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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苗問:“爸,是江遠哥哥嗎?”“是啊?!标愳仙c點頭,沒有否認。他和韋江遠的關系如何,走到了哪一步,他從來沒有對女兒有半分的隱瞞。陳煜生認為,他和陳苗這種非親生的父女關系原本就是不穩固的,如果掖著藏著,反而更容易造成隔閡,真的有一天吵架了、爆發了,就會用“我也不是你親生的”這種語氣來互相傷害,這樣關系會很難修復。與其這樣,堵不如疏,透明化,讓她去了解,去接受。正因為這種教育理念,他同樣也能清楚的知道并了解女兒在所有階段的心理變化,尤其是叛逆的青春期,這樣,他就能及時的給予反饋。可以說,他讓陳苗在一個很健康的環境中成長起來,她的性格和三觀甚至比在父母身邊長大的孩子都要好,這也是他引以為傲的部分。陳苗了然,沒多問,“那你們好好聊,我先上去了,你也別太晚。江遠哥哥沒地方住的話,就讓他在咱們這邊住,房間大得很?!?/br>時沐城給他們父女倆安排的是有兩個房間的套房,每個臥室都是雙人大床,住的地方不缺。“好?!标愳仙嗔巳嚓惷绲念^發,笑著說:“你就別cao心了,爸爸是大人,問題我都會處理好的?!?/br>陳苗也笑了,指了指電梯的方向,“我走了哦?!?/br>“嗯?!标愳仙c點頭,揮揮手,“去吧?!?/br>見女兒走了,他才把定位發給韋江遠,之后,他去了酒店里的水吧,大概又過了半小時,果汁都喝完了兩杯,只背了一個簡單雙肩包的韋江遠這才風風火火的出現在了他的面前。水吧的燈光有些昏暗,還是能看出他疲憊和憔悴。陳煜生指著對面的位置,讓他坐下。韋江遠把包摘了下來,放在一邊,有些拘謹的坐在了他對面的純皮沙發上。“吃晚飯了嗎?”陳煜生看著韋江遠,他揚手叫了服務生,準備隨便點些吃的。韋江遠受寵若驚,趕緊說:“不用了,我在飛機上吃過了?!?/br>陳煜生還是把服務生招了過來,又把餐單推給了他,“不餓的話,就點些喝的東西?!?/br>韋江遠要了杯橙汁,等送上來的過程,他很忐忑。因為真的見了陳煜生本人,他就又踟躕了。好不容易堆積起來的勇氣,卸了一大半。他們兩個人在這幾年中,也算一起經歷過生死,享受過感情的滋潤,直到父親生病,為了不拖累陳煜生,他單方面選擇斬斷感情,誰知陳煜生比他還果斷,分就分了,也很干脆。那一刻,他就覺得,他們之間可能就這樣算了,但是,思念和懊惱一直與父親的疾病糾纏還是在一起折磨著他。這時候因為龔月朝的勸導,他才越發覺得自己當初就做了一件大大的錯事,可后悔卻早就晚了,怎么再挽回?他也沒有答案,畢竟陳煜生對他已經疏遠了。“你來找我,有什么事兒嗎?”陳煜生把自己陷在沙發里,顯得十分慵懶。“我……”韋江遠剛想說話,這時候,服務生端著橙汁走了過來,他又閉了嘴,直等人走了,反而還把滿肚子的話都咽了回去。他用手指摳著冰涼的玻璃杯子,眼睛盯著這杯橙黃色的液體,就好像來時的勇氣全都被這個送果汁的給沖散了。而早年那股子拋棄一切來隨江找陳煜生的勇氣更是被時間磨得消失殆盡。陳煜生見他猶豫不決的樣子,多少也能體會,兩人在一起這么久,對于脾氣性格什么的都摸得很透徹,他嘆出口氣,說:“你喝點東西再說?!?/br>韋江遠聽話的捧著杯子,往嘴里灌了一口橙汁,酸澀的滋味頓時在口中蕩漾,正如同他此刻矛盾而又糾結的心情。卻也因為這個味道,他心中某個開關突然被打開了,放下杯子,鼓足了勇氣,說道:“我來找你,是想跟你重新開始?!彼坪跖玛愳仙芙^,趕緊又補充道,“我知道,當初那么做是我沒有考慮周全,我也知道這世界上沒有后悔藥可以吃?!彼樖謴目诖锾统瞿敲侗积徳鲁H手送回了的那枚戒指,打開絨布盒子,推到陳煜生面前,“可我還想試試?!?/br>陳煜生看了看那枚躺在盒子里的指環,被頂棚的燈光耀得閃閃發光,他甚至想起了那會兒被韋江遠套上戒指時冰涼的觸感,放在桌下交握的雙手不自覺動了動,卻沒有去碰觸。其實,他很想對韋江遠說,分手是你說要分的,現在轉過頭后悔了又來挽回,原先的問題擺到現在來講,就不是問題了嗎?這世界上哪有這種道理。但他也知道這樣說很突兀,很傷人,尤其是對方確實有難言之隱,他還是沒把話說出來。他看陳煜生沒任何反應,便知道了答案,臉上稍微流露出一些失望的神色,伸手又把戒指拿了回去,端在手里看著,“我爸生病之前,我很顧慮咱們之間的關系要怎么去跟家人說,所以就這么猶豫了好些年,等我想說的時候,卻錯過了最好的機會。龔老師見了我,跟我聊了好久,他走之后,我經過認真的思考,還是把咱們的事情跟我媽說了,我媽最開始不肯接受,跟我生了好幾天的氣,后來可能看我爸那副樣子,就也妥協了,問了我很多關于你的事情?!彼曇舨淮?,就像在自言自語,而且越說越沒有自信?!八牢业倪x擇,嘆了口氣,反而還安慰我。其實……”韋江遠用手指摳著戒指盒的絨布面,上面落上了輕微的劃痕,“我確實是個懦夫?!?/br>陳煜生見他難過這樣,多少有些動容,畢竟他父親生的這種病,一下子就把這個多年前意氣風發的年輕人折磨得不成樣子,現在飛了幾千公里,低聲下四的來求他復合,即使得到了母親的認可,但所表現出來的一切都是他思前想后的擔憂。他沉默著看了韋江遠一會兒,才說:“那你父親還好嗎?”韋江遠嘆出一口氣,說:“還是老樣子,這幾天快過年了,我媽帶他回老家了,說那邊環境好,適合休養。因為這樣,我才能出來,其實我就想來見見你,還抱著一線希望,不過我明天就得走了?!?/br>“既然這樣,你的顧慮都還在,所以憑什么再過來跟我說想和我重新在一起?”陳煜生的話,也在肚子里憋了很久,直截了當的說出來,戳中了韋江遠的痛處,韋江遠甚至愣了下,把頭垂得更低了,只是搖頭。是啊,他憑什么呢?飛過來要幾個小時,然后又得匆匆趕回去,就算是陳煜生肯原諒他,就單憑這樣遠距離的、沒有任何保障的感情,就已經是很大的問題了。他憑借什么得到陳煜生的諒解。“我知道了?!表f江遠慌張的站起身,攥著戒指盒,打算要走,包都忘了拿。這時陳煜生卻嘆出一口氣來,說:“既然都決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