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77
前的那些狀態和特質就像整個從他身上剝離了一般,可是卻因為蓄積了一些情感的因素,他卻多了一些憂郁的特質,心思也更重了。陳煜生見他不動,還以為他腿疼,就想上前攙扶他一把,龔月朝卻說:“煜生,我還是希望你開心一點,是不是我之前去上海,說了不該說的話,給你造成了煩惱?”陳煜生愣了愣,久違的不正經模樣重新回歸,笑著說:“你說什么鬼話?我一點都不在意啊,我還琢磨著年后重新談個戀愛的,要不你甩了臭小子,咱倆湊合湊合?”多年之前的陳煜生這會兒又回來了,沒個正經,亂七八糟??升徳鲁?,他那滿不在乎的表情下面藏下了很多情緒。他不想多說,借著好友的力道站了起來,陳煜生單手扶著他,又招呼起另外兩個牌友,“來來來,打麻將了,我要贏錢,情場失意,賭場得意?!?/br>時沐城被召喚了過來,搓著手,“我最近手氣不錯,陳大律師,決戰的時候到了!”111第一百一十章馮裴把車停在張州市中級人民法院的大門口,龔月朝對他說:“你先回吧?!北汩_門要下車。馮裴習慣性問他:“那開完庭給我打電話,我再來接您?!?/br>龔月朝說:“再說,你回去先把環保建材生產線的改建方案細化一下,另外跟林業局和土地那邊都確認好,看還需要咱們準備什么材料,省林業廳審批處的那個新處長就要上任了,過幾天白主任會給我們消息,咱們不能打無準備的仗?!?/br>馮裴應聲,說:“我辦事,您放心?!?/br>龔月朝點頭,下了車。他目送馮裴的車離開他的視線,轉過身,迎著陽光,抬頭看向法院大樓上懸掛的那面莊嚴的法徽,法徽正中央的天平正好象征著公平、公正。這么久了,張明峰的案子終于要進行審理了,他做了幾天的思想斗爭,如今站在了這里。再一次進入法院大門,龔月朝已經換了一種方式,他不再像多年前心懷忐忑的等待未知的審判,這次而是作為一個旁觀者,或者說一個案子的被害人,親眼見證那個滿身罪惡的在法庭上認罪伏法。初春的張州,冬天殘留的冷意還未完全消散,盡管一早上,太陽已經高高的懸掛在了天上,可一陣北風吹來,還是會把人凍個通透,龔月朝裹了裹身上的呢子大衣,念叨了一句“可真冷?!?/br>普通人想要進入審判庭,需要經過一系列的安檢程序,他按照要求把證件掏出來遞給安檢處的中年法警,法警抬眉看了他一眼,問:“你來辦什么事情?”語氣一派例行公事,毫無溫度。“參加庭審旁聽?!饼徳鲁f。“哦?”法警把他的身份證放到機器上掃了掃,同時好像來了興致一般,面部表情稍微有些變化,隨口問他:“是那個叫什么張明峰和趙淵的案子嗎?”“是的?!饼徳鲁鐚嵒卮?。張明峰這個案子可以說造成的社會影響極其惡劣,甚至轟動了整個張州,不單單因為他們兩個人綁架了龔月朝而已,而是在辦案過程中牽扯出一大堆其他的案子來,其中包括幾起殺人案和他本身的貪污受賄等等等等。甚至張明峰的父親也被牽扯到了,就在上個月,被隨江紀委雙規,一個叱咤官場幾十年的老干部就這樣一招落馬,隨江的官場再一次被大洗牌。在龔月朝休養期間,秦錚錚怕影響他心情原本還試圖瞞著他,后來春節結束,這個案子又有了很大的進展和突破,經過媒體的大肆報道,一時間電視、報紙、網絡上……便呈現出一種井噴趨勢,鋪天蓋地,就是他再不想讓龔月朝知道都不可能了。這中間,李文也來找過他兩次,后面那一次臨走前,李文終于忍不住向他求證:“隨江那幾起傷害案,到底是不是你做的?”龔月朝已經送他到門口,聽見這話時愣了愣,只說:“李警官,你們警察說話辦事要講證據,我蹲過監獄,不想被冤枉?!?/br>李文意味深長的對他笑笑,伸出手指點了點他,卻沒再說什么。后來案件被移送到檢察院起訴,也算塵埃落定,漫長的等待之后,就是今日的庭審,直等宣判,便再與他無關。那個法警終于肯笑了,他說:“今天來聽這個庭的人不少呢?!比缓笫樟松矸葑C,換給他一個出入證,又龔月朝說:“你的身份證得押在我這里,庭審結束之后再過來拿,這個案子在后面審判樓的數字法庭開庭,一樓右轉,你去安檢吧?!?/br>龔月朝道了謝,拐個彎,就能看見另外兩個法警在給進入法院的人進行檢查。接受了一系列例行程序的他,又在休息區等了會兒,才被放出去。張州中院的院子很大,里面停滿了車,他繞過大樓,到了后院,后面有一座五層建筑,這便是審判樓了。一早的法院很是熱鬧,三五成群的,有些在走廊里忿忿不平的控訴,有些在跟趕過來開庭的法官探討案情,道出都亂哄哄的。他繞過人群,來到了數字法庭門口,推門進去,還是被這場面驚了一下,因為這個審判庭的規模實在是比他當年的壯觀不少——差不多有禮堂大小的數字法庭,后面是階梯式的座椅,至少可以容納近百人旁聽,此時已經零零星星的坐了些人,前排還有些記者模樣的人在架設設備。龔月朝拾階而上,在后排找了個不起眼的位置坐了下來,安靜的等庭審開始。因為前期的調查取證工作和民事賠償的流程都走好了,龔月朝也不需要作為附帶民事訴訟的原告人參加庭審和出庭,所以他就這么堂而皇之的來了。審判庭里陸續進來些人,其中還有幾張熟悉的面孔,孫雨、錢思維、周立和……他們應該是從隨江趕過來的,給這二位關系匪淺的老同學送最后一程。龔月朝試圖回避他們,就低下了頭,可沒過多久,他頭頂的光亮還是被遮住了。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的抬了下頭,這時,竟與一個女人四目相對。這是常年被家庭暴力,逆來順受的女人,年紀不算大,眼角已經刻滿了深深的皺紋,鬢角也掛著一層白霜。“我可以坐在你旁邊嗎?”孫雨小心翼翼的問他。龔月朝沒急著答,瞥眼看見其余二位就坐在離他不遠的位置,并沒有打算過來的意思,龔月朝不知孫雨有何用意,卻也知道她在這種場合掀不起什么風浪來,就點點頭說:“隨便坐?!边€往里面讓了讓。女人在他外側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望著臺下忙碌的電視臺記者,已經準備開庭的法官助理和書記員,過了好一會兒,才開了口,“其實,這件事我早就想問你了……”“什么?”龔月朝的手指把玩著口袋里的手機,一臉若無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