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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了。在此之后,就是從里到外的檢查,恨不得把你腸子從里面掏出來查一遍?!倍浾f這話的時候,一反過去不靠譜的常態,面色極其認真,根本不像是在嚇唬人。事實還真是如此,不僅龔月朝的行李被翻個稀爛,他身上從里到外也接受了如二帥說得一致的洗禮,比看守所有過之而無不及。他強壓著胸口拱起來的怒火,忍住了這又一次的凌辱。他來蹲監獄,不比在外面,初來乍到就惹禍事,肯定會成為這些沒事兒閑的恨不得有人找點事兒的獄警的眼中釘,那他這幾年都沒好日子過。等一切都查好了,他拿著發下來的囚服臉盆之類的私人物品,被獄警帶到了監舍。相較于之前略有些憋仄的看守所,監獄的環境顯然要更好一些,就拿他被分配到的這間監舍來說,二十多平方米的面積,擺了四張鐵床,這就要比看守所的大通鋪看起來舒服了,綠色的杯子被整整齊齊疊成了豆腐塊,還是挺整潔的。這間監舍目前住了七個人,此時正是思想學習時間,人都在,見他和那個老獄警一起進來,便齊刷刷的站了起來,一個個都把腰桿拔得倍兒直,問了管教好,管教就對他們說:“這是新來的,你們好好的,別給我惹麻煩。吶,你睡里面那張床?!?/br>這話聽著真是耳熟,感覺這段時間都快耳朵都快聽出繭子來了,也不知道這些獄警們是不是都一個學校畢業的,又或者說從一個模子里摳出來似的,他們用同樣的眼神看人,cao著同樣的語氣說話,甚至對每一個新進來的人說得是同樣的話。龔月朝沖他們笑了下當做問好,這才注意到站在最里面有個眼熟的人。這不正是前段時間剛被送過來的時沐城嗎?這還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難道這就叫緣分?監舍的大門被關上了,還不等龔月朝說話,時沐城就踢了站在他旁邊的小瘦子一腳,說:“猴崽子,你把你的床讓給他?!?/br>被稱作猴崽子的這個人叫杜家平,長得又瘦又小,一副尖嘴猴腮的樣子,真的像只小猴子。他捂著屁股,指著龔月朝,不服氣地問:“他誰啊,憑什么我讓他?”就見時沐城眼睛一立,說:“老子辦事兒需要理由?”小瘦子立刻慫了,委委屈屈的看了龔月朝一眼,很是不滿的把他的被子從床位下鋪搬到了上鋪,說:“城哥,這下總行了吧?!?/br>那個床位靠窗,雖然窗戶被鐵柵欄狠狠的圍了起來,但是看起來透光又舒服。室內有個面積不大的衛生間,他這里離衛生間又遠,真是比較好的位置了。他感激地看向時沐城,那個小瘦子轉眼就沒臉沒皮的湊到時沐城身邊,問:“城哥,這誰呀?”說完,往龔月朝的方向呶了呶嘴。時沐城白了小瘦子一眼,把其他幾個人叫了過來,他自己則走到了龔月朝身邊站定,煞有介事的介紹道:“這位呢,就是我的大恩人,龔月朝,以后這個監舍里,除了我,你們還得聽他的!”時沐城的個子沒龔月朝高,卻硬要攬他的肩膀,龔月朝只好側歪身子方便他,然后對著這幾個生面孔訕笑。“那就叫朝哥!”小瘦子是個狗腿子,時沐城說啥就聽啥,活像過去皇帝身邊的小太監。在監獄服刑的,刑期一般都不短,哪個人身上沒點兒大事兒?有幾個人一看就都不是善茬,滿心的不服氣,但礙于時沐城的yin威,只好順從的叫了聲:“朝哥?!?/br>龔月朝的頭發是進來的時候剛剃過,一層青皮就又把過去的傷疤露了出來,他最近新養成個習慣,一有不自在了,就去摸后腦勺那塊凸起來的傷疤。不知道是不是那傷疤給了他什么勇氣,他就想,既然被時沐城這么捧起來了,也不能讓時沐城下不來臺,于是眼神從剛進來時的懵懂轉變成了凌厲,他從善如流的應了聲:“大家別客氣,叫我月朝就行?!彼恼Z氣中早沒了當初站在講臺上時的溫順,更增了幾分堅毅,冷冰冰的,沒什么溫度。他原本想要韜光養晦、平安度過的監獄生活,一下子就被身邊的這位大哥推倒了風口浪尖上。他聽見站在旁邊的時沐城輕笑一聲,目光轉向這個叱咤商場多年,被人陷害入獄的男人臉上,只見那男人的臉上寫了某種jian計得逞了的得意,眼神里帶著狡黠的光。“城哥,謝謝你?!饼徳鲁÷晫λf,心里想得卻是在看守所時短暫的接觸,他明明就知道自己是因為什么進來的,那時候卻從來不過來套近乎,怎么這會兒到了監獄就變了個態度呢?這時,從一個臉上帶著一條刀疤的男人嘴里冒出來一句:“就他?憑什么?”時沐城勾了勾手指,說:“來,你出來?!?/br>男人一臉不屑的站了出來,不管是從他的身高還是體重來看,幾乎都能把龔月朝裝下,“還城哥朝哥的,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你憑什么在這個監舍里面指手畫腳的?還有他,一新來的,就在這裝逼,今天老子就讓你看看什么叫老大?!闭f著,他擰著一臉橫rou,揚起了拳頭。龔月朝仰頭看他,內心卻在冷笑,他壓抑了一整天的不爽此時全都又涌上了了。是的,在他心里住著一個魔鬼,這個魔鬼幫著他報了仇,也懲治過壞人,傷得那可是不止王雪絳一個人的,所以在面對這么個壯漢,雖然在身材上沒什么優勢,可他從沒想著要退縮,他一直秉承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態度,別人對他提了質疑,又上了臟話侮辱他,那他也沒必要再忍著,反正在監獄這個地方就已經是破罐子破摔了,再壞還能壞到哪里去。他正要上前,時沐城卻攔住了他,給他使了個眼色,告訴他別沖動。誰知,隨后時沐城往前上了一步,說:“我讓你叫我一聲城哥你不服是嗎?老子當年蹲局子的時候,你小子還他媽穿開襠褲到處滋尿呢!今天我就讓你叫他一聲朝哥,你服不服?”“服你大爺!”刀疤臉罵罵咧咧地輪著拳頭上去就要招呼時沐城,就見時沐城一個閃身,背朝他拽住了刀疤臉的胳膊,從后往前一個背摔,幾乎沒費什么勁兒,就聽“咣當”一聲,刀疤臉就躺在地上吱哇爛叫了。龔月朝被時沐城這利落的身手鎮住了,這絲毫不拖泥帶水的功夫,他就在電視上見過的。還不等他贊許什么,監舍的門被打開了,幾個獄警沖了進來,一陣混亂之后,時沐城和刀疤臉分別挨了電棍,然后被一起帶走了。龔月朝沒挨過那玩意,卻看過別人挨過,也聽人描述過,他知道那滋味絕對不好受,可他分明看見時沐城離開的時候,還朝他在笑。時沐城,這個男人到底是個……什么人啊,邪氣的讓龔月朝特別好奇,他突然后悔沒早點認識他、了解他了。小瘦子在旁邊嘆氣道:“城哥又要被關小黑屋了。