：到底是孩子，也有偷懶的時候。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拍門聲。來人挺牛的，有門鈴不按，拿門板當鼓敲。

敏子豎起耳朵聽著樓下的阿姨跑著去開門。

“媽的！下蛋呢？開門這么慢！”伴著咒罵聲又響起噼里啪啦的腳步聲。書房的門被大力地推開。

“看！這就是我親弟弟，漂亮吧？跟你們打賭還都不信！他是不是比今晚跳脫衣舞那個娘們好看！”

來人是個二十出頭的青年，滿身酒氣，模樣挺俊就是不像好人。在他身后還跟著幾個小青年。

此刻他們都不懷好意地打量著曺圭賢。

敏子一看小曺壓根沒有介紹的意思，就主動問：“您是……”

“我是他哥，你誰??！”領頭的斜著眼睛白著敏子。

敏子心想：恩，是親哥倆！都有點斜視。

“我是曺圭賢的家教老師?！泵糇訚M臉堆笑地作自我介紹。

曺家大少爺沒搭理他，直接走到小曺面前。

“小賢哪，你挺有面子呀，哥哥們都是來看你的?！闭f著那手還直往孩子臉蛋子上摸。小孩不樂意了，推開他轉身想走。

當哥的可能覺得自己太沒尊嚴了，揚手賞他弟弟一嘴巴子。小孩被打得直晃，嫩白的小臉立刻浮出個紅手印來。

敏子看得心驚，反射性地擋在了曺圭賢的前面。

“一邊去！有你什么事！”

“不行，有話好好說，就算你是他哥也沒有上來就打人的！”

說這話時，敏子的腿直哆嗦，自己從小看見打架的靠邊，生怕濺到血。

可曺圭賢是自己的學生。沒辦法，壯著膽子也要攔一下。

眼看著又一嘴巴要落到自己身上了，敏子雙手抱頭盡力護住身后的小孩。

喝了酒的人沒有輕重，又一拳正砸到敏子的眼睛上，頓時眼前一黑，給敏子疼得渾身抽搐?？删褪沁@樣，他也沒挪半步。

“曺承賢，有完了沒？上你們家就看你表演來啦！”

那幾個看戲的人中有一個懶洋洋地扯了一嗓子。

曺承賢忿忿地收回手：“哼！今天要不是看在你莊嚴的面子上，整不死他我！雜種！跟你那個賤媽一起混進我們老曺家，還敢跟我拿腔作調……”

說完又把一口痰吐在了敏子的身上：“哪來這么個傻逼？”

那個叫莊嚴的不耐煩了，轉身先下樓。

于是曺承賢和他的狐朋狗友們也罵罵咧咧地走了。

敏子勉強站穩，轉過身對曺圭賢說：“你……你沒事吧？別怕，有……有老師呢！”

小孩壓根沒理他，自己走到落地鏡前仔細地照了一下臉。眉頭越擰越緊，猛地回頭對敏子喊：“有你什么事??！誰讓你擋的！”

敏子開始岔氣，自己耳朵不好使了？正常人有這么回答的嗎？

“嘶——啦”曺圭賢開始扯身上的白襯衫，等身上的襯衫變布條了，又拿指甲在胸前使勁撓了幾下。

敏子被打的眼睛已經腫了起來，使勁睜開一條縫看著小曺詭異的舉動。他心里模模糊糊地想：這孩子接下來不會喊非禮吧？

等曺圭賢忙完了，他對敏子說：“今天你挨這頓打不算工傷，想要報銷醫藥費就聽我的。一會我爸來了，你別說話，我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