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4
。時沐城聽見了,一個勁兒的壞笑。他就這樣憑借一己之力,成功把封閉空間的車內搞得烏煙瘴氣的,龔月朝又把車窗按開了,在開窗的一瞬間,被太陽暴曬過后的新鮮空氣帶著一股熱浪卷走了煙霧,車內冷氣與窗外的熱氣迅速交匯,在他的臉上蒙了一層細細的水汽,很快便滋潤了他的鼻腔。這是很久沒有過的體驗了,很是奇妙。這條從昌墉到市內的路似乎重新修過了,比三年前他來的時候寬敞平坦了很多。路兩邊的楊柳樹也粗壯了,垂下來的枝條肆意生長著,不知道為什么,總比高墻內的那些樹看著順眼。自由還是好的,周遭沒有了束縛,心里都開闊了好些,他甚至想出去跑跑步,好好看看這變得有些陌生的世界,因為坐在車里,眼睛根本不夠用。這時候如果不是開車的時沐城發了話,“龔老師啊,我都等你快半年時間了,所以你還沒想好嗎?陳律師可也在等你的答復呢?!饼徳鲁纪怂麄冎罢務摰膯栴}。時沐城之所以把陳煜生也叫到車上就是商量讓他去張州的事情,龔月朝甚至不知道陳煜生在什么時候“叛變”了,承諾給時沐城如果他答應去沐城集團,陳煜生會帶著自己的律師團隊去張州開展業務,但前提是龔月朝去,他才會去。龔月朝又把車窗關上了,心思重新放回到聊天上面去。他清楚,陳煜生之所以答應時沐城,有一部分原因是不放心他去張州給時沐城賣命,雖然他對時沐城交口稱贊,可心里應該還是有所提防的。陳煜生想去張州為他保駕護航,這大概就是一種對他的護犢子的心理,龔月朝有三年半的時間沒接觸社會,再加上以前在學校環境相對單純,想必是怕他吃虧,所以他寧可放棄在隨江打拼了近十年積攢下來的人脈,丟棄已經成熟了的客戶群,去張州重新開始。不說其他,陳煜生做出這樣的決心,得需要多大的勇氣。但龔月朝又認為,陳煜生已經為了他放棄了去做一名建筑設計師的夢想,如今還要放棄拼搏多年的事業,犧牲太大太多。陳煜生卻絲毫不把這當回事兒,笑盈盈的看著他說:“小朝,你不用顧慮我,時老板賞識你,這對你來說是機會,他出來之后,前前后后一共找我談了五、六次關于你的事,同時邀請我去做集團的法律顧問,一來張州是他的地盤,上上下下他熟得很,我去那邊是不愁案源的;二來,你是不是對我沒信心,你還怕我去了新環境吃不開嗎?你放心,我是覺得可行才答應的他。即使你不去張州投奔時老板,我也會給你拿本錢,做點生意什么的,你的生計可以完全不用擔心?!?/br>兩人一唱一和的,你方唱罷我登場,時沐城順便搞起了威逼利誘那一套,接了話茬,說:“小老師,等你到了張州,你的衣食住行什么的我都負責,你甚至可以修整個一年半年的,你擔心自己沒經驗沒辦法開展工作,那你去一邊工作,再一邊去念個管理什么的都行。我不急,可以等,養你個一年半載的就當報你就我一條命的恩情,我也不是負擔不起。而且,你看隨江這地方太小,到處都是熟人,這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冷不丁的提上幾句你過去的事兒,對你都不是特好。張州就不一樣了,從上到下,我的人脈都是現成的,環境更好些。你這人心氣兒高,何必總被這不好的事情籠罩著。在牢里你說看不見摸不著,不信,我能理解;你出來了,等一會兒給你接風之后,咱們可以馬上去張州,帶你去看看哥的雄心壯志。喏,我的誠意都擺在明面上了,你看了再做決定都不遲?!?/br>從上車開始,開車的時沐城和坐在他旁邊的陳煜生就輪番給他洗腦,他甚至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等時沐城說完了,他趕緊阻止了陳煜生即將要說出的話,說:“既然你們都把我的后顧之憂免去了,我再拒絕那就是不識相了?!?/br>“哈哈哈哈……”時沐城爽朗的笑著,“我就知道你不會拒絕我?!?/br>龔月朝轉身問陳煜生:“你去張州的話,隨江這邊的業務怎么辦?”陳煜生說:“隨江有喬禾在,他專業水準高,業務能力強,他這人就是不愿意做場面上的應酬,現在不愿意也得做了。再者說,我們的客戶源一直比較固定,而且隨江的蛋糕就這么大,也沒有更多更好可以開拓的空間了,他在這邊守著江山就行,等我真的在張州立住腳,這一切都不是問題?!?/br>聽陳煜生這么說,龔月朝放心多了,于是又問:“那城哥說得律師團隊……”“哦,先期我是打算帶一個人過去?!?/br>“誰?”龔月朝問。不等陳煜生回答,時沐城接了話茬,說:“就他身邊的那個小律師,叫什么江遠來著,哦,對,韋江遠,嘖,還挺帥的一個小伙子?!?/br>這老流氓,龔月朝聽他發出那種聲音,腹誹道。至于韋江遠,龔月朝當然知道他,他想起他入獄前陳煜生跟他說得過往,便問:“你們兩個……”陳煜生的面色明顯變得不自然了,躲躲閃閃不愿多說,時沐城從前面“嘿嘿”笑著,揭了陳煜生的老底:“我每次來,那個韋律師都在一旁跟著,望著陳律師的眼神那叫一個多情深邃。我問小律師要不要跟陳律師一起去張州,小伙子還害羞了,說陳律師去他就去?!?/br>可能兩個人原本沒什么,但被時沐城這老流氓添油加醋地白話了好一頓,就徒增了幾分曖昧,只見陳煜生那張臉紅一陣白一陣的,還真不清白,忙跟龔月朝解釋:“小朝,你別聽那老不正經的瞎扯淡,我最喜歡的還是你呀?!闭f著還裝害羞,也不知道他和時沐城誰更不正經。龔月朝說:“我看你也是瞎扯淡?!?/br>正好這會兒陳煜生的電話響了,龔月朝分明看見陳煜生手機的屏幕上寫著大大的韋江遠三個字,他和時沐城不約而同的閉了嘴,靜靜聽陳煜生接電話:“行,案子的事兒等我回去再討論……我這邊有事,就先掛了?!标愳仙f話的時候還瞟了龔月朝幾眼,表現得非常不自然,很像在逃避與韋江遠多說,可龔月朝卻分明聽見電話那頭那個年輕的聲音對他說:“我晚上去找你?!?/br>陳煜生趕緊拒絕了:“今天不方便,不說了?!倍疾坏饶沁吇卮?,就按了掛機鍵,欲蓋彌彰。收起手機,絲毫不提電話里面的事兒,想起來身邊放著的白色袋子,拎過來遞給龔月朝,“新給你買了一部手機,跟以前你用那部沒什么太大的區別,還挺好學的,號碼也給你換了新的?!?/br>龔月朝道了謝后將那袋子接過來,沒急著打開,而是放在一邊,追問陳煜生:“你和韋江遠真的在一起了?”陳煜生卻顧左右而言他,閃躲著不回答,轉而跟時沐城說:“午飯安排到膳香樓了,你直接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