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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樣投資更大?!睍r沐城指著項目規劃對龔月朝說。事實也是如此,這種在原有項目基礎上的擴建,要比他們最初設定的投資多出很多,這么大的一塊資金問題如何解決,才是最需要考量的。“可是在原有基礎上改建的話,就會影響到與龔氏的合同,原材料也會出現供應上的問題?,F在另外的項目審批進行不下去,我們就只能全靠有合理合法手續的生產線供應原材料,這樣本身就是吃緊。雖然龔總那邊對這個項目也表現出很大的興趣來,但這不能說明人家就有合作意向,他們還是得看見實質的東西才能跟我們談。所以我的意思是,在不失去龔總的支持外,可以利用新的生產線,培養出新的目標客戶來?!?/br>龔月朝在說這些話的時候,所展現出來極大的自信,甚至讓時沐城刮目相看。時沐城用手點了點龔月朝,說:“你啊你,得得得,我不說什么了,清明節回來,我就幫你去跑貸款的事情,你去跟鎮里談地的事情?!?/br>“好?!钡鹊綍r沐城的認可,龔月朝表現得格外興奮,他覺得自己能在時沐城的庇護下,做出些成績來,這也讓他更有沖勁兒。時沐城抽了半根煙,就把煙蒂捻滅在了煙灰缸里,透過那層薄霧,盯著龔月朝看了許久,直把龔月朝看得有些不自在了,才說:“你去參加了張明峰案子的庭審之后,明顯更陽光些了。以前的你啊,總是苦大仇深的,現在,才有了年輕人的精氣神?!?/br>相對于時沐城這個年紀的人來說,龔月朝就是年輕人,他以前滿腹心事的,臉上總沒有個笑,現在卻不一樣了,周身都著光。已經不是一個人這么說他了,龔月朝甚至對著鏡子端詳過自己,或許真的這樣吧,只好訕笑著,揶揄道:“城哥,看你說的?!?/br>時沐城擺擺手,道:“那個案子什么時候宣判?”龔月朝搖頭,只說:“估計也快,四月份的話怎么都能塵埃落定?!?/br>“王雪絳的案子是不是也快了?”“煜生說差不多過完清明節就能知道結果了?!?/br>時沐城嘆口氣,“算了算了,留他過了這個清明?!?/br>“也不差這么幾天?!?/br>時沐城說:“這么說起來,我這次又是借你的光出了一口惡氣??磥?,把你留在我身邊是我做得最對的選擇?!?/br>龔月朝笑,他只覺得這是一種冥冥之中的巧合罷了。“你和小警察是明天一早就回隨江?”“對?!?/br>“今天早點兒回去收拾收拾行李,我這幾天準備和顧銘去趟靈泉?!?/br>龔月朝正要起身離開,聽時沐城這么說,便起了好奇心,問道:“去靈泉做什么?”“記得白賀煒那個在靈泉的朋友吧?他問我們說有沒有投資鄉村振興項目,上面也許會有扶持,我琢磨著還挺有意思,扶持不扶持都不那么重要了。趁現在春暖花開的,正好去那兒看看,也可以拉進和白主任之間的感情。據說新上任的審批處長,很有可能是和白賀煒走得很近的?!?/br>難怪白賀煒總是在這個問題上諱莫如深,一切暗藏在下面無法解釋的東西,很快便會有答案了。如果真的是他培植起來的勢力,那豈不是對他們來說更是如虎添翼,所以時沐城走這一趟太有必要了。“所以,我們不能放棄這個機會?!睍r沐城如是說。113第一百一十二章清明節這天,隨江下雪了。從一早開始,北風夾著雪花就開始在天空中飄著,但是溫度又算不上低,落在地上就都化了。南方是“清明時節雨紛紛”,到了位于北方的隨江,就變成了“清明時節雪飄飄”了。原本訂好今天去祭掃的,并沒有因為一場雪而取消掉,只是因為龔月朝和秦錚錚他們這次回來還有一些其他的事情得辦,就不好改時間了。明明他們兩個人回隨江當天還是晴空萬里,春意盎然,天氣好的一塌糊涂,偷懶誰也沒帶厚衣服。而這突如其來的降溫實在讓人措手不及,秦錚錚倒還好,年輕,抗凍,可是龔月朝太瘦,一件大衣怎么可能抵擋嚴寒,于是秦錚錚翻箱倒柜的把自己的警服棉襖找了出來,裹在了稍有些抗拒的龔月朝身上。龔月朝又瘦又高的身材,罩著這件極其寬松肥大的棉襖里,走路的時候衣服都在身上晃蕩,他當即就產生了一種想把這衣服脫掉還給秦錚錚的打算,另外還有些心理上的抵觸,總覺得自己和那個袖子上的警徽實在是不搭調,秦錚錚卻伸手把警服棉襖的大毛領翻起來裹住了龔月朝的脖子和臉,捧著看了好一會兒,笑了,說:“老師,你穿這個挺好看的,暖不暖?”暖是暖的,毛茸茸的黑色的領子,散發出一股夾雜著樟腦球味道的熱氣,烘在臉上,一點溫度都散不出去。大衣的布料又厚又抗風,里面的夾棉也特別的保溫??伤€想說什么,這時候,秦母抱著放在陽臺上的花束路過,看見了這副形象的龔月朝,還順嘴贊揚了一句:“別說,月朝穿著這衣服還挺精神,是得多穿點兒,外面冷,錚錚,你也別得瑟,套一件毛衣?!?/br>秦錚錚朝龔月朝吐了吐舌頭,又跑回臥室加了件毛衣,龔月朝把毛領放下,脖子那里已經有些汗意了,這會兒二餅繞在龔月朝腳邊叫了兩聲,也在夸贊似的?!麄儼讯瀻Щ亓穗S江,這家伙在這個秦錚錚家里絲毫不認生,作威作福的顯然成了家里的小霸王,昨天晚上打碎了秦錚錚mama種的**蘭的花盆,非但沒挨一頓揍,“被害者”還袒護它說正好要換新花盆了,碎就碎吧,現在可真是出息了。做好了準備,三人出了門,車開在路上,密集的雪花不一會兒就會蓋住車窗,只能間歇性的打開雨刮器清掉,龔月朝坐在副駕駛上,時不時就要提醒一下秦錚錚慢些開車,生怕出什么問題來。好在這種惡劣天氣,路上的車比較少,順利的到達了墓園之后,原本下得正熱鬧的雪竟然停了。陽光透過云層照了下來,把堆在松樹上的殘雪映得格外的潔白光亮。“這鬼天氣,我看雪是專門給咱們下的?!毕萝嚭?,秦錚錚抱怨了一句,走到車后面,打開后備箱,準備把花束和掃墓用的工具拎出來,龔月朝也跟過去,拿了一部分,拎在手上。抬起頭來,迎上了秦母和藹的目光以及溫柔的笑容,龔月朝也跟著笑了笑。長輩的慈愛,是他從小幾乎就沒享受過的東西,他總是被動而又生硬的接納著,有時候還有些不自在,甚至不知道怎么去回饋才好。一行三人說著話上了山,石階上的殘雪踩上去“咯吱咯吱”的響,路兩旁的樹枝上的雪還會在太陽的照射下一邊化一邊掉落,山路蜿蜒,百轉千回的,走了差不多十分鐘,才終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