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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看著,車身上貼了個藍標,等車子近了,才看清那藍標上寫有“北山區公務車”幾個大字,這正好證明了來人的身份。車子停穩之后,從車上下來算司機共四個人,時沐城熱熱切切的迎了上去,笑意堆了滿臉,龔月朝認識時沐城這么多年,可還沒見過這樣的他,這人就好像在自己的臉上戴了一個專門用來應酬的假面,將他平日里的城府和野心完全遮住了。隨后,時沐城又把龔月朝展示給了眾人,那架勢,就像展示一個和他心意的產品一般:“來,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我們沐城集團新來的龔月朝龔總,他呢,以后主要負責我們產業園的建設項目?!?/br>幾個人先是一愣,緊接著便不約而同的在臉上掛起了亦真亦假的笑容,心里想必是在琢磨為什么不是顧銘了,怎么當著人家的面就拆臺了?這沐城集團內部是不是發生了什么紛爭?他們一臉問號,卻又不敢問,只是熱情地上前與龔月朝握手。顧銘在一旁介紹,那個腆著個啤酒肚,個子不高的胖子是河金鎮的何黎平書記;那個又瘦又高,戴著副眼鏡的是賈成偉鎮長;還有一個雖然長相正派,卻滿眼算計的男人是鎮經委嚴楊嚴主任。與陌生人交際,一向是龔月朝的弱項,他心中犯怵,卻又不得不硬著頭皮堆著與這些人一樣的笑容去應付與寒暄。龔月朝打量他們,他們同時也在看龔月朝。也說不出為什么,龔月朝是覺得他們身上帶有一種自己從來沒接觸過的鄉土氣息,倒不是說他們穿得不好或者舉止不夠優雅,這或許與他們多年在鄉鎮工作中摸爬滾打有關,說白了,就是接地氣。“看龔總年紀輕輕就能得到時總的賞識,想必是很有能力的?!焙螘浶χ鯃?。龔月朝剛要說些謙虛的話,就見時沐城雙手插在褲子口袋里,繼續驕傲的展示起了龔月朝:“那是自然,我欣賞的人差不了?!闭f著,他便掏出了一盒煙,分了下去,最后還遞了龔月朝一根,接著被時沐城按頭點燃了。時沐城抽著煙,指著龔月朝又說:“今天把咱們鎮里的領導請過來,主要是有兩件事,一是介紹給大家我們這位龔總,他呢,是從隨江來的,對咱們張州和河金鎮都不熟,我先帶他趟趟路,各位領導以后多照顧些,等過段時間他接手了,少不了打擾?!?/br>“時老板客氣了,咱們這么多年老關系了,您手下的人,我們當然會照顧了?!闭f話的是嚴主任。時沐城聽罷哈哈大笑,道了聲感謝當做客套,繼續又說:“二來呢,顧銘跟我說了不少咱們產業園接下去建設必須去面對的一些阻力,我覺得很有必要探討一下解決辦法和后續在辦手續過程中存在有哪些問題?!?/br>與龔月朝身材相仿的那位賈鎮長這時開了口,他說:“產業園的建設項目本來就是咱們區政府重點扶植的,落戶到我們河金鎮,這不僅對我們鎮的經濟起到促進作用,還能提供不少就業崗位,解決就業問題,我們當然心存感激。時總所提的事情,便是我們鎮今后工作的重點,我們綜治辦,林業站、經委都會全力配合的?!?/br>賈鎮長這一番話充斥著情真意切的感激,龔月朝卻是聽得時候云里霧里的,可他也在努力抓他們話中的重點,提取對自己有用的信息。其實后來龔月朝才知道,這些人之所以這么客氣,無非是因為沐城集團是河金鎮的納稅大戶,由于鄉鎮的財政和稅收都是與北山區是分開結算的,工資也是鄉鎮財政自己解決,說白了就是河金鎮的干部們基本上都是靠著沐城集團來養活。而且這么大個張州知名企業肯落戶到河金鎮,那他們從上到下,于情于理,都應該給足時沐城面子。他們這一路走著,說話間便來到了山下的廣場。這從上面看并不覺得,到了下面才知道這里面積有多大,機械運轉的聲音“轟隆隆”的鼓噪著耳膜,甚至說話都無法聽清,但是站在這里,被這秋風一吹,卻真的有種被這生產的場面和氣勢震懾到的感覺。在這一大片的廣闊的山間,周遭都是時沐城的大手筆描繪出來的藍圖,此刻他身處其中,便對這個人骨子里藏著的驕傲更懂了幾分,也明白了自己被賦予的使命,他告訴自己得努力的跟時沐城和顧銘學習,心理上的恐懼和膽怯無論如何都要想辦法克服掉。參觀結束,事情也說得差不多了,他們一行人開車去了河金鎮上最好的飯店,要了個包間,點了一桌子菜。龔月朝得承認,這些在鄉鎮工作的領導們確實能喝,也明白了時沐城讓他把酒練起來的用意。他們七個人而已,除了顧銘和那鎮政府的司機,也就五個人能喝酒,龔月朝還是個半吊子,這些人豪情壯志的一口氣開了兩瓶白酒,人人面前的杯子里都斟滿了,時沐城都不用顧銘動手,就見他斜叼著根煙,一邊倒酒還一邊打酒官司,說什么:“我們龔總不能喝,這一瓶給他一杯,剩下的咱們四個分?!?/br>那幾人見時沐城幫龔月朝躲酒,自是不肯的,非要說什么一杯哪里夠,龔月朝連連擺手說自己一杯都喝不下去,幾個人不但不脫口,還被安排了后面再喝幾瓶啤的的任務。他無奈找顧銘求救,顧銘給他一臉“今天你是重點”的表情,好整以暇的溜著茶水,低聲跟他保證:“喝多了給你送回家,你別擔心?!?/br>合著這幾個人都是統一戰線的,龔月朝沒辦法,只好硬著頭皮上,他覺得既然紅酒是行的,那白酒應該也沒問題。不過這五十來度的白酒剛一抿進口,他便被酒液辣得覺得喉嚨都燒著了似的,再看那幾人,跟喝白水似的,一口氣干了整杯酒的三分之一,都絲毫不見臉紅,他們在談著生意,講著區里發生的很多很多八卦,可到了龔月朝的耳朵里,就成了虛無縹緲的聲音。酒桌規矩是總要說些套話敬酒,這半杯白酒下去,輪到龔月朝說話時,他就覺得自己的舌頭都短了,“謝謝,謝謝大家……我這初來乍到,乍到的,很多事情不懂,大,大家多多見諒?!彼斎灰蚕雽W他們一口氣干掉,可深知自己的實力,只喝了小小一口,就再也無能為力。這些人哪肯饒了他,說少了少了,眼睜睜看著他又喝了一口才滿意。然而這一口下去,酒液幾乎要把胃燒出來一個洞,酒精混在血液里在他身體內不住的循環,隨后便麻醉了身上的每一寸神經,漸漸的,他完全分不清聲音是從哪個人的嘴里發出來的,視線也變得迷茫,身上的每一個部件開始不受大腦控制,他晃蕩了幾下,緊接著整個人就倒在了餐桌上,便再也沒有意識了。張明峰在開會期間出去接了個電話,回來時,臉上已經滿是喜色了,出乎他意料的是,最近這些使他焦頭爛額的事情的進展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